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看一个人有多成功,不是看他打败了多少人,而是看他多少次战胜了自己。聪明的人总是拿自己有办法的人,因为懂得严于律己的力量,所以他们不会被自己打败,更不会被别人打败。不论是处世,还是为人,他们都能“克己”,时时做自己的主人。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在印度禅宗看来,人之所以痛苦,那是由人的本性而起的。他认为,人的本性是污秽的,因为人们眼贪好色,耳耽妙声,鼻爱名香,舌嗜上味,身触细滑,贪图金钱,爱好名望,希求安逸……正因为如此,所以人生是痛苦的。
这也正是人们对人生叹苦嗟短的缘故。从我们切身的生活经历出发,我们不难发现,人生似乎真的是苦多于甜。很多时候,不论我们怎么努力,总是难以改变现状,等待自己的,无非是对事实的全然接受。这是客观存在为人类设置的强大阻碍。但这并不是说,面对人生的各种悲苦,我们就完全无能为力了。
梁漱溟先生常把“对付自己”作为人生的一大修持,所以他格外强调反省的作用和力量。这样的观点,与佛家的观点是不谋而合的。
神秀曾悟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这正是佛家“对付自己”的方式,事实上,这和梁先生所强调的“反省”是有异曲同工之处的。这也正是印度禅宗的意旨:人生是痛苦的,为了让快乐多一点,人们必须通过戒、定、慧三个步骤逐渐淡化人生的不悦,最后放下众生的悲苦,真正成“佛”,做一个幸福快乐的人。
对此,后来慧能反驳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而这就是佛家常说的“四大皆空”观点。诚如孔子所言,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可见,人生来就与痛苦为伴。若要减轻痛苦,无法,除了清除主观上的障碍,做一个清心寡欲的人,方可真正成佛,获得人生的至乐。显然,若是做到了后者,自然也就不需要前者要花费的功夫和精力,比如修戒、定、慧三学,苦行,研读经典等。
借用梁漱溟先生的话来说,“万苦皆从执念来”。欲望正是让人为执念所困的根由。因此,人生于世,要享受人生的真乐,做一个洒脱智慧的人,须得淡化自己的欲望,放下执念,如慧能所说,让身心处于“本来无一物”的状态,如此一来,短短几十年,哪里又会处处“惹尘埃”,让自己有无穷无尽的悲苦呢?
而这也正是李叔同先生所采取的方式。众所周知,先生在婚姻上的经历是比较传奇的。18岁时,先生为当地的一个戏子所迷,他经常跑到福仙楼去听她的戏。母亲见状,为了让先生安下心来,便与他二哥一同给他包办了一场婚姻,迫于无奈,先生与他的原配妻子俞家五小姐结婚了。
尽管婚后有一段恩爱的生活,但是由于性格上的不容和共同语言上的匮乏,渐渐地,先生觉得非常痛苦,在他内心深处,他仍然惦记着戏子杨翠喜。这时候,他的内心极度苦闷,一是为被剥夺的婚姻自由,二是为眼下不幸福的婚姻生活。
直到后来去日本留学,遇到春山淑子,他才渐渐地从那段苦闷中走出来。可是,当他走出那座围城的时候,他又陷入了另外一座围城。尽管他深爱这位日本姑娘,但是李叔同的骨子里却是一个保守的人。在他看来,一旦结婚,就不应当休妻,否则就是大逆不道的事。因此,对于一夫多妻的制度,他是嗤之以鼻的。所以,尽管他和原配的婚姻生活并不幸福,但在遇到春山淑子之前,他向来不近女色,即便遇到貌美如花的交际花的诱惑,他也不为所动。因此,当他与春山淑子深深相爱之后,他陷入了极端的矛盾中。一方面,这是他梦寐以求的爱情;而另一方面,若是与春山淑子结合,这又是与他的道德原则相违背的事。
在一番痛苦的挣扎后,先生最后还是决定与原配妻子决绝,进而与春山淑子结合。看似这应当是一个完满的结局,因为他终于如愿以偿地与自己心仪的女子生活在一起了,最后顺理成章地结婚生子了。可是,让人讶异的是,最后先生又与这位日本妻子决绝了,他看破红尘,剃度为僧,遁入空门。
这看似是让人费解的事情,事实上,这正是先生“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的表现。实际上,尽管他后来与春山淑子生活在一起了,但是他的内心深处,仍然存有对原配妻子的愧疚之情,并且这种愧疚让他内心非常痛苦。在他真正体味到人间真爱的滋味的同时,他也深深地尝到了人生痛苦的滋味。
最后他悟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于是选择皈依佛门,四大皆空,潜心修佛,不问世间尘事,留下“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的慨叹飘然而去。这也正是他能为中华民族留下宝贵的精神财富的缘故。试问,若他没有悟到“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的道理,他又怎能放下与春山淑子的幸福生活,出家为和尚,潜心修佛?
