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蓝小玉还挑衅的戳戳对方胸口,丝毫没觉得这距离和动作看起来多像是个娇嗔的小丫头,“我师父这么多年走南闯北降妖除魔,你听说过他的大名不足为奇。”
这伏鬼驱魔印的好处就在于可以制鬼怪于无法动弹的境地,蓝小玉想到什么似的动起手来,这混蛋肯定是把法鞭藏衣服里了,她贴着夜阙君的腰侧开始认真的搜索。
哦,你说什么是认真啊,比如——
恩,这手感不错,胸肌发达,哟!还有腹肌,哎呀,一定是八块的,哦哦……这里就是人鱼线,啧啧啧,看不出这家伙身材好得天妒人怨啊!
她正在流口水呢,突然腰上一凉,被一只手臂牢牢挽住,十指正掐着腰身,“噗通”一个天旋地转,夜阙君的黑眸就在自己的上方了,他正搂着蓝小玉还将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靠,谁说鬼没体重的!
蓝小玉一个尖叫,整个人已经落在他怀里。
“我知道孙道陵,但不知道他的徒弟会是这样的做派行事,蓝小玉,用你的话该怎么说?比如不作死就不会死?”夜阙君的眼瞳黑暗无际,像是让人不小心掉进无底的深渊或者峡谷,带着刀劈斧削的心惊感。
蓝小玉咽了咽口水,正在暗骂这印怎么对他没效果,莫非他刚才还是故意耍自己的?
夜阙君显然是看出她的想法,唇角有意无意的勾了弧度:“就算是孙道陵也不会用这种低级的手段来对付我,”他在她腰侧惩罚性的捏了两把,这会蓝小玉可半个不字都不敢说了,“看来你还没学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后果。”他腾出一只手指尖扣住蓝小玉的下颔。
蓝小玉瞪着眼睛水灵灵还特别求饶无辜的看着夜阙君。
夜阙君冷淡的哼笑了声微微松开手:“不知好歹。”也不知道他是在说自己的好言相对还是刚才说要陪她去南荣家。
那家伙一松手,蓝小玉哧溜一下就爬出他的怀抱,“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担心的是这个。”她指指脖子里的青铜灯,现在她可老实多了。
“我喜欢一点就透的人。”似是无视了她的抗拒,夜阙君没承认也不否认。
“没心没肺还无情。”蓝小玉嘟嘟囔囔的,手机的整点报时就响了,凌晨12点,她一把抓起来关掉声音丢回桌子。
“休息吧。”夜阙君很悠哉的躺在一旁,就差闭目养神了。
蓝小玉皱眉:“你在我怎么睡?”
“还需要我陪你睡?”
蓝小玉“唰”的蒙上被子决定再也不要搭理这臭不要脸的家伙,君额上似可跑马,脸怎么就这么大!
周围空气带着细微的波动,似乎是夜阙君的轻笑,难得她这一晚睡的很是安稳,没有梦魇,没有冰冷。
第二天蓝小玉一爬起来就发现那鬼见愁不见了,她拍拍手,走了最好!
洗漱完毕都到了懒洋洋午餐的时间,她让赵远信联系南荣实业,她决定会一会南明煦,但是找她办事必须要先交定金,成不成事后再谈。
“呦呵,怎么改主意啦?”要知道平时这丫头打定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赵远信啜着牙花子,“看不出来啊蓝丫头,”他又擦擦单边眼镜,“这出门‘历练’了回还懂得生意之道了,赵叔可没白疼你。”他一面激动一面拨电话,“你看你跟你师父就不同,至少还知道先拿定金再跑路也不会全打水漂。”
“我去,赵叔你平时敢情就总干这勾当啊?”蓝小玉白他一眼。
“啥叫勾当不勾当,勾当能养活你,那就是好东西,”赵远信撞撞她胳膊,“还会一会南先生,整的跟武林高手对决一样,哎我可先告诉你,人家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蓝小玉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大家谈事诚信为本要童叟无欺呢,那老家伙就挤眉弄眼的,“咱这价钱可不用客气,该是多少,翻他两倍!”他摩拳擦掌的恨不得自己凑上去贴着毛爷爷。
“您老可真实在。”蓝小玉打趣着把符包塞进背包里,南荣家找她必然是因为这个符咒,南明煦对亲生女儿下手也丝毫不留情简直断了宋家后路,还害她白白当了一次绿茶婊,她咬着小虎牙,这种“耻辱”当然要百般的讨回来,不过这些,她没有和赵远信提,她可不想说今晚是去砸生意的。
下午才不过两小时南荣家就照约定打了定金,赵远信看着银行卡上的数字拍拍蓝小玉肩膀:“这可是你的第一桶金啊蓝丫头。”居然还有种终于看到闺女出嫁了的成就和欣慰感,简直老泪纵横。
吃了晚饭南荣家很客气的派了司机来接,南家家宅是一栋老房子,地基大,几经修改颇是大门大户的欧陆风格,隆重得让人觉得压抑,一进门就是个旱式景观喷泉,在四周还筑了小围栏,雕刻的都是神话图案,蓝小玉看得稀奇。
