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策提着钱回屋,楚天意则去厨房提水洗澡。
收拾好后,楚天意躺在床上,望着陈旧的蚊帐,一阵惆怅,“哥,一万三千六百多元呢!我们拿去存的话,目标太大了;被村里人知道,我们今天的说词,可就都得露馅儿了。”
“分成几次拿去存吧!这样一来不惹人眼,也能分散注意力。”雷策搂她入怀,轻抚着她的后背,蠢蠢欲动。
楚天意不舒服的侧了侧身,瞪了他一眼,百媚横生,“不准乱动,这几天你要个没完没了的,我都累死了。”
雷策轻笑,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倾吐热气,“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乖,今晚就一次,好不好?”
“不好。”楚天意侧身背对他,闷闷地道:“跟条蛮牛似的。”
“呵呵,咱们来试试这条蛮牛怎么样!”掀起被子,把她拉了进去,无论她怎么抗议,最后还是被他得逞了。
……
楚天意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媳妇,起来把面吃了。”雷策目色幽暗,掩埋着深深的欲望,“面都融了。”
楚天意一个哆嗦,又往被窝里缩了缩,让一个当了二十八年和尚的男人开荤,真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蠢的事儿!
“媳妇,吃了再睡,舅舅、舅妈去镇上存钱了;你多睡儿没关系,来,吃面。”雷策唇角微勾,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诱惑力;那双黝黑深沉的眸子,似在对你发出某种邀请一般,让你踏入他的陷进。
楚天意缩了缩头,“哥,你先出去行吗?我要穿衣服。”
“好。”雷策利落起身,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楚天意翻身而起,拉着衣服就穿。
“媳妇……身材真不错。”雷策猛然回身,又潇洒离开。
楚天意咬牙穿上衣服,端着面条,一边吃一边走出去,吃完就把碗塞他手里,“洗碗!”
雷策也不和她计较,洗了碗回来,拉着她出去走走。
“咱们去哪儿?”
“今天就咱们在家,我想好好陪陪你。”雷策说这话时,不无愧疚。
楚天意善意一笑,握住他的手,“哥,咱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好不好?”
雷策但笑不语,低头便见她定定的望着他,璀璨的星眸中写满期待;他也不由自主的点了头,“我找不到比你更好的媳妇了。”
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绝对的嘉奖!能得到丈夫的认可并且承认她比世上任何女人都要好,她没有谋算错这段姻缘。
楚天意笑的异常开心,暖心地朝他身边靠了靠,两人相依相偎的走在乡间小路上。
“哟,小两口这么亲密啊!还一起出来散步。”
楚天意猛地缩回手,脸庞发烫,寻声望去;便见不远处的小河边,几个大娘在那里洗着衣服,“大娘,婶子们,你们洗衣服啊!”
“是啊!洗衣服,你们小两口感情可真好;还是应了咱们常说的一句话,男人年龄大一些才懂得疼媳妇,雷策小子可不就是这样吗!”
“可不是,看着冷冰冰的像个大冰块,也就对咱们这些外人而已;对他媳妇,他还不是疼着、纵着。”
雷策红了脸,耳根发烫,窘迫难当。
“哈哈哈,行啦!你们可别再说了,你们看看小媳妇的脸都红了;天意丫头,快去约会吧!可别站在那里给你大娘、婶子们笑了。”一个洗好衣服的中年妇女朝她招招手,提着洗衣桶走上小石台。
现在的乡间洗衣服,没人在家里做个洗衣台,都是在外面当场洗干净拿回去晾晒;而小石台就是洗衣人洗衣服的地方,她们站在上面洗衣服,特别方便。
楚天意感激一笑,“那大娘、婶子们,我先走了。”拉着雷策快步走远,身后还能听到一连串充满善意的笑声。
发生了这事儿,楚天意没了再走下去的心情,拉着雷策绕道回了家。
雷策从开始的窘迫,到现在,享受看到她羞红脸的模样,特别像晚上情动时的模样,让他欲罢不能。
夜幕初垂时,宋家三口欢欢喜喜的拿着存着单回来了,交了一封信给雷策,“策儿,这是你的信。”
“麻烦舅妈了。”雷策接过信封,“天天今天熬了绿豆汤,都在桌上晾着,解解暑气再吃饭。”
楚天意端着菜上桌,“舅舅舅妈,家辉,赶紧坐下吃饭了;今天中午吵了一些前段时间摘的干蘑菇。”