人生在世,尽管只有几十年,或者能有上百年,但是人们常觉得人生太苦,甚至苦不堪言。于是,要么陷入彻底悲观的极端,要么做一个混世魔王。事实上,不如做个明白人。这样,面对人生的众多悲苦,我们就会严格要求自己,就能时刻警醒自己,不必为之困扰,会开阔自己的心境,如李叔同先生一样,做一个洒脱的人。
漫漫人生路上,要做一个快乐的人,就要从源头上着手,要知道“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的道理,不做糊涂人,而做个清醒的人,快乐也便悄然而至了。
别让良知沉睡不醒
何谓良知?良知是孟子的“不虑而知”,是王阳明的“不假外求”,是生而知之。通俗地说,良知就是天之常理。从某种程度上说,诚如人生来就有饮食住行的本能一样,良知也是人与生俱来的品质。
也许有人会说,要果真如此,那为何世上还会有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发生?这恰恰是承认人具有良知的本能的表现,试问,如果良知并非本能,哪里又有“丧尽天良”一说?做人,不能没有良知,一旦良知缺失了,接踵而至的就是犯错,甚至是犯罪,而这样的罪过,通常是天理难容的,显然,这对个人的人生来说是一种悲剧。
为了规避这样的悲剧,我们应当时刻要求自己做一个有良知的人。而良知,尽管是与生俱来的,但是它也会和赖睡的人一样,沉睡不醒。因此,良知是需要勤拂拭的,这样才能让它正常运作,规范我们的言行举止。
提到良知,多半指的是子女对父母长辈的态度。一般没有良知的人,可能会对父母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来。自古以来,特别是在我国,这是深为人们所谴责的。关于这一点,有这么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个嗜赌成性的赌徒,终于有一天,他输得倾家荡产了,已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拿去和别人赌了。但是,他并没有放弃赌博。这天,他又去赌场,大家都知道他没有任何赌注了,于是拒绝他加入。再三乞求下,有人答应了,但是条件是要拿他母亲的心来做赌注。他听完之后,兴高采烈地跑回了家,对他母亲说:“娘啊,我已经输光了,但是这次我一定会连本带利都赚回来的,我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拿去做赌注了,让我拿您的心去吧。”他的母亲听了,老泪纵横地说:“要是拿了我的心去,你就能醒悟的话,那你就拿去吧。”
于是,他挖出了母亲的心,马不停蹄地奔向了赌场,路上他被一块石头绊倒了,母亲的心被重重地摔在地上,这时,它忽然说话了:“儿啊,摔疼了吧?快擦擦……”这时候,儿子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坐在地上哀号了起来……
故事中的儿子是一个让良知沉睡的人,因此,他才会做出亲手剜出母亲的心的事来。人生一世,不孝的事常有,不论大小,无不是良知沉睡的后果。因此,我们应当时时拂拭自己的良知,严格要求自己做一个有良知的人,禽兽尚知反哺,何况是人?
