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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大陆之封印权杖
松小果

第一章 鬼面天狐重返人间

(1)

静悄悄的夜晚,晚风冷飕飕地吹过树梢。

一间甜美风格的房间内,窗帘微动。未关严的窗子缝隙渗进来的冷风,让白色公主床上躺着的女生皱了皱鼻子,把被子往头上拉了拉。

“啪——”

突然,一个清脆的响声钻进了女生的耳里,吓得她条件反射似的从床上弹了起来。

怎么回事?

睡意还未完全消散的女生,就是我啦,木讷地坐在床上,环视四周,依然是一片漆黑,只有不远处的窗台偶尔会有丝缕清幽的月光钻进来。

望着窗子发呆了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伸手打开台灯,暗沉沉的房间里瞬间被暖色调的灯光给填满。

我仔细观察着房间里的一切,思考着刚才那个扰人清梦的声响到底是从哪儿发出的。

视线从离我最近的木质床头柜一直扫描到和我的床相对而立的镂空雕花大衣柜,然后转到落地窗前的纯白色茶几上,再转移到了天花板上。

白花花的天花板上唯一存在的物品只有我头顶上的那盏琉璃大灯,可此时它一如往常安安静静地垂吊着,并没有任何要脱离天花板奔向我床的迹象……

眼皮微微下垂,茫然的目光很自然地回到了落地窗前的茶几上,茶几上的杯具也都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呢。

我的视线绕着房间转了一圈又一圈,跟玩“大家来找茬”的游戏似的,企图能看出房间里的某一处的微妙变化来。

刚才那个让我惊醒的声响,再也没有出现第二次。

搜寻了好一段时间都没发现任何异常之后,我决定再躺下并裹紧了被子准备继续我的美梦。

可心中的问号依旧保留,所以我还是会不自觉地睁大双眼在房间里环视着。

说来也奇怪……眼神每每掠过右边的床头柜上的时候,看着柜面上空荡荡的场景,总会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掠过心头。

等等……床头柜上好像少了点儿东西……

我的脑子里依稀记得临睡前我好像把什么东西给放在床头柜上了,至于是什么东西呢……一时间我竟然记不起来了!

季天晴!你是猪吗?脑子该飞速旋转的时候竟然卡壳了!

不行!我一定要想起来到底少了些什么东西!想不起来我也不会睡得着觉的!

我想!我想!我想想想!

我紧闭着双眼,双手还拼命揉按着太阳穴……

叮咚——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脑海,我终于记起来了!

临睡前我明明将奶奶留给我的祖母绿宝石取下,放在床头柜上,现在床头柜上怎么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难怪我说怎么看怎么怪呢!原来是我的“宝贝”不翼而飞了!

现在我彻底地清醒过来,再度从床上坐起,开始东张西望,精神也因为祖母绿宝石的遗失而陷入了极度紧张的状态。

这块祖母绿宝石可是奶奶临走前亲手交给我的,无论它的价值如何,只要是奶奶留给我的东西便是我的珍宝!

我在床上胡乱翻着枕头和被子,焦急地东翻西找着,摸索了一会儿无果后,我尽量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搜寻视野从平视、仰视变成了俯视,幸运的是,很快我便在地上看到了一个绿色的影子。

我赶紧从床上跳到了地下,拾起那块跌落在地的祖母绿宝石并把它放在手心里来回摩挲着。

刚才那个声响估计就是宝石坠地的声音吧!

