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汐的话让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关氏的身上,此时的关氏虽然表面淡定,可实际上她现在比谁都心虚。
如果这个时候再让舒云汐抓住什么把柄的话,不但她的当家地位不保,很可能还会被家法,就连舒云汐和舒博炎很可能都会受到牵连。
想着,关氏将阴冷的目光投向了跪在自己脚边的小丫鬟,抬脚就狠狠地踢了她一脚,厉声说道:“说!整个阴谋之中,是不是连我都被算计在里面了?”
“这个……”小丫鬟的脸色刷地一下白了,让她冤枉三小姐,她真的可以顺嘴胡说,可是如果说把这个阴谋里要谋害的人也加上夫人的话,那她的小命可真就不保了。
“放心,你把实话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关氏冷冷地说道。
一听自己不用死了,那小丫鬟赶忙点头,“起初奴婢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就想着可能是因为三小姐怕事情败露了,我也不是她院子里的人,所以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但现在如此想来,一定是她早就计划好的,事情一旦败露了,大家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夫人您……夫人啊,是奴婢害了您……”
小丫鬟一边说着一边哭喊,一边用力地向下磕头。
“好了!事到如今,你就算是磕头磕死在这里又有什么用!”关氏冷冷地说道,“你们要陷害的人是四小姐,若四小姐饶过你,我也饶你不死,若四小姐不肯放过你,那你就认命吧!”
关氏很聪明,她把主宰这丫鬟的生杀大权一转手就交给了舒云汐。
舒云汐冷眼看着她们,心里不得不佩服关氏的应变能力。
这时候,那个小丫鬟便调转方向,哭哭啼啼地向着舒云汐这边跪爬过来,还不等她到跟前,春雨便站在了舒云汐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像你这种人,别离我家小姐太近,万一你身上还藏有那种毒药,趁着小姐不备,一下子涂在小姐的身上怎么办。”春雨说道。
“四小姐……奴婢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真不是有意要害四小姐的……”那丫鬟见不能靠近舒云汐,便连着给舒云汐磕了三个响头。
“你说你不是有意的!你明知道你手里拿着的是毒药,却还要放进我的院子里。你说你不是有意的!你明知道三姐有意要害我不但没有告诉我,反而成为她的帮凶!你说你不是故意的!你明知道这可能会给母亲也带来危机,你却还是为了一己之利这么做了!你告诉我,你是怎么个不是有意的?”舒云汐站在那里,微微仰着头,低垂着眼眸,声音清冷地说道。
“四小姐我错了,求您饶了我吧……”小丫鬟又连着磕了几个响头。
“祖母,虽然这事与我有关,可这丫鬟毕竟是母亲院子里的,要怎么处置,还是让母亲来决定吧。”舒云汐说着便走到了舒老夫人的跟前,连看都没看跪在地上的小丫头。
“也好。”舒老夫人点了点头,便对关氏说:“就交给你处理吧!”
这个皮球就这样,又踢回到了关氏那里。
舒云汐倒是要看看,关氏是怎么处理这丫鬟的。
处理重了,这丫鬟一定对她怨念丛生,如果处理轻了,就不难不让人联想到,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和关氏有关。
“没想到婷儿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舒老夫人愤愤地说道,“看来这丫头在祠堂里并没有完全想明白啊,看来还得进去再想想才行。”
“老夫人!万万不可啊……”王姨娘听了,挣脱下人的束缚,跑到舒老夫人的面前,跪在了下来,哭喊道:“老夫人,三小姐现在身中剧毒,如果这个时候就把她一个人关进祠堂了,就等于是要了她的命啊……”
“是啊祖母,三姐固然有错,但是她也自己自食恶果了,这次,就饶了她吧。她也是因为没有参加大公主的寿宴,心里觉得不平衡了,这才犯了错,祖母您就原谅她吧。”舒云汐搀扶着舒老夫人,轻声说道。
“你原谅她了?”舒老夫人有些不相信地看着舒云汐,问道。
“我又没怎么样。俗话说,得饶人处且绕吗。平日里,祖母不也是这么教导汐儿的吗。”舒云汐浅笑着说,“这次,就饶了三姐吧。”
“哎呦,还是我的四丫头懂事啊。”舒老夫人感叹地拍了拍舒云汐的手,“罢了,既然你都不追究了,那这件事就这样吧。若下次再犯,绝不轻饶!”
“我累了,四丫头,扶我回怡湘居。”舒老夫人对舒云汐说道。
“是。”舒云汐浅笑着回答,便扶着舒老夫人出了松芍阁。
舒老夫人、舒云汐和宋太医刚刚离开,关氏便对身边的老妈子说:“把这个贱蹄子拉出去家法处置!”
“是!”老妈子说着,就叫人拖着那个小丫鬟出去了。
“夫人,夫人,奴婢可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呀……您不能这样对我啊……夫人……”小丫鬟被拉下去时惊慌地大叫起来,见自己是真的难逃一死了,便疯狂地大喊道:“这一切都是夫人安排的……都是夫人安排的……”
可这个时候,还有谁听她说话呢。
直到那个丫鬟的叫喊声听不到了,关氏才坐到了椅子上,气得脸色铁青,扫了眼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王姨娘,便冷冷地说道:“王姨娘,今天的事三小姐也没有什么损失,若有一天你们母女把这件事对外人宣扬出去的话,我会让你们死的比那个丫头害惨!听到没!”
“是……奴婢听到了……”王姨娘双眼无神地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回答道,然后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赶忙爬到了关氏的脚下,双手拉着关氏的裙摆,哀求道:“夫人,夫人,求您,把解药给三小姐吧!三小姐这样,身子迟早要垮掉的……”
“舒云汐今天不是把太医都请来了吗?如果我这就给你解药,岂不是让人怀疑!王姨娘,你要相信太医的医术才是啊。”说着,站起身来,带着舒云珞离开了松芍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