而这,只是对良知的狭隘理解。从广义上看,良知所包含的内容是纷繁复杂的。伟人为了大义而献身,英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有识之士为了国家命运而奔走呼号,等等,这些无不是有良知的表现,也无不属于良知的范畴。
李叔同先生为世人所颂扬的良知,更多的是广义层面上的良知。他的一生,是传奇的一生,也是充满良知的一生,这也正是人们钦佩他的原因之一。
青年时期的李叔同,有着人人歆羡的家世和才气,也正因为如此,他能融演戏、绘画、书法、篆刻、音乐于一身,翩翩裘马,进出名场,红氍毹上,舞袖歌弦……几乎没有他不会的。
可是,他却收起铅华,摒却丝竹,剃度为僧,遁入空门了。对于他为何出家一问,众说纷纭,包括他的好朋友丰子恺和柳亚子等,也给出过很合理的解释,但到底这还是一个谜。但是联系一下现实我们不难发现,李叔同的骤变有如当今社会众人的骤变,他看到了太多的黑暗与无奈,遁入佛门,不应当做避世的解释,而是他对现实的嘲讽与反抗,试问,古往今来,有几人能独自扛起这么重的社会责任来?要是没有高度的社会良知,常人是无法义无反顾地走上这条路的。
古人云,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李叔同不穷,看似他选择的是独善其身,他出家是对自己忠诚,对自己负责任,进而潜心修佛,专心悟道。但这背后潜藏着一股看破红尘,彰显着他那“兼济天下”、普度众生的宏愿。他从自己出发,先度了自己,卸下追名逐利之心,一心悟道。若不是带着高度的个人良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他又怎能放下一切闭关研律?
再有,早年,先生学习的是艺术,并且小有成就。但是他却在声名鼎沸的时候放弃了自己的艺术生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教育事业。因为当时正是革命风暴涌动的时候,他看到,能唤醒人们、拯救人们的是教育事业,而不是艺术事业。
最后,李先生发现,良知,和学识无关,和外表无关,它和人的本性有关,只有教育能把人的本性做些改良,因此他执起了教鞭,走上了讲台。先生的这个选择表明他始终秉持做人的良知的信条。在意识到自己的良知的同时,他还不忘去唤醒更多人的良知。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生活中,任何一个有卓越成就的人无不是本着不同程度的良知的人。不论走上哪条路,有什么样的志向,要做出一番事业来,良知始终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凡事我们应当如李叔同先生一样,带着高度的社会良知去要求自己,这样才会少犯错,甚至不犯错,才能引领自己走向坦途。否则,就可能背负“丧尽天良”的骂名。这是从大的方面说,从小的方面来看,对父母长辈存有良知更是做人最基本的要求和准则。
总而言之,我们要时时要求自己做一个有良知的人,对自己的良知要勤拂拭,不能让它沉睡。任何可能有悖良知的事,我们都应当放弃;反之,则应当坚持。这样一来,凡事坦荡荡,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中间对得起自己,有价值的人生自然而然便悄然而至了。
做人恰如莲花开
莲花,是佛家的吉祥花。它更是花中君子,象征着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一种理想人格——“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是纯洁和清廉的象征。南怀瑾先生曾说:“生命如同夜荷花,一草一木皆学问。”仔细想来,确实如此,生命如同夜荷花,一开一合,开放收拢,不过如此。
的确,生命该如莲花,它有一个开放收拢过程,这之间,功名利禄,荣华富贵,生带不来,死带不去,没有人能带着万贯家财出生,也没有人能带走自己经营了一生的名与利,既然如此,那就索性让生命自然地绽放凋落吧。
人生于世,与人相处是人人必修的一门课。生命如莲,做人亦当如莲。何以见得?人生几十年,求名索利,乃人之常情。但在再沦落再混乱的年代,也有卓尔不群的人,名利面前更是如此。
自古以来,为五斗米折腰的人大有所在,唯独陶渊明不屈不挠,甘愿贫苦,也要保持自己高尚的品格,能出淤泥而不染,这是非常难得的。
事实上,身处生活这张大网中,与人相处,不仅要如陶渊明一样看淡名利,必要的时候,甚至要与世无争,除此之外,还应当时刻要求和警醒自己要做一个不随波逐流的人。
任何一个时代,都有抨击当下自己所处的时代的人,我们可以说这样的人愤世嫉俗,但是,骂声的背后我们总能看到某些现实的原因。比如商界有为了经济利益不择手段的黑幕,就连一向被奉为“圣地”的学术界,风气也大变。因此,与其去抨击自己所处的时代的种种不足与弊端,不如“善己之身”,做一个不随波逐流的人。诚如一朵静开的莲,出于淤泥,却不染纤尘,依然洁白,依然纯净无瑕。这是为人的境界,也是为人的美德。
有人曾说:“唯具超方眼目,不被时流笼罩者,堪立千古品格。”显而易见,它所强调的是,只有独具慧眼不随波逐流的人才算得上拥有流传千古的高尚品格。
李叔同先生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他不仅在名利上不随波逐流,在其他方面亦如此。尽管早年他也是那追名逐利的队伍中的一员,但是后来,他皈依佛门,一心修佛,名利之事,再不问及。这正是他“善己之身”的表现。
众所周知,佛教分为律宗、禅宗、净土宗、密宗、华严宗、法相宗等多个教派,其中律宗戒律最多,常人难以受持圆满,因而,一般情况下,大家都会选择别的教派。对此,先生也深有同感,尽管如此,他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律宗,并且全心全意地投身其中,精严戒律,孜孜以求,独树一帜,誓以振兴南律宗为己任,在多年的修持下,终成一代宗师。而这,不正是“不被时流笼罩者,堪立千古品格”的表现吗?
