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墨子安点头,端起茶,浅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汤缓缓滑过喉间,闭目回味茶香,缤纷果香,清雅茶香,交汇在一起有了一种奇特的香味在口腔里萦绕。
口味凉甜,鲜爽生津。
两人几乎是同时睁开眼,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起咧嘴而笑。
“成了!”异口同声。
南和镇,【香江酒楼】。
“公子。”小七从外面回来,站在床前轻唤。
顾嘉阳平躺着,怔怔的看着床顶,情绪不高的问:“出什么事了?”
“樟树村那边出事了。”
“怎么回事?”顾嘉阳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小悠姐被人为难了?”
小七点头,还未回答,顾嘉阳就怒气冲冲的起床穿鞋,嘴里斥道:“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敢为难小悠姐?”
“唐芳芳。”小七飞快应道,小心翼翼的看着顾嘉阳瞬间石化,放下手里的鞋,抬眼看去,“别卖关子,一五一十的道来。”
小七心里在那个苦啊。
他哪有卖关子,明明就是主子太心急。
可这话,他是不敢说出口的。
该怎么说,他在回来的路上早已酝酿好,这会儿答起来,也是有条不紊的。
顾嘉阳听他述完事情始末,心里对唐芳芳又是讨厌几分,如果不是念及骨肉亲情,他真想一掌拍死她。用力攥紧拳头,他深吸了一口气,挥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公子。”小七退出客房。
没一会儿,上官泰宁就不请而入,坐在床前看着心事重重的顾嘉阳,问道:“嘉阳,出什么事了?”
“为什么那样的女子是我三姐?”
“噗,你这家伙,这事有得选吗?你别说这么大声,若是让姨母听到了,她会更加自责。”上官泰宁听着他抱怨又嫌弃的语气,失声笑了,“她又干了什么令你烦恼的事了?”
顾嘉阳长叹了口气,看着他,瞬间如霜打茄子般。
他如倒苦水般一股脑把小七说的那些糟心事说了出来。话落,他苦哈哈的看着上官泰宁,“宁大哥,我该怎么办?”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你真讨厌,能不能给点好的主意?”顾嘉阳不满的抱怨。
上官泰宁敛下笑容,“你起床,咱们一起去找孔斌,这事只能让他出面处理。孔家和江府是姻亲,让他劝劝江老爷,早日上唐家提亲。”
未婚先孕,还未及笄。这事姨母知道了,不知该伤心自责多久?
这个唐芳芳啊,他也极讨厌。
顾嘉阳穿好鞋子,一脸坚定的道:“帮她嫁入江府,后面别想我再理她的事。”
上官泰宁笑笑,不语。
如果姨母出声,他不一样无法坐视不理?
翌日一早,平时无人问津的樟树村,突然迎来了知府大人。村民们全放下手里的活,一个个好奇的围在老唐家外面张望。
唐升荣让人来请墨子安夫妇。
“你不要去了,就在家里吧。”唐悠悠拦下墨子安,也是听到孔斌来了,她这才突然想起地牢中的风婆。风婆那么忌讳墨子安和孔斌见面,这中间一定有她不知道的恩怨。
墨子安疑惑的看着她,“为什么?”
杏目圆瞪,唐悠悠不客气的道:“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情?咱们说好了,我主外,你主内。现在这事属外,你不用管了。家里还有一堆的事情,你先忙着吧。”
“我?”她不提,墨子安也想不起这事了。
这好好的,她干嘛拿这事来压自己?
有古怪。
“我就是要去!”
“你去可以,协议作废,三年取消,改为现在。”唐悠悠冷着声音,墨子安瞪大双眼看着她,百思不得其解。
一夜之间,她怎么变成这样?
静静的看着她,许久,他才点点头,“你去吧,我在家里。”
她并不像是在开玩笑,所以,他选择退一步。
院子里,常生几人听到脚步声,齐齐抬头看过来,见只有唐悠悠一人出来,他们似乎又齐齐松了一口气。唐悠悠将一切收入眼中,淡淡走到他们跟前,“他不会去唐家,你们是不是该向我坦白一些事情?否则,以后,我不会顺手帮这个忙。”
“他是你的夫君。”常生道。
唐悠悠笑了,眯眼看过去,“常叔,如果不是念着这一点,我会拦下他吗?”
闻言,几人面面相觑。
“走吧。”唐悠悠率先往外走。
常生他们紧随在后。
墨子安从堂屋里出来,浓眉紧皱。
他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语?那些现在不方便告诉他的事情,又是什么?
唐家门口,村民围得水泄不通。大伙见唐悠悠几人走来,连忙让开一条道,有好心的人在她经过时,低声提醒,“子安媳妇,你别怕,我们都可以为你作证。”
微微一笑,唐悠悠点头,“谢谢大家!”
唐家院子里,唐升荣亲自搬了张凳子出来,恭敬的道:“知府大人,请坐!”
孔斌点点头,伸手朝上官泰宁做了个请势,“公子,您坐。”
“大人要现场审案,还是大人坐吧。”上官泰宁摆手。
孔斌面色微变,悻悻的笑了一下。
唐升荣错愕,立刻又去搬了一张凳子过来,孔斌满意的朝他点点头,“唐村长,你先说说,这事是怎么一回事?”
“是,大人。”唐升荣娓娓道来,就是只字不提唐芳芳未婚先孕的事。那事自有村规处理,就是说了出来,官府也不会受理。
这时说出来也只是在外人面前,败了樟树村的脸面。
为这事,他昨晚一夜未眠,找了村里几个有声望一点的人来商量,大家都认可了这样的做法。反正就是家丑不外扬,村里以后有闺女要外嫁,有新媳妇要从外面娶,如果传开了,多少会有影响。
当然,这事唐悠悠也知情。
唐悠悠不会傻到对这事插手,唐芳芳未婚孕子,这事她只负责踢曝,不负责干涉怎么处罚。人家问你,那是对你重视,若是你多嘴涉管,那是你不知分寸,反而败了他人对自己的好感。
孔斌听后,一脸冷肃的看向被人五花大绑跪在中间的甘道士,“甘奉天,你可知罪?”
“小道并不知所犯何罪?”
“你一个江湖骗子,私设法场,妖术惑人,企图草芥人命,搅得一方不得安宁。这些难道不是罪吗?来人啊,先杖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孔斌张口就按罪名,不容他再多说,直接下令杖打。
五十大板,若是下手重些,可直接取了甘道士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