“呼,真是吓死我了。”我按着胸口,安抚自己惊吓过度的小心脏,直接靠着床边瘫坐在地上。

还好它完好无损,否则我一定会很伤心的。

我把宝石紧紧地握在手心里,好像在握着奶奶的手,奶奶虽然因车祸离世已有一个多月了,但我每次看到这颗祖母绿宝石都好像看到了奶奶一般。

“天晴……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天晴……”

突然,耳边响起一阵袅袅的声音,时而清晰时而缥缈。

我吓得手一抖,手心里的宝石便“咕噜噜”滚落到了地上。

“谁?谁在叫我?”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莫名的呼唤了,说也奇怪,自从奶奶离世以后我的耳边就时常回响着一个奇怪的声音,不过在此之前我都把它归结为我的幻听,所以也不太在意,可是……这次的声音也太清晰了吧?尤其是在今天这个寂静无声,甚至可以说是静得让人心里直发慌的时候听到这个怪声,我吓得够呛,手中的宝石掉落在地上也来不及捡,缩在床头柜与床沿形成的直角里,抱着腿慌张地东张西望。

“你到底是……是谁啊?”

“天晴,你看到我了吗?我就在这里呀。”声音再次响起,我的眼角的余光无意间瞥到滚落一旁的宝石,它、它、它居然一闪一闪地亮着绿光!

难道怪声所说的“这里”是指祖母绿宝石里?

我仔细端详着宝石。

这是一块被打磨得很圆润的宝石,乍一看,似乎与市面上那些被用来当作饰品的宝石没什么区别,然而仔细看就能发觉,奶奶留下的宝石整体更加通透碧绿,那绿色似乎能滴出水来,宝石的切面还不时闪着冷冽绿光。而其中最奇怪的则是自从我把宝石挂在脖子上后,几乎每天都能感觉到宝石里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时不时会冲撞着我的身体,所以每晚睡前我都会把它从脖子上取下放在一边,也是因为这样才发生了宝石坠地的事情。

这颗宝石里该不会是藏着什么东西吧?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啊呸呸呸,不可能,如果是的话,奶奶就不会在弥留的时候交给我了!

季天晴,你一定是在做梦,不然就是没睡醒导致的幻觉和幻听!

我用力捏了捏自己的大腿,试图用此来证明自己是睡迷糊了,却在下一秒痛得差点叫了起来。

天啊!会疼证明我清醒着呢!

呜呜呜……我是遇到灵异事件了吗?

“天灵灵地灵灵,各大神仙保佑我!”我双手合十,嘴里不断碎碎念着。

只是不知是各大神仙太忙了,没空管我这个小虾米的事情还是怎么的,声音消停了一会儿又再度引导着我向它靠近:“天晴,我在这里啊!”

它的语气越来越迫切,声调也提高了好几个分贝,即使我抬起双手把耳朵严严实实地给捂了起来也无济于事,怪声依旧轻轻松松地就钻过我的指缝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今天晚上是没有办法睡觉了,要不,到同学家睡一晚?

正当我在心里考虑着要不要夺门出去时,怪声继续诱惑道:“天晴,看看我啊,我就在祖母绿宝石里啊!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谁,为什么会发出声音引起你的注意吗?”

不得不说,它的这句话成功引起了我心中的好奇心。奶奶在世时经常说我的好奇心能大得杀死猫,是我的一大弱点,但是我没有在意,经常用天性使然,没办法改来给自己找借口开脱,如今我是吃到苦头了。

明知道不该受到怪声的诱惑,可我的脑袋却像是不受控制般,依然不自觉地就往宝石的方向转了过去。

我弱弱地把眼帘稍稍往上抬了抬,便看到掉落在身旁的祖母绿宝石在黑暗里一闪一闪地发着绿光,把房间照映得一会儿明一会儿又暗的。

今夜的宝石到底是怎么了?不仅有人声从里面传出来,还发着光,它里面究竟藏了什么东西啊?

心里越是觉得这颗宝石诡异,好奇心就越是驱使着我的眼神往那个方向飘。

就在我抻着脖子探出脑袋去观望的时候,消失了一会儿的声音突然又响了起来:“对,我就在这里啊!你靠近了看就能看到我了!”

听到声响后的我先是被吓得愣了一下,接着飞快地缩回脖子,像只鸵鸟一样把脑袋埋在了两腿之间。

这个怪声的发生源该不会一直在监视着我吧?不然它怎么会对我此刻的行为了如指掌?

