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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语晨是头疼欲裂地醒过来的，等她眼前的迷雾彻底散尽以后，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为什么她竟然会窝在秦穆的怀里？
为什么秦穆竟然没有穿衣服？
为什么……她也没有穿衣服！
她僵着身体，思绪缓缓地回到了自己的脑海里，而后，她僵硬的身体就再也放松不下来了，瞪大的瞳仁都装不下她的震惊。
虽然喝醉了，但是自己做过什么她还是依稀记得的，所以这会儿她简直希望自己可以昏过去，就不用面对她昨天夜里对着秦穆一边叫着‘热’一边脱衣服地尴尬，更不用面对叫嚷着‘还要’的可怕的回忆。
所以，现在自己浑身酸痛，都是自己要来的！
这个真相真是让人崩溃，语晨真希望有个洞能钻进去。
她小心翼翼地从秦穆的怀里退出来，他似乎睡得很沉，绵长的呼吸并没有因为她的动作而改变，她轻手轻脚掀开被子起身，随手拿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往身上一披，就飞快地往卫生间的位置跑，就在绕到秦穆背后地卫生间时她又忍不住扫了一眼床上的秦穆，视线落在他背上几条抓痕上，忍不住捂着头，痛苦地在心底嚎叫了几声，冲进了卫生间。
而此时，床上的秦穆在睁开了眼睛，偏头看向紧闭着的卫生间的门。
他其实早就醒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就在他犹豫间她醒过来了，察觉她的僵硬，他的心里也是一阵叹息，她的反应已经表明了一切，藏在被子下的手早已握成了拳，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不管她如何生气，他都由她。
只一点，他不会放手，这一次，他再不会放手了。
就在秦穆思索间，卫生间的门打开了，他立刻闭起眼继续装睡，语晨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将门带上，秦穆才舒了口气，也起身去了卫生间洗漱。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一身神清气爽地推门出去时，居然看到客厅的餐桌上摆好了早餐，语晨正在开放式的厨房里忙碌着，她泡了两杯咖啡，一转身就看到秦穆面无表情地站在餐桌前。
语晨端着咖啡的手微微一颤，旋即便扬起了笑脸：“我的厨艺没有你的好，不过准备早餐还是可以的，来尝尝看我做的。”
事实证明，超过五位数的酒店套房还是很超值的，至少她能在厨房的冰箱和橱柜里找到不少食材，看着还是很新鲜的，这样的服务还真是没话说。
语晨做了两份简单的西式早餐，烤土司加黄油片，还有烤香肠和炒蛋，配上咖啡，卖相还是十分不错的。
“嗯。”秦穆压住心里的疑惑，坐到了语晨的对面。
他以为她会很生气他们昨晚的事，以为她应该会生气地独自离开，就算没有离开也不会是现在这副相安无事的样子，又或许她是在以实际行动告诉他，要当昨晚的事没有发生过？
想到这里，秦穆的脸色又有些不太好看了。
“给你。”语晨认真地为秦穆涂抹黄油，并没有注意到他不太好看的脸色，涂完之后她才抬头递给他，一边说道：“昨天的事是我的错，我会负责的。”
“你要怎么负责？”秦穆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没有经过的大脑。
语晨一怔，仿佛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而秦穆也想抽死自己，这说的什么话。
“以后，你的早餐都归我负责。”语晨豪迈地大手一挥，在对方微怔的时候又说，“不过我们都结婚了，就算……就算睡在一起，也没有关系的吧。”
这话，怎么听着总有些怪怪的？秦穆默默暗忖，这话不是应该男人来说么？难不成语晨以为昨天晚上是她霸王硬上弓么？
“昨天我喝醉了，不过发生的事我都记得，是我……我知道你是不舍得把我丢下，才会……总之，我会负责的。”语晨说完，将他的咖啡也递过去，“你吃了我做的早餐，以后就不许再提昨晚的事了。”
虽然还是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不过秦穆看出了一点，就是她在害羞，看到她的模样他心里也稍稍平静了下来，似乎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排斥和她在一起的事，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其实已经有些喜欢上他了呢？
要知道，苏语晨可不是个那么容易与人接近的人，虽然看起来她好像很亲切平和，实际上这家伙不过是个看似亲和力强，骨子里却冷疏的人。
“昨晚喝了酒，早上就别喝咖啡了。”秦穆没有就着她的话题往下说，有些事他心里明白就好，也没有必要事事都要说清楚。
他拿开了语晨面前的咖啡，走到一旁给她倒了一杯温水，见她皱眉，他又说道：“等下让人送一杯鲜榨果汁上来，你先喝水。”
意识到对面那人的霸道，语晨撇嘴，倒是没有反抗。
“我约了十点去工地勘察，你要一起去吗，还是再睡一会儿？”秦穆换了个话题。
“我不去了，有点头疼，等下再睡会儿。”语晨抿了抿唇，虽然两人都尽量避开昨晚的事，不过她还是觉得暂时平静一下会比较好。
头疼是真的，尴尬也是真的。
秦穆不疑有他，点头应道：“那你等会儿再睡一下，我下午回来带你去吃饭。”
“嗯。”语晨胡乱地点点头，气氛便有些冷场了，她终于想起来之前自己想问的事了，“对了，那天晚上你来警局的时候，身边那个助理有女朋友吗？”
她的话，叫秦穆眸子一眯，仿佛在猜测什么。
“那天跟我一起的妹子，她是我的大学同学陈馨儿，她看上你家助理了……”语晨刚解释了几句，就见秦穆的脸色怪怪的，“怎么，他结婚了？”
“嗯，结婚了，很早就结婚了。”秦穆顿了顿又说道，“不过他老婆去年飞机失事。”
语晨动了动唇，却没有发出声音，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他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大学毕业以后就结婚了，去年情人节瞿洋在美国出差，她老婆查出来怀孕了，特意飞过去想给他一个惊喜，结果没想到飞机失事，一尸两命。”秦穆说这些话时语气很平静，但是语晨却听出他的情绪有些低落。
“所以……”语晨抿了抿唇，说不下去了。
“所以，至少在这几年里，瞿洋是不会再有别的女人的。”秦穆如是说道，其实他没有说实话，在他看来像瞿洋这样的男人，恐怕这辈子都未必会再有别的女人了。
有些伤痛，是一辈子都无法抹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