“嗯,策儿媳妇也坐。”宋三成满脸笑。
楚天意笑了笑,在雷策身边落座,给他夹了菜,“哥,多吃点蘑菇,山里的蘑菇药用价值很高的;感冒吃着,能镇咳、稀痰,平常吃也能预防糖尿病、癌症什么的。”便秘还是不说了,大家都在吃饭。
“表嫂,表哥的腿是好了吧?前几天走路还有点跛,现在看着完全没问题了。”宋家辉喝了绿豆汤,朝桌上的五个菜伸筷子。
“是差不多好了,再休养一个月差不多了。”
宋家辉朝她咧嘴直笑,满脸讨好,“表嫂,那家里的饭菜你来做吧?娘做的真难吃;吃过你做的菜以后,每次吃娘做的都觉得味儿不对。”
雷策沉默片刻后,放下碗筷,郑重其事的说道:“舅舅舅妈,我这腿好了,该回部队了。”
“啊……那不是还得吃娘做的饭菜!”宋家辉一声哀嚎,引来老娘的一双筷头敲在头上。
“策儿,怎么这么快?不能多住段时间吗?”吴翠华皱着眉,脸上的皱纹也随着深了许多。
宋三成也停了吃饭的动作,抬头望着他。
“舅妈,这是部队的规定,两个多月的时间已经算是长假了;今年恐怕没有年假可以回来了,以后家里有事,可以给我和天天写信。”
宋三成用筷子敲了敲桌面,“吃饭!策儿是去挣前程,有时间就会回来的。”
楚天意侧头看了看他紧抿的唇,又看了看他手边的信封,这么厚一叠,恐怕是结婚报告和他战友的信吧!
本来气氛活跃的一顿饭,却雷策离开的话题而变得沉闷起来。
吃了饭,宋三成拉着雷策去房里说了许久的话。
“哥,你回来了。”楚天意从床上翻身而起,见雷策定定的望着她,神色莫测,“哥……”
“没事。”雷策拿着信封走来,沉闷地坐在床边。
楚天意搂住他的脖子,“哥,你怎么了?”
雷策深吸了一口气,拉开她的手,把她整个人抱怀里,“没事,只是舅舅说要把你留在家里,怕你现在有了身孕,去了不方便。”
楚天意全身一僵,“哥,你想把我留在这里?”
“不会,就算现在有了身孕,我也不会把你留下;你这辈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不会丢下你。”
楚天意含泪而笑,伸手抱住他的劲腰,“哥,我会一直跟着你。”
“嗯。”雷策粗鲁地揉揉她的头发,还是个小丫头,却让他越来越舍不得,“好了,看看我战友在信里写了什么。”
微微松开她,拿起信封拆开,从里面取出一叠信纸;缓缓展开,上面一层是一封笔锋刚毅的信,下面是他写的结婚报告和部队介绍信。
看着结婚报告下方红艳艳的宣章,楚天意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雷策把结婚报告塞给他,独自看起了战友的信,“天天,我们的住房已经分下来了;是三室两厅的,屋子很宽敞。”
“怎么这么大的房子?你的级别能分到这么大的房子吗?”楚天意凑过去一起看。
“本来是不能的,不过,我们队伍里住房不紧张;随军的没几个,房子什么的,都是随便挑的,唐力行就给我们挑了一套好的起来。这小子,还把家具什么都买上了,说是送我们的结婚礼物。”雷策脸上有了笑。
楚天意抬头望着他脸上的笑,心上有些感慨,他最适合的行业是部队吧!说到战友,比什么都不让他高兴。
雷策激动地把她朝腿上揽了揽,“天天,我们家里的棉被都买好了,这小子,还说是他买的;肯定是他媳妇买的,他媳妇是个心细的,你去了以后叫嫂子就行。”
“嗯。”楚天意轻勾红润的唇角,看着那信封里一行行的字,心下温暖;这就是战友情啊!都说男人有四种最铁的关系;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下过乡,一起嫖过娼。
他们之间的战友情,可不就是一起扛过枪嘛!
……
竖日一早,雷策提着钱袋子,和宋家三口打了声招呼;拉着她一起去了镇上,先把带来的七千元钱存了,再去婚姻办事处办了证,两人是法律上的正式夫妻了。
楚天意捧着结婚证和存折单,看着存折单上面的名字,她笑了笑,“哥,你怎么不存自己的名字?”不止那七千元,还有原来存着单上的五千多块,也一并存在了她的名下。
“你以后用钱方便,我在部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雷策护着她走在街上,“把存折单夹在结婚证里,给我。”
楚天意左右一看来来往往的行人,后知后觉的点点头,“哦!好。”夹好存着单,并且回折了一下,缠绕在结婚证上,这才交给了他。
雷策把结婚证揣进衣服夹层里,牵着她的手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