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陈冬。
申娴如恶狠狠地瞪一眼陈冬上次在家庭聚会上他替柴夏解围这次再次出现。这不是个好兆头她的右眼皮不停地跳跳的心里发慌目光集中在陈冬手上把玩的一个小布袋。
只是她仍旧想不通被偷和她会有什么联系?
陈冬的到来吸引了全部的目光他将小布袋递给柴志邦笑着:“柴董,你教导有方啊。”陈冬一语双关柴志邦微微蹙眉。
他接过小布袋看了柴夏一眼柴夏没什么表情,他气愤地拆开小布袋,里面是一个防水袋,袋中是一片光盘:“什么意思?”
陈冬解释:“这个光盘里,有柴董想知道的答案也有警察先生想要逮捕的小偷。”他扫了一眼申娴如柴安近目光复杂地望眼柴夏:“本小区所住的户主非富即贵所以在一些重要分叉路口,装了监控这是小区内大家都知道却又常常忽略不计的。”
众人顿时了然,这个光盘好巧不巧地拍下了整个过程。众人亟不可待地想知道真相。
陈冬见缝插针推销液晶显示器,从公文包里取出笔记本电脑同时不忘将液晶显示器的种种优点逐一罗列。
众人等的不耐烦偏偏他说的起劲,口若悬河。
柴志邦打断:“陈先生,能快一点吗?”
陈冬反问:“柴董,要不要考虑一下,这款液晶显示器,还原最真的自我,高精度特制,绝对符合柴氏高品质要求。”
柴志邦不耐烦:“明天你去找我助理,跟她说这些。”
“行!”陈冬乐呵着冲柴夏眨了下眼睛,柴夏难得一笑,这陈冬就是时而搞怪无底线,时而正经八百,能屈能伸,会做生意,不然以后也不会有耀眼的成功。
这时,154英寸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出画面。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眼前的屏幕上,唯独柴夏,她在想,如何将液晶显示器与她的美容事业绑带发展,这是个难题。
大家都在看电脑,画质不错,灰蓝的天空下,是一栋三层别墅,也就是柴家的别墅,画面并无稀奇,或者说乏味。
突然,画面上出现一个人影,在别墅楼顶,众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小偷出现!
小偷!
正当众人要看清楚小偷面目时,人影从楼顶甩出一根麻绳,直垂到地面,这时大家才恍然明白,是柴夏,看身形,真的是柴夏。
窃窃私语声再次响起。
“真的耶,竟然真的做出吃里扒外的事情来……”
“栓了绳子让贼爬,怎么不直接把大门打开,让人进啊!”
“胳膊肘往外拐。”
“……”
好的,坏的,柴夏照单全收,目光淡然。
本以为接下来要看到小偷出现了,谁知突然看到柴夏攥着绳子,越过护栏,双脚蹬在墙面上。
“啊!”人群中有胆小的尖叫一声:“她在往下爬!”
登山的见过,高空作业的也有,但皆有防护措施,徒手攀爬墙面还是第一次见。
众人惊愕不已,死死盯着屏幕,不自在地绷着身子微微向前探身,更贴近屏幕,唯恐自己稍一放松,视频中的人就掉落摔死,完全忘记柴夏就在跟前。
柴志邦脸色由怒转为震惊,接着提心吊胆地望着。
三层别墅,说高不高,说矮不矮,摔死一个人完全不是问题,每个人都牢牢盯着屏幕,看着视频中的人,一步一探向下移动,在距离地面2米左右时,众人屏息凝神。
有人自发分析:“她出不来了,不可能跳过墙外。”
这像是给大家一个引导一般,众人像看电视剧一般,很想看到一个最终的结果。
正在这时,她骤然向上爬了一段距离。
“她想跳过墙面。”再次有人猜测。
“不可能挑过,根据勾股定理,她是跳不过去的。”说话的是个学生。
另一个学生接话:“不对,根据抛物线特征,如果她的身体受到的力足够,她是可以越过,但是肯定会受伤……”
“别说话!”有人喝止。全神贯注盯着画面。
一众人围着一台电脑。
随即看到,屏幕中的柴夏双腿极限弯曲,用力蹬墙面,紧跟着她双手松开绳子。
“天啊!落到墙面上,她会被碎玻璃片扎死的!”有个女生捂着嘴喊道。
其他人已经忘记言语,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屏幕上的人勾住,只见她,骤然腾空于空中,她会不会越过去,她会不会摔到墙上……
众人神经一绷,将心提到嗓子眼,只见她灵巧的来个漂亮的后空翻,在空中划出一条漂亮的弧度,像只飞燕一样,越过墙面,转瞬间,稳稳地落在墙外,站住了。
众人突然忘记看这段视频的初衷,顿时为她松一口气,此时竟然有人拍手叫好。
与此同时,画面上突然出现一个男生,宋一!