若是当年先生知难而退,选择其他教派,或者选择律宗,但浅尝辄止,那么他也难以成就自己。归根结底,他在释家的成就归因于他不随波逐流。
人群中,众人的声音是响亮的,而一人的声音却是微弱的。因此,人生中,人们容易走入“人云亦云”的误区,也容易走上跟风的歧途。事实上,我们应当和李叔同先生一样,保持真我和本我,做一个有原则、有自己方向的人。这样一来,才能独树一帜,让自己长成一棵独一无二的大树,所谓建树,也由此而来。
不然,一切以别人为模板或参照,生活就会乏味。要知道,即便是最逼真的模仿,假的就是假的,真不了。一切成就与辉煌,无不源自创新。而所谓创新,从深层来看,也是保持真我的表现。
生活中,做人也是一项毕生的事业。做人漂亮不漂亮,不但取决于能否与人为善,更取决于其内在品质的高低。修己修身之事,不随波逐流是极为重要的一部分。一个骨子里有君子潜质的人,是不甘做一个随波逐流的人的,相反,他会处处严格要求自己,有自己的原则与方向。
比如,与人相处,绝不因为一时的名利而出卖自己的人格。再如,要成就某项事业,绝不随同大众的错误意见和观点,相反,会有自己独特的眼光和视角,更有自己匠心独运的观点。
毋庸置疑,这样的人才能保持自我。莲之本,为洁,为美。若是它会因出于淤泥而与淤泥同色,那么洁从何来,美又从何来?
所以说,我们应当和李叔同先生一样,懂得“做人恰如莲花开”的道理,不随波逐流,做最真实的、有自我的人。“举世皆浊我独清”,如一朵莲花,静静地打开,悄悄地闭合。开放收拢,都是洁。做人如此,才不失为君子。
切记祸从口出
《晚晴集》里摘有盘山禅师的话:“修行人大忌说人长短是非,乃至一切世事非干己者,口不可说,心不可思。但口说心思,便是昧了自己。若专炼心,常搜己过,哪得工夫管他家屋里事?”
事实上,管好自己的嘴,又岂止是修行的人的事?人生于世,对我们任何一个人来说,这都是一大修持。要知道,祸从口出。因此,我们应当严格要求自己,时刻警醒自己,做一个少言慎行的人。
嘴,是人体最不得清净的地方,病从口入,祸从口出,都离不开嘴。人有嗔恚心、嫉妒心等恶念,都要通过嘴表达出来,佛教最看重“口德”,一个是食素不食荤,一个是不妄语,这两个都是有修为的人需要特别注意的。前者我们可以不予以要求,但是对于后者,即不妄语,这是我们应当注意的。
有一个故事,说一个小国向中国进贡了三个一模一样的金人,把皇帝乐坏了。但是这个小国不厚道,要求回答一个问题:这三个金人哪个最好?
