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岁月易过,无人打扰的清修生活也十分惬意。
灵飞的父母恩爱如初,灵飞便在这种狐族少有的亲情下,快乐长大。
在她出生后的第五年,山上突然来了个凡人。
这个凡人不是普通凡人,而是一个模样仙风道骨的方外之人,后来她才知道,那是众妖的死敌——道派中的道士!
道士以捉妖为己任,当这个道士发现山中竟然有一对妖精化成的凡人夫妻时,顿时对这对夫妻穷追不舍。
“我们并不曾害人,道长何苦多造杀孽?”灵飞被封住穴道,藏在一个洞里,动弹不得,她看见她娘被打得化成原形,苦苦向那道士哀求。
然而,那道士并未动恻隐之心,只冷冷道:“你们这些妖孽,本该在狐山龟缩不出,却到凡间来作乱,还妄想过凡人的生活!贫道定要替天行道,除掉你们!”
求饶不成,灵飞的父母孤注一掷,与那道士大战。
然而那道士法力十分高深,灵飞的父母终究不敌,被打得魂飞魄散,只留下两具毫无生气的尸体。
讲到这里,灵飞水汪汪的大眼已是蓄满泪水,强忍着才没让眼泪落下。
沐云流疼惜不已,搂着灵飞,伸手替她擦拭眼泪,柔声道:“小灵儿想哭便哭,哭出来会好些,本王不会笑话小灵儿的。”
灵飞感激地看了一眼沐云流,却很快逼退了泪意,摇了摇头:“你听我继续说下去。”
“好,本王听着。”沐云流依了灵飞,依旧抱着她,只是双臂比之前用力了些,仿佛要给她力量。
灵飞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了下去:“那道士法力高深,我娘虽然将我藏在洞中,可他依旧发现了我……”
沐云流听得心中一紧,不知灵飞是如何逃离生天的,他当然不会相信是那道士动了恻隐之心,放过了这只小幼狐。
果然,只听灵飞冷笑道:“他也是想杀了我,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可惜,我命不该绝,我娘将我藏身的那个洞里,竟然有一道灵气,将我瞬间吸了下去。那道士遍寻我一月不着,这才放弃离开。”
洞中有一道灵气?沐云流眉峰微微一动,神情高深莫测。
“那道士走后,那团灵气才将我放开,而我出于好奇,便跟着那团灵气跑。”灵飞继续回忆,“等到我跑得快没劲儿了的时候,那团灵气停住了。我抬头一看,我竟然到了一个仙洞之中!”
“小灵儿怎知那是仙洞?”沐云流揉揉灵飞的小脑袋,含笑问道。
灵飞抬眸,坚定地说道:“我天生为妖,对妖气和仙气是极为敏感的。那洞中仙气弥漫,而且还有一尊十分美丽的女子石像。我想,那必定是仙洞的主人。”
沐云流若有所思地看了灵飞一会儿,点头:“好,小灵儿继续说。”
灵飞便继续说道:“当时我太累了,就趴在那女子石像脚边睡着了。迷迷糊糊地,我感觉到有一个白色身影在我面前出现,一遍一遍抚摸我的毛发,还对我轻声说着什么。”
沐云流心中一动,若小灵儿不是在做梦,莫非那仙洞的主人显灵了?
“我努力想要睁眼,可却意识模糊,无法看清那个白色身影到底长什么模样。”灵飞有些懊恼,“后来等我醒了,我已经不在那个仙洞之中了。”
“小灵儿可还记得那仙洞的位置?”沐云流问道。
灵飞摇头,更是神色懊恼:“我清楚记得那个位置的,但我之后找了几百遍,一直不放弃地找,可始终没有再找到那个仙洞。”
沐云流稍微一想便悟了,如果不是小灵儿在做梦,那么必定是那仙洞的主人有意不让小灵儿再进仙洞。
这或许便是传说中的机缘。
“奇怪的是,从那之后,我身上竟然没有妖气了!”灵飞紧紧抓住沐云流的胳膊,一脸不可思议,“等到我再次回想,我才想起那个白色身影在我迷糊之际对我说的话是——不要将今日之事告诉外人。”
沐云流闻言,心中终于确定了,他家小灵儿果然不是在做梦。
从一开始他就觉得奇怪,为何小灵儿身上没有狐狸常有的味道,反而有一股淡淡香气。
原来,症结在这里!
她身上的妖气被人给抹掉了,难怪那日他到相府时,紫薇道长并不知他身边有妖。
这便是因为她身上没有妖气,即便他与她相处再多时日,身上也是不会沾染半点妖气的。
“小灵儿,你真是个宝贝呢!”沐云流笑着啄了灵飞的脸颊一口,忽然搂着她起身下榻,神情玩味地勾唇:“既然小灵儿将自己的秘密与本王分享,那本王也跟小灵儿分享一个本王的秘密可好?”
灵飞诧异地瞠眸:“你也有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吗?”
沐云流被灵飞可爱的语气逗乐,拉着她走到一旁的书柜门前,笑道:“是,本王也有不得了的秘密呢!”
说罢,他伸手一拧机关,左右各不同的扭动了几下,书柜门轻响一声,便朝两边挪开了。
原来,这书柜门后,竟是一个密室。
灵飞好奇地往里张望了两下,便被沐云流拉进了密室之中。
书柜门缓缓合上,密室里夜明珠照亮黑暗,灵飞吃惊地随沐云流走进去,见到整个密室里除了照明所用的夜明珠之外,只剩墙上挂着的一幅画。
不过,那幅画被一块纯白布帛遮盖了起来。
“你的秘密,就是这幅画吗?”灵飞四周打量一圈后,猜测道。
沐云流神色已不似之前的温柔和润,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肃穆冷酷,他松开了灵飞的手,虔诚地来到那幅画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灵飞不解沐云流为何有此动作,但下意识地,她也跟着朝那幅画鞠了一躬。
沐云流刚好回头,看见灵飞这乖巧的动作,眸中闪过一缕深深的柔情。
让人爱不释手的小东西……
“小灵儿,这幅画,是本王的母妃留给本王的唯一遗物。”沐云流郑重地说完,伸手轻轻扯下了盖住那幅画的纯白布帛。
变故,就在这一瞬间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