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小玉瞅他一眼:“妖魔鬼怪,画皮美人。”她挑着眉回答的漫不经心,一听就是忽悠那刘金福的。
刘金福憨厚的摸摸脑袋看蓝小玉慢慢解开系着的红绳,无人敢上前来帮忙,她也乐的清闲,这种事不清楚的人还是少帮衬为妙,她问明了卓老头子的出生年月才开口,“壬寅年,辛丑年回避,开馆,起尸。”她朝刘金福点点头。
刘金福带着个村民合力撬开了钉子,两人握住棺盖使劲一掀。
“恶……”已经有人吐了一地,浓烈的腐臭像突然炸开了锅,谁也没想到才短短一个晚上,卓老头的尸体会变成这样。
粘腻膨胀皮肉几乎撑满了整个棺材,卡了硬物的喉咙肿胀的比正常时粗大了两倍,全身的皮肤都腐烂的发出了水泡,咕咚咕咚的如同活物般冒着浓水。
蓝小玉皱皱鼻子不为所动带上准备好的胶皮手套,师门的剖尸也是有一系列完整的套路和工具,跟医学院那学生操刀完全没两样,她从背包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和两根银色细针,针尾结成一个小珠,里面有些不知名的红色粉末,刘金福探着脑袋瞪大眼恨不得巴巴的盯紧。
“哎,这、这是个甚?”他看新奇似的指指那银针。
蓝小玉晃晃刀尖:“解骨刀和定魂针。”通常这两种是最普遍常用的道具,以刀切骨,以针封魂,还有一种邪术常用的叫做引魄针,专行分魄之术,蓝小玉不多解释,她借食指为符中指定分,在卓老头天顶的大穴上扎下定魂针,死人的嘴就自然的张了开来,腐烂的肉汁一点点顺着舌头淌出。
“啊,活了,他他他活了!”经不起吓的小青年扯着嗓子撒丫跑了。
经过昨晚上的折腾,刘金福今天倒是镇定的俨然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看吧,这可是“经历就是磨炼”的血淋淋写照啊,蓝小玉有些想发笑,她闷着声伸出食指中指夹住卓老头子腥味发臭又黑紫的舌头用力一扯,“吧嗒”那舌头仿佛被斩断一般轻易就给扯了出来,这连蓝小玉都着实没有料到,吓得手一抖,舌头就掉进了腐烂的水泡里。
那让她回想起昨晚上的梦,如同身坠地狱,而那时的她何尝不是像现在的卓老头,任人宰割,拔舌剜肉?!
她咽了下口水,那双取人性命的手,冰冷的不似活物,凡被触碰之处仿若死灰,她一时怔在当场,刘金福捏着鼻子:“小姑娘,小姑娘?你没事吧?”
蓝小玉这才回神摆手:“没事……去准备点水,一会把这棺材冲洗干净。”她甩甩脑袋精准又利索的在卓老头的咽喉上一刀切了下去,一股浓水带着温度透过胶皮手套温度传了上来,那浓水似流淌不尽,蓝小玉在尸体咽喉上切开五道口子,在刘金福看来,那手法简直就跟切豆腐一样,他全身毛都倒竖了起来。
不肖一会浓水就流了半个棺材,仿佛流出来的是这卓老头身体里的血液,他惨白枯瘦的四肢更为干瘪,渐渐的只剩下了皮包骨。
“昨天你们抬棺的时候不觉得棺材重量不对吗?”蓝小玉回头,刘金福瞠目结舌脸色全无,“他的身体早被这些脏物占据。”她扣扣棺材板心里更是清楚,卓老头爬进棺材吞物而死,是自杀,那么,驱使他吞下去后发生这种变化的东西,绝对不是凡物。
如果说昨晚上是起成行尸,那么现在,已经算不得是个弱郎了。
她似乎突然间想明白了什么,昨晚上那百般阻挠自己的黑猫,莫非是想放出这行尸走肉?
卓老头干瘪的气管“咕咚咕咚”的像在苟延残喘,蓝小玉用刀尖挑开皮肤割断的咽喉,总算在一堆腐烂的脓液中磕磕碰碰的找到了他吞咽下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