群臣一听议论纷纷,说我中国是泱泱大国,还能让你难住吗?可是大家抓耳挠腮,一时半会儿还真的辨别不出哪个好哪个坏。
最后,一个退位的老臣说他有办法。他把一根稻草从第一个金人的耳朵里插进去,稻草从另一只耳朵里出来了。他又拿来第二个金人,把稻草从耳朵里插进去,稻草从金人的嘴里出来了。他又拿来第三个金人,把稻草从耳朵里插进去,稻草掉进了金人的肚子里,一点声响都没有。老臣当场宣布,第三个金人最好。小国的使臣说,答案正确。
原来,第一个金人代表的是别人说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人。第二个金人代表的是别人说什么话,嘴风不严当了传声筒,靠不住的人。第三个金人代表的是,别人说的话心知肚明,却深藏不露的人。
显然,第三种人才是我们应当做的人。不论人性本善还是本恶,要知道,人性丛林中,凡事谨慎为好,祸从口出的事例数不胜数,我们应当引以为鉴,严于律己,做一个谨言慎行的人。
对此,李叔同先生也常说:“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没管好自己的嘴是非常容易得罪人的,得罪君子可能并无大碍,但是得罪了小人,这就是祸患的开端。
现实生活中,我们身边不乏口若悬河却又浅薄的人,不论是什么场合,都出言不逊,殊不知,恶语伤人六月寒。此其一。其二,若是对方是个容不得别人冒犯睚眦必报的人,那必然是要惹祸上身的。其三,即便众人都不计较,也可能会出现“恶有恶报”的情况。
一天,释尊带着阿难托着钵来到城外。路上,他们碰到一个巨大的臭气熏天的深坑,原来,这是城内居民倾倒大小便的粪坑。粪坑里有许多长了手脚的小虫,远远地,它们就看见佛过来了,因为躯体细小,所以只有不断从臭水中抬起头来,才能勉强看见佛陀,可是一抬头,它们就泪流满面。
释尊见状,忍不住怜悯它们,这一切,阿难都看在眼里。佛返回灵鹫山后,阿难便向佛打听有关刚才那些小虫的事情。
于是佛陀便如实告诉阿难,原来,当年有一位婆罗门建造寺庙,供养许多僧伽,有位施主供养许多奶物。一天,适逢一群云游的和尚来访,该寺的知客僧并不把奶物端出来让众人品尝,当做客的僧伽问其缘故的时候,知客僧说:“你们刚来做客,我是寺里的老主人,尚没有吃过,你们这群新来客人怎能享受佳肴呢?”
做客僧伽们听了,便有人说:“你我同是寺庙中人,哪里还分你我呢?应当把奶物拿出来分享才对呀!”
知客僧听了,非常生气,破口大骂道:“你们何德何能?还想享受这样的美味佳肴,你们还是去喝厕所的脏水吧!”
说完这些后,佛陀对阿难说:“妄开恶口,终有恶报,后来他自己便投生在厕所坑里了,也就是王舍城外的那些小虫子。他只对别人说了一次恶言恶语,就饱尝如此痛苦。凡我弟子都应该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切记,妄开恶言会惹火烧身,故不能等闲视之,不论是对父母,还是对其他人,言谈都应当温和。”
的确,祸从口出,人生于世,我们应当严于律己,少说话,更别恶言恶语。对此,弘一大师也深以为然。他在开示别人的时候,列了十训,其中有两条就和少言有关。在大师看来,人间的灾祸往往从多言中来,言多不如言少,言少不如言好。少言可以免去许多人间祸患,因此古人劝人要谨言慎行,这样可以避灾免祸。除此之外,他还将“不说人过”列为一大训诫。大师非常推崇孔子的一句话:“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它的意思是说对人应少一分指责、多一分宽容。
正因为大师严于律己,时刻要求少言慎行,不论人过,所以世人对他的评价极高,而他本人也很少因为说话而惹祸上身。
在这一点上,我们应当向大师学习,切记祸从口出,要时时提醒自己,做一个慎言慎行、少言慎行的人。
人生需要忏悔
袁了凡曾说:“人之过恶深重者,亦有效验。或心神昏塞转头即忘;或无事而常烦恼;或见君子而赧然消沮;或闻正论而不乐;或施惠而人反怨;或夜梦颠倒;甚则妄言失志;皆作孽之相也。苟一类此,即须奋发,舍旧图新,幸勿自误!”
