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们的对话,舒云汐懒得再多说一句,现在这个地方绝对不是她生活的那个时代,难道她也穿越了不成!
正想着,忽然觉得头痛欲裂,各种支离破碎的记忆碎片在她的大脑里横冲直撞,疼得她几乎晕死过去。
忽然她站着的冰面突然断裂,咔嚓一声,舒云汐和舒云婷瞬间双双落水。
这一刻舒云汐觉得自己完全不能控制这副身体,就在身体不断下沉时,一双有力的手臂探入水中,将她冰冷的身体捞了起来,紧接着她便靠进了一个温暖而结实的怀抱。
舒云汐抬眼向上望了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黑发如瀑,剑眉斜飞入鬓,望向舒云汐的狭长眸子清澈冷淡,眸光却透着一股让人寒颤的凛冽,薄唇轻抿,俊美无俦,周身散发着一股子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气,正好与这寒冬腊月的天气相互辉映。
舒云汐望着他,头疼欲裂的感觉让她昏死了过去。
龙晟翊低头平静地看着窝在自己怀中已经晕过去的女子,刚刚她抬眼望他的那一眼虽然无力却满是警惕和审视。此时她闭着双眼,紧锁着眉头,长而卷翘的睫毛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清丽姣好的面容蒙着一层灰白色。
龙晟翊本不是管闲事的人,却不知为何对这个陌生的年轻少女伸出了援助之手,这连他自己都感到有些意外。
收回了心思,龙晟翊伸手迅速地拉过披在身后的黑色大氅,将怀中的女子裹了起来,在其他人错愕的目光中,抱着舒云汐大步走出了后花园。
龙晟翊抱着怀中仍旧昏迷的舒云汐,步伐稳健地跟在小斯的身后,穿过蜿蜒精致的回廊,一路走到了一座偏僻的小院落前才停下脚步,院门的牌匾上写着“夕月阁”三个娟秀的大字。
小斯赶忙推开院门,一路小跑着进去,边跑边喊:“屋里伺候着的人呢?四小姐落水了!”
龙晟翊跟着走进院子,一双漆黑的眸子有意无意地打量着四周,不知是因为冬天的缘故还是什么,竟给人荒凉寥寂的感觉。
听了小斯的话,房门猛地从里面打开了,一个略有些年长的服侍丫头从里面冲了出来,在看见舒云汐露在大氅外面的那张惨白得吓人的脸时,惊呼地冲了过去,“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婉彤怎么也没想到,刚刚明明是春雨陪着四小姐出去散步,怎么就一会的工夫就出事了呢!在她意识到抱着自家小姐的人竟然是荣王的时候,赶忙上前福身行礼,“奴婢见过荣王……”
“不必多礼。”龙晟翊目不斜视,脚步没停,直接进了屋,在一张简陋的床前,将舒云汐轻轻放了下来。
婉彤赶忙用被子将舒云汐的身体紧紧地包裹起来,然后将院子里现有的木炭全部投进了炭盆里,屋子里顿时觉得暖和了不少。
龙晟翊刚想转身离开,目光无意中落在了一旁柜子上放着的一排小小的木雕,木雕雕刻的很不精致,只是依稀可以分辨出是一只只挥着翅膀的木蝴蝶。
龙晟翊的脚步猛地一顿,随后快步走上前去,拿起其中的一只木蝴蝶来端详了一阵,才开口轻声问道:“这是谁雕的?”
婉彤正在忙着给舒云汐取暖,听到龙晟翊的问话回头看了眼,便随口回答道:“那是我家小姐小时候雕的。”
龙晟翊听后将木蝴蝶放回原处,别有深意地望了眼还在昏迷中的舒云汐,便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被温暖包围着的舒云汐再次恢复了意识,轻颤着睫毛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古色古香的木床,转头打量着四周,尽管在刚才昏迷前已经有了心里准备,舒云汐却怎么也想不到穿越这等怪异的事正发生在自己身上。
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只觉得一阵头晕,大脑里似乎有很多混乱的记忆在不断地涌现出来,让舒云汐十分的头疼。
“小姐!您终于醒了!”一道惊喜又激动的女声打破了所有的宁静,紧接着一个穿着藕色小袄的少女便激动地冲到了舒云汐的面前,紧张地盯着舒云汐看了又看,眼圈一红便哭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小姐……都是,都是我的错……我当时不应该离开您……”
舒云汐盯着眼前这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少女,半晌没有说话,大脑中有些零散的记忆一闪而过。
“春雨,刚刚陪我去湖边的那个丫头呢?”舒云汐清冷的声音让春雨一怔,抬起头来发现舒云汐的眼神像是一潭冰水,平静且冰冷,这眼神完全不似平常的四小姐,春雨心头一震,略有些迟疑地答道:“春桃好像从刚刚就一直没看见她。”
“春桃……”舒云汐挑了下眉,“去把她找来。”
“是。”春雨应声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回头望了眼坐在床上低头凝思的舒云汐,心中满是疑惑。
舒云汐单手捂住额头,头依然很疼,各种混乱的记忆就像是洪水一般强行灌入了她的大脑,那是属于这幅身体原主人的记忆,虽然不全,但也足够让她了解她现在所处的环境了。
她现在所在的大明国似乎不属于任何她熟知的时代,巧的是这尚书府的四小姐也叫舒云汐,生母林氏是上尚书大人舒长怀的平妻,幼年时仗着父亲对这对母女的宠爱舒云汐过了段快乐的童年时光,但当她十岁那年,她的母亲林氏突然离世,而也就是从那刻起,舒云汐的记忆就开始变得混乱起来,但记忆中出现最多的却是一张深沉且俊逸非凡的脸,联想到刚刚被强行按在水中时听到的那番言辞,舒云汐心中了然,或许他就是这幅身体原主人喜爱的男子,当朝四皇子龙灏庭。
“春雨你愣在这里干什么?”一个女声穿透紧闭的窗户传来进来。
“婉彤姐,小姐好像恢复神智了!”春雨略有些激动的声音传来,“自夫人离世后,小姐神志不清已经整整三年了,真是太好了!”
舒云汐静静地坐在床榻上听着她们小声的议论,思绪沉了下来,联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看来生母林氏突然离世与四小姐神志不清,都未必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