“我警告你,不要再发出声音,否则我就把你给丢到厕所去!”我头也不抬对着空气胡乱警告一番。

“天晴,不要害怕,我对你没有任何的恶意哦!”听到我的威胁,怪声的语气变得温柔起来,“你想想看,这是奶奶留给你的东西,怎么会害你呢?”

是啊,奶奶怎么会给我留下一颗不祥的宝石呢?

我在心里寻思着。

怪声继续说着:“你只需要来到我身边看看,就能明白一切了。天晴,不要害怕,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在怪声的再三强调下,我的心居然有些动摇起来。

我再次把头抬了起来,定定地盯着宝石看了一会儿,双手情不自禁地想要向它靠近。

“Stop,Stop,天晴,你真的想好了碰触了之后的后果吗?万一你照做了,结果却是中了它的诡计,伤害到自己怎么办?”就在指尖将要触到宝石的时候,我脑中穿白衣的理智小人跳出来,义正词严地警告说。

我又怯怯地把手缩了回来,脑子瞬间乱成了麻。

但是几秒钟后,在怪声的诱惑和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又伸出手去,就这样,伸手、缩回的动作重复了几个来回之后,最终我还是颤抖着双手再次把宝石拿到了眼前。

我想,心中的问号只有我自己能去破解。

“你看到我了吗?”当我把宝石捧在手中的时候,怪声问道,语气中充满着显而易见的欢喜。

“我,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回应道。

此刻的我只感觉到宝石散发出来的绿光变得微弱了许多,就算我直视着它,它的光芒也不会刺痛我的双眼。

“把它贴近你的右眼,你就能看到我了!”怪声继续引导着我向宝石靠近。

把宝石贴近右眼?

这个动作好熟悉。

我仔细搜寻着脑海里存放着的记忆片段。

是的,我见过这个动作,奶奶在把宝石交给我之前,曾对我做过同样的动作!

我的眼睛模糊了,记忆清晰地倒带回那个太阳惨淡的下午。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爸妈就去世了,是奶奶抚养我长大的。她的突然倒下对于我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更别提在听到主治医生对奶奶下死亡通知书时的心情,我像是掉入冷冰冰的冰窟窿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而当时孱弱地躺在病床上,已经没有力气多说话的奶奶却一直安慰我,要我坚强起来。是的,这块祖母绿宝石就是当时她拿出来安慰我的,当时拿出来的时候,她还对我做了一个把宝石贴近右眼的动作。

她这是在暗示我拿到宝石以后也要学着她做这个动作吗?

不过,我似乎在泪眼中看到奶奶做那个贴近右眼动作的时候,原本无力地搭在床上的左手好像左右摇摆了一下,但是因为那个摇摆幅度太小,我无法确定她是摆手示意什么还是在无意识地颤抖,又或者是我的错觉?

我在心里这样寻思着,右手则像着魔一样,两指捏着宝石把它慢慢地移近自己的右眼。

“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哦,我已经看到你的眼睛了,再让我看清楚一点!”怪声透出满满的愉悦。

按着怪声的指示,我捏着宝石的手不断向右眼移近。

而就在我的睫毛轻触到宝石的那一刻,我的右眼突然失焦了半秒,眼前原本一片绿茫茫的画面猛然一转,我竟然看到了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狐狸在祖母绿宝石里快速地游走着!

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将祖母绿宝石从我的双指中弹开,一道耀眼的白光从宝石里蹿了出来,光芒瞬间将我的房间照得白茫茫一片……

我被吓得傻傻地愣在了原地,像是被点了穴似的一动不动,就连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了。

那道强烈的白光持续了两秒钟过后便消散了,一只毛茸茸的黑面白身的狐狸出现在我的眼前。

紧接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几乎是一眨眼的工夫,白狐狸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更让我惊讶得合不拢嘴的生物——一个目测身高有180厘米的男生。

