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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柴夏仅仅是勾唇一笑看一眼柴安近。柴安近脸色煞白当看到柴夏身边的宋一时更是乱了分寸的惊慌。

申娴如稍稍回神按住柴安近的肩膀小声:“别害怕好好考试。”

柴安近转过头:“妈柴夏她……”

“嘘没事儿有妈在,去好好考试。”申娴如笑着安慰。

柴安近虽然小有心机但阅历不足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

进了考场,没了申娴如的护法,柴安近凭生一份孤勇,胆敢瞪一眼柴夏。

柴夏笑着,谜一样的笑容回她不屑?得逞?真诚?还是走着瞧?耐人寻味。

她陡然瑟缩一下连忙转身进考场到门口时,回望柴夏和宋一两人有说有笑。

她气愤的跺脚。

鸦雀无声的考场内,掉一根针都能听到响声,这样的安静真的让人……昏昏欲睡。

才开考半个小时诡异的困意铺天盖地的袭上来柴夏的眼皮似千斤重一般,一睁一闭,艰难异常。

右手不由自主放松,手中的笔没了依靠,滑到桌子,滚到地上,“啪”的一声,柴夏陡然惊醒,差点不自觉睡过去,她心头一惊。

药效还没过?刚才气愤紧张,强烈的情绪暂时压过困意,如今神经放松,困意抵挡不住。

她从裤兜里掏出风油精。以防万一,在她同宋一赶考场的途中,她特意下车到小店买了一瓶。

强烈的清凉刺激着鼻子眼,柴夏强制清醒,奋笔疾书。

不远处的宋一皱了皱眉头,他今天又看到了柴夏的另一面,让人钦佩与心疼的一面,还有让他情不自禁喜欢的一面……

150分钟的考试结束后,出考场时,柴夏困意已散,但脑袋发蒙。考场外许多许多的家长翘首以盼,看到自己孩子出来,连忙上去安抚,贴心地问中午吃什么。

柴夏突然很想妈妈,如果妈妈在,她也一定会像这么多家长中的一名。她也会得到很多关爱。

她没有太多时间沉浸在缅怀中,她赶紧打车回柴家看东宇怎么样。

柴家保姆已来到,院门已经打开,柴夏轻松进到大厅,柴安近申娴如随后便到。

柴安近一脸菜色,失魂落魄,到客厅时,突然“啊”的尖叫一声,捂住脸大哭起来。吓了柴夏一跳。

申娴如:“怎么了?”

“我的作文没有写完,我的作文没有写完……”柴安近痛哭起来。她一路憋到家,才敢哭出来。

闻言,申娴如脸色一变,她处心积虑想让柴安近压过柴夏,没想到……

柴夏在心里冷笑,这是不是就叫现世报?她还没动手,上天先扇了眼前母女一人一个响亮的耳光。

柴安近的世界里高考是自我价值的体现,如今作文没写完,还不等于要了她的命……她突然扑向柴夏:“都是你!”

柴夏在向后趔趄的瞬间,瞥见站在房门口的柴东宇。

她完全可以将柴安近甩开,甚至将眼前的母女俩暴打一顿,15岁以前她是学过跆拳道的。她就是靠这个,在顽劣的三年中过的风生水起。

然而此刻,她不想动。

柴安近扯着她的衣服,愤怒喊道:“都是你!你这个贱人的女儿!你和你妈一样贱!考试时你干嘛对我笑!都是你害的!”柴安近撕扯不过瘾,开始要拽柴夏头发。

柴东宇气的双拳紧握,他一直认为阿姨和二姐对姐姐好的没话说,是姐姐太过分。可是姐姐现在都已经改过自新了,面前这一幕是怎么回事儿,二姐高考作文没写完,怪姐姐对她笑了,二姐在骂妈妈是贱人,阿姨在一旁看着二姐打姐姐。

柴东宇怒不可遏,大步上前,一把拉过柴安近,将她推开,狠狠地骂一句:“滚!”接着护住柴夏。

柴安近向后踉跄几步,看到柴东宇顿时一愣。柴东宇向来听她的话,视她为亲姐姐。他是柴氏股权所持最大者,柴志邦是个老古董,重男轻女思想根深蒂固,所以,她一直扮演一个好姐姐,因此得到了柴志邦的喜欢,申娴如计划让她一步步攻陷柴东宇,让柴东宇受制于她们。

“东宇……”柴安近清醒过来,装可怜。

“滚!”柴东宇再次说,愤怒在他的小脸上呈现,眼中跳跃着簇簇火苗。

申娴如上前安抚:“东宇啊,你两个姐姐只是在闹小情绪,你别怪……”

