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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赵坤没来得及领悟两个人的对话，已经被夜王那一句‘丞相府的嫡小姐’吓傻了。
丞相府的嫡小姐—暮歌，在大靖朝都城，京州，可以说是臭名昭著，没有几个不认识的。
赵坤对这位嫡小姐，也是有印象的。
但他没想到，华国公府这次派出来的表小姐，就是暮歌！
按照身份来说，暮歌确实是华国公府的嫡小姐。
华国公府倒也没说错。
只是，暮歌天生愚钝痴傻，世人皆知，把这样一个人派来，有什么用？
赵坤嘴唇干裂，呐呐不得语。
他本是看在老国公的提携之情上，想着帮衬华国公府一把。
这下倒好，竟把暮歌给招来了。
最关键的是，还被夜王抓了个正着！
这要是捅上去，暮歌仗着丞相府嫡小姐和华国公府表小姐的双重身份，大不了被训斥一番。
可他头上这乌纱帽，只怕是保不住了！
然，赵坤没想到，夜王夜玄澈并不追究，只是淡淡地问：“查看的结果如何？”
这话是问暮歌的，说这话的时候，夜玄澈撤掉面上的面具，紧盯着暮歌。
风低起，凋零的树叶，有一瞬间遮蔽了他清澈冰冷的眸子，滑过挺直的鼻，抚过弧度完美的淡色的唇，又恋恋不舍地随风荡开。
面具下，夜玄澈的容貌，俊美的不像是常人，倒像是九天的神邸。
暮歌一时间词穷，找不到形容词，可以形容他的五官容貌。
夜玄澈既然这么问了，就代表他没打算继续追究，她出现在案发现场一事。
暮歌心中了然，便把心思放回到了正题上。
“从现场来看，确实有过搏斗，死者确也受过伤，但从现场遗留的血迹和血量来看，不足以致命。”
也就是说，李华确实被华明骁伤了，但不是死在失血过多之上的。
夜玄澈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如玉葱白的指尖，轻轻抚摸着下巴，似在沉吟。
暮歌并不催促，等着他思考完。
在这期间，整个发懵的赵坤，渐渐恢复了神志。
赵坤为官清廉，不懂官场的门道，但也不是个笨蛋。
夜玄澈与暮歌的对话，他听在耳里，也明白，夜玄澈应当不会再追究。
只是这暮歌，倒是有几分可疑。
不是说，丞相府的嫡女暮歌，天生愚钝，又有疯疾吗？
单看暮歌与夜玄澈的对话，并不像是传言中那般。
许是传言有误？
赵坤暗暗思忖，见毛师傅待在一边，便把毛师傅招过来，小声询问着，他们在屋里检查的情况。
毛师傅入行这么多年，也是头一次看到暮歌那样的检验方法，早就啧啧称奇。
听赵坤询问，毛师傅当然是知无不言。
“依你之言，那华明骁当真不是凶手？”夜玄澈终于开口。
那声音沉凉如水，随着夜色蔓延。
“不。”暮歌道：“案发现场的检验，顶多证明李华不是死于失血过多。”
受了伤，却不是死于失血过多的案例很多。
若是李华有什么特殊的体状，表现出失血量很少，却要了命，也未尝不可。
再者说，这里是案发第一现场，未必是唯一现场。
法医检查，现场勘验不过是第一部分，之后还有许多步骤。
其中，最为关键的是，查看尸身，解剖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