这段话里举了罪恶深重者身上的几个表现:第一,头昏脑迷,多忘事;第二,无缘无故地经常烦恼;第三,见到道德高尚的人会觉得很沮丧;第四,听到正确的道理却感觉不快乐;第五,给别人恩惠却招来怨恨;第六,夜里梦境颠三倒四;第七,胡说八道没有原则,这些都是作孽者的表现,最后提出,人如果有其中一个表现,就应当立即自我反省,千万不要自我贻误!
看了这段话,也许读者会觉得心惊,因为类似的“魔障”平心而问,还真不少见,是该警醒了。
那么我们什么时候来忏悔,忏悔有什么好处呢?《晚晴集》里摘取《金刚三昧经》里的语句:“若失本心,即当忏悔。忏悔之法,是为清凉。”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迷失了自己,就应当发自内心地忏悔,沉浸在忏悔之中,神清气通,真是享受!
大师在临终前曾讲过一篇《最后的忏悔》,里面说道:“我是一个禽兽吗?好像不是,因为我还是一个人身。我的天良丧尽了吗?好像还没有……初出家时,也不是没有道心。虽然如此,但出家之后一直到现在,便大不相同了。二十年来一天比一天堕落,身体虽然不是禽兽,而心则与禽兽差不多。天良虽然没有完全丧尽,但是昏聩糊涂,一天比一天厉害,恶念也一天比一天增加,善念一天比一天退失……”即便是在老年,每走一段,大师仍会回头看看自己,不断地反省。
凡夫俗子觉得忏悔很遥远,很幼稚,他们专为五斗米折腰,做了错事他们也浑然不觉,还觉得神鬼不知,棒敲警醒他们也不知悔改,佛对这种人也很难办。还有的人自称什么都不信,他已经落进水里都不信世上有水,他已经落进井里都不信世上有井,这样的人更是难明忏悔之理。
对于一心“享受现在”的人来说,他们心里没有过去和未来,也没有因果报应的概念,心里也就只有自己没有他人,这样的人不仅可悲,而且可怕和危险。因此,忏悔,是必要的。
许多地方人临死的时候通常要做超度亡灵的法事。“法事”的意义是帮死者忏悔,让他们了无牵挂地到达彼岸净土。佛教认为,每个普通人一生中都释放出无数“意念”,这些“意念”有的实现了,有的没有实现,但是它们会成为人轮回的依据,“忏悔”的作用,就是帮助他们净化那些“恶”的意念,使人不至于因最后时刻的“恶念”堕落。
不仅在死前需要忏悔,人活着的时候更要时刻怀有忏悔之心,俗话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做事一定要看结果,留退路。可是很多人越是到老年越是有意于夸大他们过去辉煌的岁月,并有意回避甚至忽略曾经做过的错事,这样的人,是年龄没有教会他们怎样做人的人,自食其果是他们的必然归宿。
想想你伤害过的人和事,想想你憎恶过的人和事,那些被你污蔑,踩扁过的“倒霉虫”,想想他们的悲惨遭遇和处境……只有这样,才能良心发现,才能做对自己和他人都有利的事。最主要的是,才能不断地让自己变成一个心灵纯净的人。而这不正是我们所希望的事吗?
所以说,人活着,就应当懂得忏悔,并且能悔而有悟,悟而有得,这样一来,才能真正从忏悔中让自己成长起来。而忏悔,看似简单,却并不是人人都会的,相反,对很多人来说,忏悔是一辈子都学不会的事情。这究竟是什么缘故?
