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可能算计你啊?我就是个傻丫头,没那心力劲儿。”何秀香开怀一笑,上前拉着她的手臂,絮絮叨叨的说道:“天天,你说说你,连结婚也不和我说一声;还是我爹娘喝了你的喜酒回来后一说我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你还有没有把我当好朋友啊?结婚都不通知我。”
楚天意忍不住翻白眼儿,她都是傻丫头的话,村子里的就没有聪明的闺女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哥经常打我;身上常年带着伤,我能经常出来走动?我结婚的事情,不是连罗琳琳她们都没说么?”
“也是,你那个样子,也就是我看习惯了才不害怕;要是遇到其它人,可就说不定了。”何秀香洋洋得意的挑着眉,抓着她手臂的手紧了紧,深入她的肌肤里,“对了,天天,你怎么突然嫁给他?”朝厨房里努努嘴。
楚天意不由颦眉,忍了又忍,还是抚开她了的手,给了她一个亦真亦假的话,“没什么,就是觉得他还不错。”
何秀香见她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丈夫的事情,眼底闪过轻蔑的笑意,“天天,嫁个当兵的有什么好的?我舅舅村子里就有一个嫁给当兵的;天天独守空房,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做,有丈夫,还不如没有,跟个寡妇一样。还要天天面对村里的闲言碎语,日子过的可艰难了;想想那种日子就可怕。”
“是吗?我还真没听说过。”楚天意不咸不淡的和她聊着,这个女人装纯的本事也算是小有所成了。
“天天,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你们两人还没成为真正的夫妻吧?只要没成事,我二哥还是要你的;你只要一离婚,我二哥就能立马和你领结婚证,你放心,我哥哥一定不会嫌弃你的。”
她的敦敦诱导,让楚天意气笑了,柳眉微挑,“我还得对你二哥感激涕零,对吗?”
何秀香脸色一变,连连摆手,“不是的,天天,你误会了。”
“不是吗?我怎么听着你那意思,好像我嫁了人很耻辱一样!我嫁了个腿不好又是当兵的男人,这么让你很瞧不起么?既然瞧不起我;何必又来找我?说的你家二哥有多好似的,还不是娶不到媳妇的无赖,混混儿。”楚天意满脸寒霜,红润的唇角勾勒出一抹冷笑。
“天天,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二哥?小时候我二哥还带你一起去玩过呢!”何秀香恼怒的瞪着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尖酸刻薄了?”
“我刻薄?我有你刻薄、歹毒吗?我还是新婚呢!何秀香,你就想离散我和我丈夫,有你这么当好朋友吗?”楚天意怒了,拔高了音量,“还有,何秀香,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你就一点私心都没有吗?”
“你二哥要是能娶到媳妇;你会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吗?我家里什么情况,我比谁都清楚。村子里那个有儿子的人家不是对我避如蛇蝎!”
何秀香被这突如其来的音量吓了一跳,左右看了看,见有人从不远处走来;心虚又恼恨的瞪了她一眼,“楚天意,你……你别后悔。”愤然离去。
“天天,怎么了?”雷策一瘸一拐的疾步走出厨房。
楚天意满目怒意,回头看见眼中他的疑惑和担忧,回身扶着他,“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说,不许瞒着我。”雷策鹰眸一厉,“那个女人要你做什么?”
要不要犀利?楚天意懊恼的望着他,“哥,你不要这么厉害行不行?”
“这个……不行。”雷策目色一动,一丝无奈的情绪稍闪即逝,“说吧!我常年不在村子里,也不了解村子里的人;只模模糊糊知道大概发生了那些大事,就当给我普及一点常识了。”
楚天意挽着他的手,往厨房里走,不疾不徐的道来,“刚才那个女人是我以前的好朋友,今天来找我,是来劝我跟着她二哥……”
雷策沉下脸,在她的搀扶下坐在厨房的凳子上,握住她的手,“别答应。”
“好。”楚天意原本沉重的心情,瞬间明亮起来,“其实,何秀香的二哥不是什么好东西,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有一次,我看到他摸他家大嫂的屁股,那时候他大嫂刚嫁进去,不敢声张。”
雷策皱眉,农村里都没女人了?连大嫂都要猥琐,“这样也好,你就死心塌地的跟着我,不准有其它想法。”
“你够了哦!我是那种见异思迁,水性杨花的女人吗?”楚天意柳眉一蹙,暗恼地瞪了他一眼。
雷策唇角轻勾,抬起大掌,拍拍她的肩膀;拿起筷子递给她,“我知道你不是,别气。”
“哼!你再敢这么说我,我就和你离婚;离了你,我一样能活得很好。”
“啪嗒……”雷策手里的筷子掉落在桌子上,带笑的眼,阴沉沉的望着她;咬牙狠声道:“你再说一遍!”