申娴如柴安近顿时明白,是高考那天!怪不得两人同时到考场。
“妈……”柴安近害怕地喊。
申娴如横了柴安近一眼,柴安近旋即镇定,申娴如心里没底儿地拍了拍女儿的手,算是安抚女儿也是安抚自己。
视频里。
宋一和柴夏说几句话,两人匆匆上了路边一辆出租车上,画面恢复起初的模样。
灰蓝的天空下,三层豪华别墅,屹立其中,一条麻绳在其上轻轻晃动,众人的情绪如同这根晃动的麻绳,尚未收尾。
这时,陈冬开腔了,声音极具蛊惑力:“大家看到的这个视频是高考当天,距离开考仅有30分钟不到,不信你们看屏幕上显示的时间。”
有人应声:“真的耶!”
“那高考她没有参加吗?”有人疑惑。
“可能第一场没赶得上。”
“为什么不走正门呢?”有人问。
“这个问题问得好!”陈冬截住关键问题,看一眼柴夏,目光锁定在柴志邦身上:“因为这天早上柴家——所有的门都被——锁上了!”
陈冬很会调动大家的情绪,抑扬顿挫。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别人起承转合,越狗血越酸爽,人群里又开始窃窃私语,小偷是谁好像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柴夏为何正门不走,从天而降?
陈冬继续说:“我记得,柴家二小姐和柴家大小姐都是上高三,都是今年参加高考的吧?”
人声登时一消。
目光纷纷射向申娴如柴安近,申娴如面色机械严肃,像是在强撑着什么。柴安近到底阅历不足,脱口而出:“不关我们的事,那天我和妈先去考场了。”
哈哈,此地无银三百两!对啊,你亲妈带你去考场,留下前妻的女儿,把门锁死。陈冬想笑。
人群中唏嘘声一片,申娴如狠瞪了柴安近一眼,这丫头没问题吧,心理素质差到这种地步。
柴夏思忖许久,也对,柴安近原本就算不上绝顶聪明,上一世是进入娱乐圈,浸淫其中数年,才长了见识长了心眼,现在还是个顾头不顾尾小坏蛋而已。
柴安近“坑妈”模式开启,众人心下了然。人群中恢复病态的正常,没有正视柴家人,却用余光在关注,静待柴志邦的下一步动作。
柴志邦这次明白陈冬开始那句,教导有方,讽刺嘲弄。
申娴如心里慌极了,如果这件事情坐实了她的罪名,她认了,那她和柴志邦距离离婚就不远了,不行,计划了那么久,怎么能离婚,现在离婚,她什么家产都分不到。
申娴如突然生气地喊起来:“刘婶呢?刘婶!”刘婶是柴家的保姆,已50多岁。
众人一头雾水。
柴夏立刻明白,申娴如在找替罪羔羊,果然刘婶一到,申娴如将所有的过错全部都往这位胖太太身上推。
“我让你喊大小姐起床你怎么不喊?!二小姐高考紧张肚子疼,我一早带她去医生,特意交待你早点来家里,你是不是迟到了?”申娴如声色俱厉。
刘婶忠厚老实,近来是健忘,可是,她记得申娴如给她打电话,让她晚点来,一时间,她无从辩驳,更不想为柴家添乱,低着头红了眼睛。
柴夏平静地开口,问:“阿姨,为什么你把二道门也锁上了呢?以前你从不锁。”不管申娴如如何回答这个问题,都撇不开干系。
申娴如脸色难看,但也维持金贵的样子,笑了笑:“柴夏你不知道,前段时间有个入室抢劫的新闻闹的人尽皆知,你和东宇还小,我担心你们,所以送安近去医院时,顺便把门锁上了。”
柴夏笑了笑:“阿姨,我和东宇是还小。”
这话什么意思?申娴如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一辈子没这么窘迫过。
柴夏言语平静,看似无害,其实每句话后面都是个泥潭,她尽量不让自己掉进去,柴夏却有办法,让她沾一脚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