“是啊,三姐的手也没事,那三姐你说你自己是不是厉鬼?”舒云汐笑着说道。
“胡说!我怎么可能是厉鬼!”舒云婷看着舒云汐那张笑脸,恨得牙痒痒的,真恨不得现在就给她一个大嘴巴。
“既然如此,又怎么能说我是厉鬼呢?对不对。”舒云汐说着,笑意更浓了。她刚刚还在盘算着让谁来亲身验证下,她想过舒博炎,但他肯定不会配合。却没想到舒云婷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这个……”舒云婷一时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低着头灰溜溜地跑到王姨娘的身边,尽量离舒云汐远点,免得她又做出什么可怕的举动来。
“醋不需要太高的温度就可以出现沸腾的现象,所以这口油锅看似吓人,其实就是个纸老虎,里面的温度并不高,手伸进去完全不会被烫伤。”舒云汐大概跟他们解释了一下。
“你的这口锅里油是被动了手脚的,又怎么能证明大师的锅里也被动了手脚呢!”关氏不甘心就这样被舒云汐再一次躲过去,反问道。
“大家还记不记得,这位大师说要捉鬼的时候,让我们所有人都进了房间,那是因为当那口锅里的醋燃烧沸腾之后,空气中就会弥漫着大量的酸醋味道,为了不露出破绽,所以才需要我们回避。如果想要证明那口锅里也装有醋,很简单,让它再沸腾一次,只要有酸醋的味道,那就说明这一切不过是个骗局,而这位口口声声说自己很有能耐的大师,也不过是个招摇撞骗的骗子罢了!”舒云汐一口气将这些说完,面不改色,目光清洌,纤细的身子,挺直腰板站在那里,就像是傲视群芳的一株梅花,不容被人忽视。
“来人!”舒老夫人突然发话,“就按照四丫头说的办!”
听到老夫人的话,那个胖大师的脸色立马就变了,他是做梦都没想到,他会栽倒一个毛头丫头的手上,早知道这样,他就不接这笔生意了!但他可不想弄得鸡飞蛋打,于是他将目光投向了对面的关氏的脸上。
接触到那大师的眼神,关氏的脸色就变得更加难看了,她知道,这个骗子正在跟她讨价还价,如果她不给他更多的银两作为封口费的话,他就会出卖自己,说出这个骗局是自己精心设计的。
不多时,酸醋的味道再次弥漫在空气中,十分难闻。
不等舒老夫人说话,关氏率先站出来,大声斥责道:“没想到你们这群人居然都是些道貌岸然的骗子!来人,把他们给我乱棍打出去!”
见关氏急着把这群假大师赶走,舒云汐就好笑地说道:“母亲何必如此生气,这些不过是些招摇撞骗的小人。您也是为了二弟的病,俗话说有病乱投医,这才着了这些骗子的道。”
舒云汐的话让关氏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却完全说不出个不字来。
舒云汐也不理她此时是个什么表情,就对舒老夫人说:“祖母,我看二弟的病还是要找医术高明的大夫来看才行。我看不如就让王大夫来给瞧瞧,上次汐儿落水,母亲就是请的王大夫来给汐儿看的,汐儿服用了他开的药,觉得身体比从前好了许多。”
刚刚还沉浸在这次计划失败的关氏突然听到舒云汐提到了王大夫,大脑里的某根神经一下子就紧绷起来,猛地抬头盯着舒云汐看,她不知道此时舒云汐将王大夫搬出来是何用意。
“嗯。王大夫也是咱们尚书府里常用的老大夫了,应该可以信得过。不如就请他来给看看吧。”说着,舒老夫人便将手搭在竹溪的手上,站起身来,“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吧!我累了,你们也都散了吧!”
“祖母,让汐儿陪您回去吧。”舒云汐乖巧地搀着舒老夫人的胳膊。
“不必了。”舒老夫人拍了拍舒云汐那只红彤彤的小手,有些心疼地说:“四丫头,你今天受了委屈了,回去好好养养,祖母会补偿你的。”
看着舒老夫人离开,舒云汐在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怄气,今天这一仗,算是打胜了,不过这才是刚刚开始,她既然已经决定了救下这些无辜的人,那她就不能中途退缩。
“汐儿啊,真没想到,这些江湖骗术,你居然会懂。”关氏走到舒云汐的身边,阴阳怪气地说道,说着,一双不甘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舒云汐看,就好像想透过这个皮囊去看看里面的灵魂,是否真的就是从前的那个舒云汐,为何反差如此之大。
舒云汐回过头去看关氏,见舒长怀正向这边走来,便微微低下头,一脸忧伤地说:“其实这些都是我小时候,我娘讲给我听的,那时候小,根本就不懂,就当个故事听,所以也就记住了,没想到今天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居然用到了。不知道是不是我娘在天之灵一直在默默地保护着我。”
原本已经想迈步离开的舒长怀突然听到舒云汐提到了她的生母,他的脚步一顿,转了方向走到她们两个人跟前,对着舒云汐感叹地说道:“没想到你娘还会教你这些东西。”
“父亲……”舒云汐抬起头来,一副乖乖女的模样盯着舒长怀看。
“好孩子,今天你受委屈了。”舒长怀深叹了一口气,转头对着关氏说道:“这三年汐儿也吃了不少的苦,你去府库里挑些好东西给汐儿送过去,让她好好养养身体。”
“老爷说的是,我也正有此意呢。”关氏一副慈母的样子对舒长怀笑着说:“这事就交给我吧,老爷您放心,汐儿也是我的孩子,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舒长怀叫上舒博炎,父子俩一前一后快步离开了。
送走了舒长怀,关氏脸上的笑容瞬间就不见了,横了一眼舒云汐,冷哼一声,仰着头带着一众丫头老妈子离开了芳华阁,这次她可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四妹,你的手没事吧?”见他们都走了,舒云芳这才走过来,关切地问道。
“不碍事。”舒云汐看了看自己的手,轻声说道,“二弟怎么样了?上次的解药可按时服了?大夫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毒可以清除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