尽管他身上披着的那件白色皮毛制成的“浴袍”让他看起来怪里怪气的,但这丝毫没有对他那张精致的脸产生影响。

他有着一头飘逸而且富有光泽的银色长发,雪白的皮肤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就连他的眉毛也是浅浅的棕色里透着一丝白,一双狭长的眼睛里是藏不住的绝美,浅绿色的瞳孔犹如一波碧绿的湖水让人沉醉,高挺的鼻梁更是让他的整张脸看起来好像自带3D效果……而他的脸上唯一还存有点血色的东西,大概就只有他那两瓣薄薄的樱桃色嘴唇了,红色的嘴唇让他瞬间变得魅力十足,充满诱惑力。

看着他,我心里的第一个感叹就是——这个男人的皮肤也太白了吧?难道他是白雪公主的哥哥——白雪王子?

“天晴,你终于把我给放出来了!”“白雪王子”带着笑意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把我拉回了现实。

等等……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呼,在里面待了那么久,真是闷死了!”“白雪王子”直接忽略呈惊恐状仰视着他的我,非常自然地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

“你……你……你,我……我……我……”可恶,关键时刻我的舌头居然打起了结。

“白雪王子”微微低下头,带着一脸阳光灿烂的笑容看着我说道:“不要着急嘛,慢慢说。”

说完,“白雪王子”还捋了捋他那头长长的银发,半蹲在我面前,撑着下巴做思考状地盯着我看!

至于我,本来舌头打结的病情更加加重,并且引发了新症状——大脑一片空白,只能睁圆了眼睛与他对视着。

大概是看到我的傻样,“白雪王子”先是“哈哈”笑了一声,接着身子慢慢往前挪。

那精致的五官在我的眼前放大,放大,尤其是那红唇,像是要吻上我一般。

呃……吻?

我抓回抽离的灵魂,赶紧伸出双手在自己胸前摆了个禁止靠近的“×”的手势,嘴里还大声嚷嚷道:“啊啊,你……你别靠近我!”

“白雪王子”歪着脑袋,不解地望着我。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边结结巴巴地问边把身子往后缩,而没有注意后方,结果脑袋“哐当”一声撞到了身后的床头柜上。

“啊啊啊,痛死我了!”我当场痛得惊呼出来。

“天晴,你没事吧?”“白雪王子”边关心地问道,边将手伸出来,想查看我撞疼的部位,却被我闪掉。

“没……没事,你、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我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说道。

听着他一口一个“天晴”的,我的心里略微有些放松,但是这并不代表我放松警惕,知人知面不知心,外表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坏人并不代表就是好人,更何况他到底是不是人我还没确定呢,我可没忘记他刚才的出场方式。

我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眼睛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白雪王子”。

“天晴,你不用害怕,我叫鬼面天狐,是专属于你的守护灵兽,我的职责就是保护你,所以我是不会伤害你的。”这个自称是我的守护灵兽的家伙笑眯眯地说,语气也很温柔,让人有种想放下心防的冲动。

不过……守护灵兽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个物种的存在?

“守护灵兽是什么东西啊?你到底是人还是……”我依然将身子死死地缩在角落里,精神保持高度紧张的状态。

在解释了一番守护灵兽,看我仍是一头雾水的表情后,鬼面天狐从地上站起来,悠闲地跷着腿坐在我的床沿上,依然保持满脸的笑容对我说着:“呃……反正你只要记住,我的职责就是一直守护着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至于我呢,并不是人类哦!我虽然有着人形,但这是我用法力维持的,我来自星月大陆,是具有灵力的灵兽。”

不是人类,拥有灵力,而且还来自一个叫星月大陆的地方……

这个叫鬼面天狐的家伙是在给我讲神话故事吗?他对自己的介绍未免也太扯了点吧?

他似乎也看出了我脸上的疑惑,继续说道:“我没有在骗你哦,至于我所说的你现在不理解也没关系,日后你就会慢慢明白了。”

“好吧。”我对着他撇了撇嘴。

关于他身份的问题我就姑且不深究了,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是我最想知道的——

“你为什么会从我奶奶留给我的祖母绿宝石里蹦出来?还有,这些天那些阴森森的声音也是你故意制造出来引起我注意的?”

