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目光实在是太欠揍,可以想象莫失语脑袋里面已经脑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诩依白的笑容没绷着,额头上冒出几条青筋:“莫失语!”
“好啦好啦,别生气!”莫失语见他生气立马怂了,将手里的橘子塞了一片橘子到他嘴里:“我这是战术需要,你总得和我说说来的是什么人,我好有针对性得和她撕逼嘛!”
诩依白含着橘子沉默了几秒钟,才开口道:“是我养母,安亲王的正妻,齐夫人。”
“噗。”莫失语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被橘子呛死,瞪大眼看着诩依白:“你养母是王爷老婆,你却跑来开妓院?”
“你有意见?”
“没!”莫失语赶紧摇头,然后凑近了小心翼翼道:“是不是你养母因为不能生育所以领养了你,可后来又怀孕了所以将你当作累赘,表面上对你很好,私下却虐待你,然后你不堪忍受才逃出来的?”
诩依白看她一脸怜悯的表情,很想让她把脑袋的坑填一填,黑着脸道:“你以为是说书么?齐夫人当年收养我的时候她的嫡子齐云瑜已经三岁,自小吃穿用度都是比照齐云瑜为我准备的,连训斥的话都不曾说我一句。”
“既然她对你这么好,你干嘛要将她气走?”
“不该好奇的事情不用多问,你只管照吩咐做事便是了。”
“我怎么觉得你是挖好了坑等着我跳呢?”
“你可以选择跳,或者被我推下去。”
看诩依白一脸理直气壮的威胁,沉思了一会儿,莫失语叹口气正色道:“好吧,自古一来,婆媳关系都是千古难题,为了气走你后母,我决定开启绿茶婊模式,你准备好了吗,骚年!”
“额……”诩依白愣了一下,想起莫失语的奇葩性子,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莫失语又要作妖了!
果然下一秒,莫失语小腰一扭,一伸手将诩依白拉进了自己怀里,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肚皮上,一脸娇羞得嗲嗲道:“亲耐的!恭喜你,伦家有了!你听听孩子在喊爸爸!”
简直是防不胜防!
枕着莫失语的大腿,看到身边的婢女们一脸惊呆的表情,毫不怀疑刚才莫失语辣么大声靠的近的几位都听到了,诩依白不由得严肃思考作妖的莫失语,和怂恿她作妖的自己,到底谁病得更重一点!
莫失盯着怀里的诩依白,笑得一脸得意,小样和姐斗,既然你敢威胁老娘那老娘就让你喜当爹!
“为什么不说话?”压低了声音,莫失语眨眨眼一副我都这么豁出去了你丫快配合的表情道:“是不是听到宝宝的声音,开心得说不出话来!”
“我只听到了你肚子的咕噜声……”
“你听错了,那是婴语,母子连心,只有我听懂了!”塞了一片橘子进嘴里,莫失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脸严肃道:“我听到宝宝对我说,他想要吃秘制酱猪蹄!要大碗的!”
因为莫失语的表情实在是太认真,诩依白怒极反笑,绕了这么大一圈,这女人还在因为没吃到肉怨念呢!
“我再听听。”诩依白忍着笑将头埋到莫失语怀里,突然觉得心里痒痒的,这般和人亲近似乎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靠的太近都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让人十分安心又温暖。
片刻,诩依白抬起头,对一旁的婢女道:“让厨房上秘制酱猪蹄,大碗的!”
“还要米饭!”莫失语赶紧补充:“两碗!”
婢女一脸崩溃得走了。
乐声袅袅,因为两人所处的位置比较高,离得远的的花娘虽听不清楚两人说了什么,可却看的分明,阁主居然躺在那个女子的腿上,如此亲密,便是殷娆与凤舞也不曾有过。
从莫失语进了绮梦阁,便成了花娘们最关心的人,这女子不仅是阁主亲自带回来,阁主还从原本伺候他的四个贴身婢女里面,拨了白絮和翠螺过去伺候,这待遇简直是高的离谱了。
而这女人也是手段高超,虽然看着笑眯眯人畜无害深知有点傻的样子,可一来便开始挑拨阁主去要凤舞最心爱的衣裳,害得凤舞气病了几日没有出门,现在还怂恿阁主为她设醉花宴接风洗尘!
种种高调秀的行为,已经让众人的好奇心到了定点,而此刻当着众人的面阁主让婢女去取东西,只怕是要送给她的礼物,众人不由得议论纷纷,猜测阁主会送出什么样的惊世之宝。
等婢女端着托盘回来,看着上面两个描金彩釉大碗的时候,众人又开始纷纷猜测,看看,送珠宝首饰多俗气生疏,送吃食才是真体贴啊,就是不知里面炖煮的不知是千年人参还是万年雪莲?
再等婢女揭开盖子端上米饭,莫失语兴高采烈得开始啃猪蹄,甚至还不忘给阁主也喂了一块的时候,众人在经历了巨大震撼重塑三观之后,突然就明白了其中的精髓。
这女人丫的就是来虐狗的!
重点不是送的什么,而是秀恩爱啊,喂食神马的简直闪瞎狗眼!
一曲停歇,凤舞停下舞步从琉璃台上下来,看着诩依白与莫失语两人情深意浓的样子,不由目光中满是苦楚黯然坐到旁边。
“姿态放荡,不知羞耻!娘,都说她跳舞好我还以为多好呢,如今看来不过是够下贱而已,搔首弄姿就怕勾不到男人!”一声尖酸的抱怨打破了和谐的场面,众人终于不再关注高台上啃猪蹄的莫失语,然后便看到一个粉衣女子走了进来。
看起来应该十四五的样子,一身粉色罗裙坠着一个五福锦囊,梳着双环髻点缀着绿色玛瑙的发饰,柳眉杏眼十分明艳的长相,只是那趾高气昂的傲娇样子,实在是让人生不出好感来。
看到女子进来,原本嬉闹的花娘全都停了下来,一时间气氛瞬间凝固。
而被点名挑衅的凤舞气得脸色铁青,殷娆早停了手里的琴坐到了凤舞旁边拉住了她,凤舞咬牙看着来人,这般的侮辱实在是欺人太甚,可想到她的身份,最后还是低下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