柴东宇不理申娴如,拉着柴夏进卧室。这是柴东宇第一次给申娴如脸色看。

申娴如转头狠狠剜了柴安近一眼,她似乎又做了件蠢事,明明是周密的计划,以前柴夏次次中套,她坐等收渔翁之利,为什么,如今天次次败落。她喊着柴安近气愤上楼。

柴夏故意让柴安近的指甲抓伤自己的脖颈,这样才能逼真地让柴东宇看出母女两的面目,除此之外,柴安近一点便宜也没有占到,柴夏让她伤的地方,她伤到了。不让她伤的,她未能动一毫。

“姐,你疼吗?”柴东宇用一块创可贴贴到柴夏的脖颈上。

柴夏眼泪汪汪的,既然在东宇面前演戏,那就演的彻底一点,她啪嗒一下,落下眼泪,就是不吭声。

柴东宇跟着难过,男子汉的气概被激发出来:“姐,你别哭,我以后不会再相信她们,她们其实对你一点都不好。以后我会保护你。”

柴夏点点头。

柴东宇眼中迸发着怒火:“我要告诉爸爸。”

“爸爸不会帮我们,阿姨是爸爸的老婆。”柴夏哭着提示。

没妈的孩子想根草。

柴东宇恍然想到,自己和姐姐都是没妈的孩子,并且柴安近刚才那样骂妈妈,柴东宇愤怒的同时,一股同病相怜的相惜感油然而生,他和姐姐是一派的。

“那我们就离家出走!”柴东宇生气地开腔。

柴夏止了哭泣,一旦柴东宇有这个念头,时机成熟后,她带走东宇就不是一件难事了,说起来,她又要谢谢申娴如柴安近,给了她这次发挥的机会,才能让东宇看清真相。

只是安眠药的事儿,她没和柴东宇说。谁做的坏事,谁自己承认,当众承认,不是更好?

接下来的三场考试,平静过去。这方才平静,那方便闹腾。

柴家被偷了。

这事儿连媒体都惊动了,柴志邦匆匆从外地回来,检查一下损失财产后,脸色铁青地跟着警察来到柴家后,抬头看到一条大粗麻绳从楼顶垂下来,垂到院墙外面。

他愤怒地喊道:“小偷是做直升飞机过来的吗?楼顶柱子上的绳子是谁栓的?”

警察四围巡视一遍,猜测:“可能是家贼。”

柴志邦看向警察。

柴夏考完最后一场,到家时,家中客厅内坐满了人,这些人都是准备明天给柴安近过生日的亲朋好友。

柴安近明天就是18周岁,这个生日相当隆重,申娴如准备了许久,在这个成人礼上,或许她会为柴安近争取点什么。

柴夏回想自己的18岁生日,没一个人记得,不对,应该说柴安近申娴如时刻惦记着,并且母女两策划了一个别致的生日派对,差点害她被赶出家门。

柴夏进门后,微微向众人点头。径直走向自己的卧室。

柴志邦喊住她:“楼顶的麻绳,是不是你系的?”柴志邦已经私下问遍所有的人,现在当众问她,明摆着就是笃定是她干的。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在她身上。

她环视一圈,目光平静,众人都在等她的答案,她不负众望地点点头:“是我。”

人群里立时一片哗然,低头窃窃私语。

“就说她本性难改,骨子里还是坏胚子!”

“果然是败家女,引着贼来偷自己家。”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

“……”

柴安近面露得意,一旦有人指责柴夏,她就有种“本是同根生,我洁然独傲”的纯净高贵感。申娴如却没像之前那样放松警惕,蹙眉忐忑,她不能再小看柴夏了,转头看向一脸淡然的柴夏,她惊骇地发现,柴夏如一汪平静的清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柴夏变得喜怒不形于色了?

柴志邦气的发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柴夏仍旧眉目淡然,看向申娴如,申娴如顿时心头大骇。

柴夏脸色平静,不疾不缓:“问阿姨,阿姨什么都知道。”

随着众人视线的转移,申娴如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窘迫不堪。她知道什么?!她突然对柴夏畏惧起来。

“我不知道。”申娴如笑的牵强,明明是着急撇开关系,偏偏又要维持形象,这种尴尬、被动,害怕的感觉,让人欲哭无泪。

“我知道。”院内响起一个声音,众人应声看过去,是陈冬。

只见他手中把玩着一个布袋,笑着走过来:“我知道。” 8jp5NKSBKQpTySYllOQXek1kylZ9S3BHu3/K5FIC/G+ghhhbTTUWhdPbJq3XH6X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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