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儿谢过祖母。”舒云汐捧着那红包,笑着给舒老夫人福了福身,这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向四处看了看,发现关氏和王姨娘还有舒云婷都还没有到,按理说,平常这个时间,她们早就到了,于是心里便有了几分想法。
待舒云汐回到座位上后,舒云珞和舒云芳相继给舒老夫人拜了年,并得到了红包。
“老夫人!出大事了!”
就在这时,房间的帘子被关氏身边的赵妈掀开了帘子,紧接着关氏就快步走了进去。
“一大早上的,就喊什么出大事了!多不吉利!”原本脸上还乐呵呵的舒老夫人一听见关氏这么说,顿时心情就不好了起来。
“哎呦老太太,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什么吉利不吉利的,现在可是事关我们尚书府的名声问题,就等着您老人家给做决断呢。”面对舒老夫人对她不悦的态度,关氏完全不介意,因为这件事不仅仅关乎到尚书府的名声,更关乎到她这个当家主母是否可以重新拿回自己的权利问题。
“到底出了什么事?”舒老夫人一听关乎尚书府的名声问题,立马就关心起来。
“是这样的……”关氏才刚要开口,就听见门外王姨娘哭天抢地的声音传了进来,“老夫人,老夫人啊……你可得给我们婷儿做主啊!”王姨娘拉着舒云婷风风火火地跟着跑了进来。
舒云汐坐在椅子上,看了眼被王姨娘拉进来的舒云婷,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往日那番风采,蓬头垢面,衣裳也是随意那么穿在身上,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痕,看见舒老夫人的时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着说:“祖母,婷儿不要活了,不要活了……”
“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到底出了什么事!还不赶快说清楚了!”舒老夫人看着跪在地上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的舒云婷,皱起了眉头。
竹溪走过去,弯身去扶舒云婷,“三小姐,地上凉,还是起来说话吧。”
“是这样的。”关氏走到舒老夫人的身旁,看着被竹溪搀扶起来,还在哭哭啼啼的舒云婷,对舒老夫人说道:“老夫人可还记得昨天戏班里那个唱小生的戏子?”
“这个记得,当时因为他唱得好,我还赏他了。”舒老夫人点了点头。
听到关氏提到那个戏子,舒云汐发现舒云芳端着茶杯的手突然抖了一下,神情一顿。但很快便掩饰过去了。
“今儿个早晨,有人在松芍阁,咱们三小姐的闺房里,看见了那戏子正衣衫不整地躺在婷儿的床榻上。”关氏一边说着,还一边叹气,像是很惋惜的样子。
“什么!”舒老夫人只觉得脑袋一震,一双瞒着褶皱的眼睛狠狠地盯着舒云婷。
“祖母!婷儿是冤枉的!婷儿也不知道为何他会在我的房间,一定是有人花钱收买他,让他陷害婷儿啊!”舒云婷一听关氏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说她在和那戏子私通。
“那戏子可抓住了?”舒老夫人现在连看都懒得看舒云婷一眼,心里只想着这事要如何掩盖过去,不能让外人知道,免得坏了尚书府的名声,对舒长怀不利。
“当场就抓了。现在正在外面候着呢。”关氏点了点头说道。
“把他押进来,我有话问他。”舒老夫人冷着一张脸,严肃地说道。
很快,那戏子就被人押了进来。原本清秀的脸此时已经肿了半边,显然是来之前就被人用过刑了。
一进屋就被人按在了地上,那戏子吓得浑身哆嗦,跪伏在地上,将头埋在胸前,几乎贴着地面,嘴里还不停地碎碎念着:“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啊……”
坐在一旁的舒云芳看到眼前这副情景,突然有冲动想要站起来替这戏子说几句话,求求情,就在她想站还没来得及站起来的时候,舒云汐适时地伸手按住了她的胳膊,用自己的力量将她欲将站起来的身子压了回去。
舒云芳顿时一愣,头脑也清醒了过来。如果刚才她替这戏子出头的话,可能引火烧身的就是她自己了。
一向严谨的她,怎么差一点就犯了这样的错误。可是一想到昨天晚上,他们两个人在假山后面的情景,舒云芳的心里就生出一阵的不舍。
可是舒云汐为什么会在第一时间拦住她?难道……难道自己昨天晚上和这戏子私会的事被她发现了?想到这,舒云芳心中猛地一跳,于是赶忙转头去看舒云汐,只见她正低头摆弄手中的手帕,丝毫没有其他的表情。
“擅闯小姐的卧房,做出那等之事,你可知罪!”舒老夫人看着地下跪着的戏子,一边质问一边将她手中的拐杖用力地敲着地面。
“老夫人!小的实在是被人冤枉啊!”那戏子猛地抬起头来,对着舒老夫人一个劲地喊冤,“昨晚小的只是安分守己地睡在自己的房间,哪里都没去过!小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一觉醒来就睡在了三小姐的卧房了。”戏子一脸苦相地看着舒老夫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啊老夫人!”
“误会?”关氏在一旁冷哼道,“我堂堂尚书府的千金被你这个戏子糟蹋了!你居然说误会!”
关氏的话让舒云婷的脸色顿时惨白起来,如果只是被人陷害让两个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尚且还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体是清白的。可是关氏却用了“糟蹋”这个次,这不就是在说,自己的身子已经不清白了吗!
于是舒云婷捂着脸哭得更厉害了。
“大夫人,您可不能这么说话,三小姐可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您这么说,可是污蔑了她的清白之身啊!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想毁了三小姐的名声才这么做的!”王姨娘可不能允许任何人说自己女儿的不是,就算是大夫人,也不行。
“王姨娘,你这话从何而来啊?”关氏斜着眼睛瞄了王姨娘一样,冷哼地说道:“今年过年的一切准备都是你做的,戏班是你找来的,戏子是你挑过的,难道出了事还怨我们不成?还说什么陷害,从何谈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