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飞身为狐族一员,加上有八十年的道行,她自然对凡人的盯梢行动有所感应。
不过,沐云流又岂能没有发现?
想到暗卫所禀报的情况,沐云流只是淡淡一笑,唇角勾起醉人温柔:“灵儿只管敞开肚皮吃,不用管那些宵小之辈。”
那些人,他自然稍后会收拾。
敞开肚皮吃?灵飞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抗议道:“人家又不是猪……”她是狐狸好咩?还是灵狐一族!
“哈哈哈……”沐云流顿时被灵飞可爱的模样和语气逗乐,他甚至都听到了她内心那句‘人家是狐狸’的腹诽之语,顿时忍不住大笑起来。
众人的视线本来在灵飞身上,一下子便被吸引到了沐云流身上。
他们暗暗瞄了高高在上的凌帝一眼,发现凌帝神色依旧愉悦,眸底没有半分不耐之后,不约而同在心里叹了口气。
看样子,这朝中还是流王殿下最牛啊!
如此场合,如此失仪,若不是流王殿下而换作别人,凌帝早就面露不悦,甚至口出训斥了好吗?
众人又不禁望了东宫太子沐云柘一眼,纷纷在心底为这位太子表示同情。
东宫太子又如何?谁知道哪天流王殿下改变心意了,想继承大统,而凌帝便兴高采烈地命令沐云柘让位呢?
这事儿乍一听觉得煞是不可思议,但在本朝,那是绝对有可能发生的!
酒过三巡,宴席过半,众臣开始纷纷献礼。
不过,只有一品以上大员及众皇子们,才有那个资格亲手将寿礼献上。
至于其他的二品三品官员,只能将贴上标签的寿礼,纷纷呈给前来收礼的太监们,然后站在一旁用羡慕的眼光看着那几位献礼的一品大员们。
首先献礼的,自然是当朝宰相苏城易了。
太平王朝,除了皇帝与摄政王最大之外,便是宰相为群臣之首。而凌帝正值壮年,并未封摄政王,于是乎苏城易绝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只见苏城易笑吟吟地携爱女苏杏儿离开座位,来到殿中央,悠悠给凌帝行礼。
“老臣苏城易,恭祝皇上圣体安康,江山永固!”苏城易用清朗的声音高声说道,然后双手将寿礼呈上:“这是老臣爱女一点小小心意,请皇上过目。”
“呈上来。”凌帝瞥了苏杏儿一眼,心下暗暗惋惜:本来也挺喜欢这个相府嫡女做自家儿媳妇的,只可惜三子却自己看上了那位叫灵飞的姑娘,真是有缘无份。
很快,伺候在凌帝身边的太监总管下了台阶,小心翼翼接过苏城易手中的寿礼,沿路返回捧到了凌帝面前。
“打开。”凌帝淡淡下令,他已经看出这是一幅刺绣,而他若没有猜错的话,这幅刺绣应该出自于相府嫡女苏杏儿之手。
凌帝此刻心情还是平静的,甚至说是有一些失望,毕竟他堂堂天子,要一幅刺绣做什么?
当然了,凌帝并没有表现出来。
“是,皇上。”太监总管恭敬领命,慢慢将手中沉重的盒子打开。
不曾想,刺绣竟然十分之大,太监总管一人无法摊开。
于是太监总管赶紧唤过几名宫女,几人合力才将整幅刺绣摊开来,供凌帝欣赏。
凌帝原本神色平静,但一眼望去之后,手中端着的樽杯竟然抖了一下,酒水不自觉洒了出来。
他甚至一下子站了起来,神色开始激动:“这是……”
众臣全部不解,这丞相大人在玩什么玄虚?怎么一幅刺绣竟让皇上反应如此之大?
只听苏城易老神在在地一笑:“皇上,爱女半月前便开始足不出户,日夜构思这幅万里江山图!此图由老夫亲自绘制,而后由爱女寻得几名技巧精湛的绣娘,共同完成,可谓是太平王朝第一绣!”
众臣听了之后都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普通刺绣,而是万里江山图!
难道说……
果然,凌帝神色难掩激动,袍袖一挥道:“转过去!让朕的爱卿们好好看看这幅万里江山图!”
“是,皇上。”太监总管立刻指挥,与几名宫女小心翼翼将刺绣转了过去。
当众人看见这幅万里江山图的刺绣时,不禁也惊呆了!
果然如他们方才所猜测,那相府嫡女竟将太平王朝的江山,绣于了布帛之上!
大到城池,小到巷弄,从刺绣上一看竟是一览无遗。
每个大臣都站了起来,频频发出啧啧惊叹声,并从这幅图上找到了自己所管辖的城池。
“好一幅万里江山绣啊!真是鬼斧神工,构思精妙!”
“是啊!想不到相府嫡女竟有如此惊世之才,真是令人佩服!”
“相比之下,我们的寿礼就逊色太多了,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唉,我怎么就没有这么一个出色的女儿呢?真是家门不幸。”
惊叹赞美声频频传来,苏城易脸上早已是掩饰不住得色,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女儿的杰作一定会艳惊四座的!
此刻,只听凌帝以愉悦的声音说道:“将此寿礼收起,稍后挂在朕的寝殿之内,朕要天天看着它!”
“是,皇上。”太监总管不敢怠慢,立刻小心翼翼指挥宫女们将刺绣收好,动作缓慢得生怕弄坏一分一毫。
凌帝落座,众臣也跟着纷纷落座。
只听凌帝笑问沐云流道:“流王以为,这幅万里江画绣如何?”
众人还正在感慨凌帝方才那番话的至高无上荣耀,注意力顿时又被吸引到了流王殿下身上,不禁纷纷看向流王殿下。
只见流王殿下神色自若,嘴角含着一抹淡淡浅笑,是以往众人从未见过的谪仙风范。
而这一切,只因他身旁那个绝美不可方物,灵动乖巧的少女。
“儿臣以为,还不错。”沐云流淡淡起身,回话道,一双纯黑眸底只映着灵飞的绝美容颜,始终没有望向苏杏儿一眼。
苏杏儿心中苦涩难当,悄然转身,不愿再看向那对璧人的缱绻身影。
灵飞美眸转动了一圈,趁人不备偷喝了一杯酒。
方才,沐云流一定不让她喝酒。
为什么不呢?反正她又不会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