管家领着她才刚进大门,这就有个五岁的小娃娃扑进她怀里“姐姐,姐姐”的叫,蓝小玉听得心花怒放,她这个年龄指不定人家该叫阿姨了呢,她蹲下身揉揉小男孩的脑袋,他睫毛长长的嘟着嘴还有两个小酒窝,将来长大了一定是个祸害少女的胚子呀,蓝小玉自忖。
“小少爷怎么跑出来了?”老管家招呼里面的保姆,“翠妈,把小少爷领进去,可别着凉了。”
翠妈是个年近五十的老妈子,在南荣家干了一辈子,赶紧跑来牵了南浩的手,南浩还不忘回头朝蓝小玉挥挥,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像在对翠妈说话,“小姐姐可漂亮,为什么不喜欢她?”小孩子也不甚在意这种问题转眼就跑跑跳跳的上了楼。
蓝小玉被引到了会客厅,厅里空无一人,老管家请她稍等片刻,蓝小玉就看见落地窗外远远的南浩正一个人玩着扔皮球还兴奋不已,小孩子可真是单纯,一个小玩意就能开心上一整天,自娱自乐也丝毫不觉得无聊,不远处有个女人穿着开叉旗袍,很是优雅端庄,招呼着南浩,小男孩就扑进了她怀里,八成是南明煦的夫人。
果不其然,只一会儿,南家现任的当家就聚在了这里。
南夫人抱着南浩,她是个看起来娴雅的女人,走近了才发现脸色出奇的差,南明煦西装革履看得出年轻时候绝对是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一枚,他很是直接坦白,关上门一挥手就提上来一个皮箱子打开,真是满叠的毛爷爷:“蓝小姐,既然请你来,想必你也知道为什么,定金外算,这件事请务必帮忙。”他开门见山说的诚诚恳恳,还一点不像做了恶,需要人善后或者保密的样子,他把皮箱子一推就推到了蓝小玉跟前。
装腔作势不正是他们生意人的绝活么。
蓝小玉盯着那皮箱看了半晌,金银财物是多少都看得人心里发痒痒,但她还没忘了这次来的目的,伸手解下背包从里面掏出那个咒包在手里抛了抛,就跟个香港电影里演的黑社会老大的劲似的,摸出根牙签叼着,一把扔到桌上,示意南明煦打开。
“蓝小姐什么意思?”南明煦的脸色细微的变了下,南初彤和蓝小玉都察觉了,他皱着眉犹豫着一层层撩开深红色麻布的包裹。
未成形的干瘪发黑尸体和一把头发就赫然呈现在眼前。
“这是什么!”南明煦大惊失色,南初彤“啊”的惊叫一声忙捂住南浩的眼睛。
装,蓝小玉悻悻然地耸了下肩,尽管她很想掩饰对这种电视剧豪门内斗的鄙夷,“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南先生经手的东西也这么容易健忘了?”
“明、明煦,你做了什么?”南初彤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丈夫,看来,她对这事一无所知。
“我什么也没做!”南明煦大叫起来,一脸见了鬼的表情,跨步出来就揪住蓝小玉的胳膊,直抓的她生疼。“你从哪里找出来的,是不是小卉家里有这种东西?”
看戏不嫌事儿大嘛,蓝小玉挣扎着抽出手臂:“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宋芷卉跳楼自杀,是谁的责任。”
南初彤似乎这会才反应过来:“宋曼雁?你、你还和她有联系?你不是说你们断了关系吗?!”她跟个撒泼的女人一样容不得南荣家和自己的丈夫有半个污点,眼看着一场“豪门之争”要变成夫妻内部矛盾了。
南明煦自始至终都没有反驳妻子的话,这男人还很是隐忍的爷们范,颇有点一人做事一人当的魄力。
“我和她说清楚了,女儿是绝对不能认的,但我愿意安抚好她们母女,这是我欠的,我和她的教研老师谈过,希望她能够读研出国好好深造,她会是个可造之材。”南明煦突然就红了眼眶,在南初彤面前连声音都弱势了起来,看着蓝小玉的样子竟然觉得有种凄惨在里面,“蓝小姐,你去过小卉家,你知道小卉是被什么害死的对不对?”
蓝小玉也一愣,南明煦突然就像变了个人,这是在走委曲求全的卖可怜政策吗?她当然也想过,南荣企业自然容不下这种私生活丑事宣扬,南明煦本不是南家人,靠着当上门女婿改姓为南荣辛苦十多年才爬到了今天的位置,任何差池就会让他的地位分崩离析,自然更容不得别人半分威胁,这是所有人都觉得南明煦会下咒杀宋芷卉的动机。
“最后一次去宋家见到小卉,她发了很大的脾气,我以为她也许是厌恶了我这种为她走门路的法子,可我知道她很不对劲,我在生意场上见过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所以怀疑她被人下了咒术,虽然这种事说起来很可笑,”他自嘲的看向南初彤,“这两个月来我一直在找人试图弄明白,直到几天前遇到一个苗人,说这种咒术是可以解除的,”他脸色发白为难的看着蓝小玉,“可是宋芷卉没等到这一天,那人说,如果宋芷卉出了意外,则咒成术毕,会有要不得的事发生,让我必须找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