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南慌得心尖儿都抽搐了。
“安北城,我给你拼了!”
就在即将成为“赤裸露底小英雄”那一秒,苏小南以绝佳的身手和反应速度,灵活地回头一扑,整个儿挂在了安北城的身上。
呃……
怎么个挂法儿?
两只胳膊死死吊着他的脖子,拧麻花似的狠拧着,两条腿圈在他的腰上,像一只坐式癞蛤蟆盘在他的大腿上,紧紧的,紧紧的,越贴越紧的盘着,终于紧得她发现了有点不对劲儿。
“我说公子爷,你丫不是吧?在自己家也随身带枪?怕人暗杀你啊!”
绕了八道弯,苏小南讥讽着他的生理反应。
可他身体兽变了,人却冷漠得可以。
低头看她,他的睫毛被灯光投下一层阴影,看上去眼窝更深,五官愣是鬼斧神工似的好看,而一句不冷不热的话,却正经得没有半点真实感。
“我没带枪。”
苏小南凌乱了。
五百只草泥马伴随着北风在她脑子里狂奔。
这货到底是听懂了,还是装傻啊?
他冷漠的脸,回答不了她的问题。
可他的行动却告诉她,他十分不喜欢她的“主动贴近”。
“啪”一声,裤腰的皮筋儿弹在肉上,抽疼得苏小南直龇牙。
被他破布娃娃似的摔在床上,她揉着自个儿的腰,看着那个一脸嫌弃拽得二五八万的公子爷,她恨不能扯碎他那张又冷又狂的脸。
“耍流氓的还有理了你?”
苏小南恨呐。
然而安北城什么也不说,漫不经心地掸着自个儿,又重新系好浴巾,好像要隔绝什么脏东西一样。尤其那面无表情的一瞥,好像在说,“耍流氓的人,是你吧?”
苏小南更恨了。
可看着他修长的脖颈上红彤彤的两条掐痕,她屁也放不出来一个。
“第二、你永远消失。”
安北城疏淡的声音,冷不防入耳,让苏小南莫名其妙。
懵逼一秒,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给了她两个选择。
可……消失?
你咋不消失呢?你咋不带着你全家消失呢?你咋不带着你全家祖宗十八代一起消失呢?
是,她苏小南是草根,您安公子是牛逼传说中的牛逼人物,是权贵中的权贵,是累死她也抗衡不了的人物。可她也是爹生妈养,喘了二十多年气儿才活到现在的。
凭啥她就消失?
苏小南好像听见了自己磨牙的动静。
“我说,是不是没别的选择了?”
“是。”
“我反抗是不是沒有用?”
“是。”
“行,安北城,你狠。”
苏小南的眼里闪出了吃人的目光。
然而……画风变得那叫一个快!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下一个瞬间,她就演技爆棚地换上笑脸,又一次扑上去,与他身贴身,s型,手指在他精壮的肌肉上画圈圈,点点点。
“公子爷……”
这古代青楼艳妓的声音,恶心了她自个儿,也让安北城那向来冷漠木然的脸骤然绷起,肉眼都能看到的黑。
苏小南心里又美了。
毕竟不能她一个人恶心啊?
“我说公子爷,咱俩不如先交个朋友,再来谈人生理想和前途命运?”
苏小南的声音那叫一个嗲,含糖量直逼八个加号。她“活泼”的手指还得寸进尺的挑了他精硕的胸膛。
“好不好嘛?好不好?”
安北城的脸快绿了,捏住她胳膊就要“丢人”。
“好好好别激动!不交朋友,继续谈夫妻协议。”苏小南及时阻止了他行凶,委婉地问:“你说,按协议内容,这未来的一年,咱俩都得以夫妻名义共同生活。那是不是要……偶尔滚一滚床单呢?”
苏小南把尾音挑得老高,“活泼”的手指又捏了捏。
一只有力的大手钳住了她继续犯罪的手。
空气瞬间凝滞。
安北城冷冽的双眸,微微眯起。
看定她,一个字,毫无温度的出口。
“滚。”
被骂了,苏小南心底却美死了。
气死丫的才好,她听懂也装不懂,眼尾上挑,笑的撩人。
“您说明白点啊,我的爷,这到底是滚,还是不滚?”
“滚!”
又一个字,从他牙缝里挤出来,那恨不得捏死她的薄怒,让苏小南想给自个儿喝彩。
这货分明就是不喜欢女人接近的禁欲系代表,话少、面瘫、表情吊、还不爱骚。
不过,据八卦达人莫暖说:“禁欲系男人都有一个特点,一旦开了窍,那就是床下君子,床上禽兽。”
禽兽?
苏小南揣着好奇,用几乎可以交换呼吸的距离看着他……
他眼睛里没有欲念,但精雕细琢出来的五官阳刚气十足,浅棕的皮肤,精硕的身躯,举手投足间的力道,有一种区别于女性的,纯男人味儿的野性与杀气……
还真的极有性魅力……
“性魅力”仨字钻进脑袋,苏小南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巴掌。
不该花痴的时候,脑路回别太清奇!
她不知道自己的脸都红成了两朵桃花,只顾着继续“恶心”人。
“也是,公子爷长得这么帅,肯定不缺女人,又怎么会和我滚床单呢?我就怕孤男寡女的,万一我忍不住咋办?毕竟我们是夫妻,可以合法滚的?”
安北城一言不发,情绪不明地看她。
苏小南药不能停,弯了弯唇,妖精似的俏皮一笑,突地抬手,作势摸向他的嘴巴。
“要不,咱俩先滚一个,试试合不合适?”
苏小南不算顶顶漂亮的女人,好在腿长,肤白,五官精致,身体也玲珑有料,睡衣下,窄细的腰,紧翘的屁股,前倾的上半身,整个身体的弧线都挺了起来,带着一种邀君品尝的娇俏……不惊艳,却绝对能撩拨男人的心。
在这个看对眼就能上床的年代,哪个男人能拒绝这样的女人?
可安北城……是人么?
目光一寒,头一偏,就在苏小南的手指从他的脸上掠过去那一瞬,豹子似的矫健弯腰,猛地掀起床单,一把扯落,将她从头到脚盖了个严严实实,转身就走。
“我还有事,你先睡。”
床单里的苏小南,像一个未完工的雕像,愣了好半天,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一种奥运冲金的牛逼感噌噌往脑袋上窜。
恶心丫的,真有意思!
扑倒在床上,她狂笑一阵,很快又冷静地爬起来。
不对啊!
被软禁的人是她,吃亏的人也是她,她不想办法逃出去,还笑个什么劲儿?
撸了撸脸,她一本正经地骂了句娘。
“软的?硬的?哪个好使?这厮该不会软硬不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