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会,见陆炎廷没开口,她不由得问:“不是说有事要说吗?”
陆炎廷还没吃好,却放下了碗,擦拭了下嘴角后,淡淡的问:“那个人……是个怎么样的人?”
简芷颜愣了下,好半天才反应起来他口中的那个人指的是沈慎之。
她皱眉,“你问他干什么?”
“他跟传言中差别很大,是吗?”
传言中沈慎之是一个穷酸乡巴佬,没什么真本事,这一点陆炎廷本来就不相信,简老爷子他虽然见过几次,可他不相信他会如此草率的将简芷颜嫁了。
她也放了碗,“你到底想问什么?”
“他有钱吗?”
陆炎廷的探究让她心里忽然升起了一股不安,她下意识的拒绝回答这些问题,“我有必要告诉你这些?”
他却紧紧盯着她,“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那天晚上那件事或许……跟他有关吗?”
她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拳头紧握,“不可能!”
他平静的问:“为什么不可能?”
“他不可能会这么做!”她语气愤怒而肯定。
说完了看到陆炎廷深邃的目光后,她心一慌,“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无锡跟你说了什么?”
陆炎廷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激动,眼眸微微的黯然了下来,“没有,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她下颌紧绷,直直的凝视着他:“真的只是猜测?”
“如果不只是猜测,我还会问你这些问题吗?如果真的确定了那天的事和他有确切的关系,我已经叫你跟他离婚了。”
如果对方真的会将简芷颜送上他的床,不管原因如何,他肯定会想方设法的让他们离婚的!这样的男人,只会伤害她而已!
简芷颜长舒了一口气,来不及再次开口,陆炎廷就说道:“你刚才迟疑了,说明,你没有这么相信他。”
简芷颜生气的说:“你……你在套我话?”
陆炎廷捏起一杯水喝着,垂着眼眸,情绪不明的说:“我何尝愿意套你话?如果你肯好好的跟我说的话。”
简芷颜低着头,冷淡的说:“给我手机。”
陆炎廷知道她生气了,认真的跟她分析:“那天的事不是出在我的身上,也就是说不是我身边的人做的,也就是说是你身边的人做的,这件事不可能是偶然,我只是想搞清楚而已,不然……我担心还会有下一次。”
事关这件事,简芷颜不得不重视起来,可她依旧气愤:“所以,你就觉得是慎之做的?”
“慎之?”他顿了下,他眼眸里闪过一丝妒忌,“他的名字?”
简芷颜愣了下,没有说话。
因为她不知道他竟然连沈慎之的名字都不知道。
这么说来,他刚才说的事百分百是猜测的了,她心里再度松了一口气。
“慎之?”他低头,轻轻的自言自语:“慎之慎之,慎之又慎?”
他沉默了片刻之后,淡淡的说:“吃饭吧。”
“你刚才的意思是针对我下的药?可是,谁会对我下药?还是说,是何诗冉?”
“不是她,她已经没有这么做的理由了。”
简芷颜也低了头,陆炎廷又凝视着她,说:“他很有钱,是吗?”
简芷颜低头,别开小脸,“我不知道。”
陆炎廷没有再问了。
因为他已经从她的脸上得到了答案。
如果说对方真的是一个很有钱的男人,那之前简芷颜喝醉酒时从他怀里抢走他的那个人——
他骤然一顿,眯起了眼眸。
“你不给我手机就算了,我不要就是了!”她的手机虽然有很多重要的东西,可如果陆炎廷一直探究下去,让她心里有点不舒服。
陆炎廷叹气,将手机还给了她,无奈的说:“刚吃完饭,喝点水再走,外面天气这么热,多喝点水。”
一如既往的口吻,简芷颜低了头,不愿意多听,接过手机之后,就跑了。
在她走出包厢前,他又说:“如果这件事有了进展,我会继续联系你,希望你能跟我保持联系?”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不是急事,绝对不乱联系你,可以吗?”
“……”
说完,简芷颜就离开了。
她拿回了自己的手机,发现郭默晚给她打了电话来,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未接来电或者是未曾浏览的信息。
她拨了个电话回去给郭默晚。
“打了你几天电话了,你去哪里了呢?”郭默晚抱怨。
“出去玩了。”
“出去玩了也不带我?”
“对了,我给你带了西瓜,特别甜的西瓜,要不要?”
“要,当然要!”
两人约了见面的地方,就挂了电话。
中午,沈慎之刚走出会议室,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那边的人时候:“先生,夫人刚到了朝央饭店,见了陆炎廷。”
沈慎之神色一沉,“然后呢?”
“两人吃了饭,刚离开。”
挂了电话,沈慎之面无表情的再拨了个电话出去。
七月炎热的天气,严胥站在沈慎之身后,却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
他眉头轻颤了下。
虽不知沈慎之跟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可沈慎之竟然会如此生气,他已经敢断定和简芷颜有关了。
沈慎之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简芷颜刚和郭默晚汇合,准备找一间餐厅吃饭去。
她跟陆炎廷吃饭时没有吃饱,打算再吃点。
看到沈慎之的来电,想起陆炎廷的话,她的心里滑过了一丝异样。
郭默晚看了眼过来,“谁的来电啊?怎么不接?”
简芷颜不说话,忙接了起来,“喂,慎之。”
沈慎之一边往办公室里走,却又面无表情的说:“一起去朝央饭店吃饭?”
“啊?可我约了朋友,现在我们正准备吃饭呢。”
沈慎之顿了下脚步,语气很轻,“是吗?”
“是啊。”说完,她看了眼郭默晚,忍不住问,“要不,你——”
她正想问他要不要一起时,他又打断了她的话:“男的还是女的朋友?”
“女的。”
听到他这么问,就好像在吃醋一样,刚才陆炎廷跟她说的事她顿然忘记得差不多了,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