宽泛地说,这是自我感觉过好的缘故。在这样的人看来,天下老子第一,无人能敌。因此,凡事我所想、我所做都是对的,而别人的,则都是错的。更为主要的是,这样的人会认为,没有谁会比自己聪明,因此,指责别人或者践踏别人的意志是为别人好。所以,他们根本就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更谈不上忏悔。
可见,人生需要忏悔,懂得忏悔的人,先得有自知之明。有自知之明的人,才明白山外有山的道理,才懂得以他人为镜,见己之短。
总而言之,人生中,我们要时时严格要求自己,做一个懂得反省忏悔的人。这样,才能在前行的路上不断地改进自己,完善自己,进而为成功的人生打好基础。
做自己情绪的主人
表情是心境的体现,喜、怒、哀、乐、忧,都能看得出来。有的人深藏不露,城府巨大,这样的人其实也有表情,就是“僵”,该笑的时候不笑,该哭的时候不哭,而其实他们却是痛苦的。
情绪是心理的表现,一个受情绪影响的人,总是患得患失,对什么都失掉了兴趣,对环境变化的处理不再灵敏,甚至厌恶环境,对环境反应的准确率也大大降低。
情绪还能影响周围的环境。不知道你有没有留意,有的人一旦身处某个新环境,整个“气场”就会被他影响,大家都心烦意乱;还有的人,只要他来到一个新环境,就算是遇到再难、再复杂的事情,都会变得井然有序。
情绪对自己的处境也有影响。比如许多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人,他在结婚照上却笑得很“和谐”,他和自己孩子的合影也充满了“人气”。这是因为他在正式场合想用严肃来确立自己的权威性,而在家庭之中他就没有这样的心理压力。
除了这些,情绪还能影响健康。长时期的心理压力会破坏内分泌系统的正常功能,影响神经中枢,坏情绪保留的时间太长,容易导致一系列的生理问题,更有甚者因为坏情绪而得了抑郁症、癌症等。
情绪的影响这么大,那么,控制情绪和整理情绪就显得特别关键。
当年,李叔同先生在任教的时候,即使遇到很顽劣的学生,他也不大动肝火,而是脸上稍微显得有点生气,连说几声:“无趣,无趣!”因此学生们对他无不敬畏悦服。姜丹书曾称之为“魔力”,其感化力非常人能及。
1937年,大师在青岛湛山寺弘法,期间爆发了“中日战争”,大师10月完成弘法任务后返回上海,这时候日军正在疯狂地进攻上海,夏丏尊先生去见他,四周炮弹爆炸的声音震耳欲聋,惊得夏丏尊不时地抬头仰望天空。大师静静地坐着念他的佛号,对夏丏尊说:“世间一切本来都是假的,不可认真,前回我不是替你写过一回《金刚经》的四句偈么:‘一切为有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见大师如此安静,夏先生也就不怎么慌了。之后夏先生和大师照了一张相,因为从那以后,大师就很难重回上海相聚了,实际上那是他最后一次到上海。在这张相片上,大师神情自然,面带微笑,如果你知道这是在隆隆炮火声中照的,一定会更加惊奇。
可见,要拿自己的情绪有办法,秘诀只有一个,那就是微笑。俗话说“经常微笑的人运气通常都不会太差”,可见“幸运之神”也眷顾微笑的人。除非必须如此,否则一定不要老是耷拉着脸。
糟糕情绪的来源有很多,如一时不能适应新环境,想得到的与实际情况有差距,身处无望之中,这三种最为常见。
锻炼自己调整情绪的方法,除了微笑以外,还要多分享和沟通,多交几个有默契的朋友等。但是,微笑是最主要的。
美国亚拉巴马州十多年前有个农民得了肺病,一天,他在地里劳动的时候,突然吐出一摊血,医生对他说,你失血过多,很可能会死。农民躺在床上,想自己还没有想好怎么死呢。很久以后,他慢慢地恢复了力气,对生活的意义又有了新的体悟,从那时起,他就开始练习大笑,乐观地看待身边的人和事。笑不仅能调解情绪,还能使呼吸舒畅,提高肺活量,因此他变得越来越强壮。
生活中,每个人都不是一座孤岛。正因为如此,人们的情绪总是会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当然,也不乏自我的影响,所谓心态,指的就是这个层面的影响。因此,我们的情绪难以保持在一个稳定的刻度,相反,它总是处于起伏状态。但是,诚如我们所知道的,情绪是我们走向成功的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所以,人生于世,我们要时刻控制和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如李叔同先生一样做情绪的主人。这样,我们才能采取以上所说的有效措施管理好自己的情绪,为自己的成功人生奠定基础。