楚天意吓了一跳,傲娇的哼了哼,“你又凶我。”
这样的楚天意,又是他没见过的;却让在他的心湖溅起层层涟漪,雷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带进怀里,狠狠压在胸口,咬牙切齿道:“你再敢说离开我,我就直接把你办了。”
“办就办呗,谁怕谁。”楚天意从他的胸口扒拉出来,轻佻柳眉,挑衅之态十足。
“啊呀,我什么都没看见,爹娘,今天不是要下地吗?我和你们一起去。”宋家辉捂着脸直接跑了,等两人看去时,哪儿还有他的影子?
雷策耳根发烫,俊脸微红,轻轻推开她娇软的身子,“咳咳……坐好。”
楚天意抿唇偷笑,乖乖坐回去,捡起桌上的筷子;斯文优雅的吃着面,璀璨的星眸中满是戏谑之色,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这种无声的调戏,让雷策耳根更烫了,“别看,专心吃面。”
“哦!”楚天意抿唇浅笑,“哥,看你这个样子,让我想到一个传说中的词——闷骚。”
“别闹,吃面。”雷策尴尬地低下头。
“呵呵……”楚天意吃了两口,把碗里的面倒他碗里,“你多吃点,闷骚的男人,我去看看灶台上的药材。”心情愉快的哼着小调,走到灶台前,拿起被烘干的药材,放在鼻息下闻了闻;满意的点点头,“昨晚处理得当,药材的药效还不错。”
雷策回头窥视了她一眼,心被她挑逗到不可抑制的火热;弯下身,快速解决完碗里的面条,杵着腋柺拿起两个碗去水缸里打水清洗。
楚天意把所有药材分门别类的收好,“哥,去烧火,把里面那口大锅烧热;火小点,别把锅给烧红了。”
“嗯。”雷策闷闷的应了一声,一瘸一拐的走到灶台后面,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
楚天意拿起菜刀,把药材切成小小地一截一截的,放进锅里炒热;待所有的药材都处理好后,又将他们打碎,用力捏成粉末,放进碗里。
“好了,哥,不用烧了。”
雷策起身来到她身边,端起小碗,“你怎么做到的?”药材都成了红白色的粉末,十分均匀精细;就连他这种大汉都无法做到。
“本山人自有妙计。”楚天意一拍胸脯,眉眼灵动带笑;从碗柜里拿出一个小勺子放到碗里,“去拿瓶高粱酒来,要浓度高的。”
“好。”雷策放下小碗,走出厨房;片刻的功夫,手里拧着一壶酒递给她,“舅舅他们回来的时候,记得和他们说一声。”
“知道,真罗嗦!”楚天意拧开塑料做的壶盖,倒了一个碗底的酒,放在大锅里温热后,端起来交给他,“舀一勺断续散,合着温酒服下。”
雷策依言照做,服下后,喉咙异常干涩;把最后一口酒喝下,这才舒服了些。
“一天两顿,每顿一勺,记得服用;不可半途而废,否则就得功亏一篑了。”
“嗯。”雷策端着碗的手紧了紧,最后松开,拿起清洗了房进碗柜里。
楚天意又做了一副断续贴,给他换上;摸着他的膝盖,抿了抿唇,“哥,一会儿可能会比昨晚还要疼,还难受;你一定坚持住,你的腿能不能好,就看这段时间了。”
“我知道,相信我。”雷策伸出手,指腹抚着她的凝脂玉肤。
楚天意勾起唇角,笑了,“实在受不了了,我给你按摩;减轻药效对穴位冲击所带来的痛。”
“好。”雷策牵着她的手,与她一起回了房。
不过小半个时辰,药效朝他的膝盖里疯狂奔涌;雷策闷哼一声,死死咬住唇,双手抱住膝盖,疼的冷汗淋漓。
这种痛,不会给人喘息的机会,连连冲击着他的骨缝;让他痛不欲生,又不得不忍受这种痛。
楚天意放下手里正数着的钱,弯腰为他按摩,“哥,想想别的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就没那么难熬了。”
这时候治疗都已经让他痛苦不堪,也不知,前世的他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又是如何痊愈的;恐怕这会儿还要痛苦吧?
整整一个时辰的按摩,手指已经没了知觉,却还下意识的按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