要知道,良好的情绪不仅能为自己提供一个良好的心态,还能给自己的气质加分,同样也有助于自己的身心健康,所谓气通心顺,指的就是这样的情况。当年大师能处变不惊,与他驾驭自己情绪的功力也是密不可分的。因此,我们应当以大师为榜样,轻而易举地驾驭好自己的情绪,做自己情绪的主人。
以高标准来要求自己
俗话说,态度决定成败。人生中,要成就自己,就应当有一个良好的态度,要对自己有较高要求。人们之所以失败,除了天分上的不足和各种客观条件的阻碍以外,最大的原因还在于主观上的原因。而单从主观上来看,对自己要求不高或过低往往是导致失败的一大重要因素。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不论做什么事情,不管它有多难,只要认真,并以高标准严格要求自己,人们总能取得自己理想的成果,这就是成功的秘诀。人们常说,有压力才有动力。一个人,若是自己对自己都没有要求,那就更别奢望别人来要求你。有要求还不行,还需要有较高的要求,这样一来,才会在目标的牵引下不断地付出努力,朝着目标奔去。
对此,李叔同先生就是一个典范。夏丏尊曾说李叔同做事最认真。的确,他总是以较高的标准要求自己。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先生一生践行的,只是“认真”二字,所作所为,毫不矫揉造作,要求自己做到的,一定要做到极致。
先生教书的时候对自己的学生要求很严格。他教学生音乐重于音程练习,音调或是拍子有微小不合拍的地方,他都要求学生重唱。教弹琴多是在课外时间,初学时特别重视指法练习,只要指法有一点点错误,拍子有一点点不准确,他都会轻缓而和悦地说:“蛮好,蛮好!明天请再弹一遍。”一定要达到完全准确的时候才能通过。
事实上,这也是他要求自己的表现。因为想要学生学好,所以先以身作则,以高标准要求自己要竭尽全力教好。所谓“严师出高徒”,李叔同先生这位严师,同样也是一个严于律己的人。
出家之后,弘一大师对自己的要求更是进了一步。大师曾作过一篇《南闽十年之梦影》。他说:“要晓得,我们出家人,就是所谓的僧宝,地位是很高的,在俗家人之上。所以品行道德仅能和俗家人相等,那是很难为情的了,何况不如!又何况十分的不如呢!咳……这样一来,他们看出家人,就要十分的轻慢,十分的鄙视。种种讥笑的话也要接连地出来了。”
大师的这段话,正显示出他对自己的高要求。要是没有这么高的要求,大师也成不了得道高僧。在以高标准要求自己的同时,大师还常反省说:“回想起我在这十年中,在闽南所做的一切事情,成功的却很少,残缺破碎的居大半。所以我常常自己反省,觉得自己的德行实在欠缺。因此,近来我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叫‘二一老人’。”原来,弘一大师是在要求自己勇猛精进,唯恐事情做得太好心里生了懈怠。
可见,不论是出家前,还是出家后,先生都以高标准要求自己,要是他不这么做,哪怕稍有一点怠慢,他都难以取得令人惊叹的成就,比如他在音乐、文学、戏剧、绘画等各个方面的成就,无不是他以高标准严格要求自己的结果。而后来,他能成为中国四大名师之一,也正是他严格要求自己,以高标准要求自己的结果。正因为如此,所以他能为中华民族留下宝贵的精神财富。
人生中,我们当如大师一样,以高标准要求自己,不断激励自己进步,不断超越自我。这样一来,才能成就卓尔不群的自己。
比如,在工作中,不要做一个只会完成任务的人,更要做一个知道怎么能把任务完成得漂亮的人,但是要做到这一点,必须以高标准要求自己才行,否则,便不会有这个心,更不会用这个力。
再如,在学习上,要想取得好成绩,先要以高标准要求自己,才会专心致志地去学习,若不然,只能成为成绩平平的中等生,还可能会成为差等生。
生活中,也是一样的道理,不论做什么,只要在正道上,要想取得一定的成就,都得和大师一样以高标准严格要求自己,特别是在与人合作的过程中,更应当先严格要求自己,才能合作得愉快、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