听到我这么问,鬼面天狐先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才从容地回答道:“要回答你的这个问题呢,我得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天晴,你还是先从地上起来吧,现在是午夜,地上凉,会生病的。”

鬼面天狐托着下巴,担忧地看着我。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缩在角落里,于是我赶紧站了起来。

我拍了拍屁股,和鬼面天狐一样坐在了床沿上,形成一条直线。只不过我的背还是保持紧贴着床头,而他靠在床尾,中间保持着一段距离。

好吧,我承认我还是有点怕他的……影视剧里不是也常传播人兽殊途这个概念吗?虽然他现在是挺温和的,但是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发狂把我给吃掉呢?

“事情是这样的……”待我摆出一副准备好听故事的模样以后,他才继续说道,“在很久很久以前,季氏的祖先曾经救了我一命,所以我发誓在我有生之年守护着他们的子子孙孙。就这样,一代又一代地传递,我就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你的守护灵兽。”

“那为什么我以前没有看见过你,也没有听奶奶说过你?”我提出疑问。

“你没看到我是因为我一直被封印在奶奶的祖母绿宝石里,以前你还小,奶奶怕我现身以后吓到你,所以就一直把我封印起来。反正有奶奶在你身边,她也能保护你。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奶奶她……”说着说着,鬼面天狐的声音突然哽咽起来,“奶奶离开后,这个家中就只剩下我和你了,所以奶奶临终前把宝石交给你,也是为了让你把我的封印解除,让我重获自由,这样我才能更好地守护在你的身边。不过奶奶走得突然,也没来得及告诉你解除封印的办法,如果这些天我不发出点声音,你怎么可能会注意到我呢?”

鬼面天狐神色感伤,那黯然的神情,看不出一丝虚假。

看来,我真的误会他了。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就算是骗我也要有个目的吧?我季天晴一没财二没色,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高中生。还有,我的奶奶也就是一个喜欢收藏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闲着无聊就用她所谓的“法术”给我变几个魔术来玩儿的普通老太太。

虽然奶奶也曾经跟我提过她年轻的时候是个封印师什么的,可她也说过她退出“封坛”很久了呀。

所以很明显啊,在我身上是不可能会捞到什么好处的!

还有……这块祖母绿宝石可是奶奶亲手传给我的,那么疼爱我的奶奶怎么可能会把一个不祥之物交到我的手上,所以我就姑且先相信鬼面天狐所说的话吧。

不过……他的话里还是有值得怀疑的地方。

“就算我以前还小,你这副模样也不至于能吓到我吧?”

他这是在谦虚吗?长得如此好看还说是吓人,这让长相平平的我情何以堪?

鬼面天狐斜睨着我,语气间充满了无奈:“拜托,我可是在宝石里默默修炼了很久,好不容易才可以变化成人形的。”

“那你以前是长什么样子的?”我只是好奇。

“以前?”鬼面天狐突然扬起一边嘴角邪邪一笑。

咻——

在我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我的眼前猛然迎面蹿上来一个毛茸茸的狐狸头。

而且这只狐狸的面部还烙着几道深深的黑色纹路,就像是被两只灼烧得只剩下残骨的手掌裹着似的,让人看得心里直发毛!

“啊——”

我立马就尖叫着从原本的位置上弹开,并且双手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这下我总算是近距离地看清了鬼面天狐的鬼面了,它脸上刻着的那些既恐怖又诡异的图案萦绕在我的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真是把我吓得不轻啊!

早知如此,我刚才就不应该多嘴问那么一句了!

感觉到周围好像没什么动静以后,我才敢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抖了抖自己满身的鸡皮疙瘩。又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我才放下挡在眼前的双手,弱弱地睁开了一只眼睛,好在刚才的那个鬼面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早先那个银发的“白雪王子”。

“这下你总该相信我所说的了吧?”“白雪王子”微笑着问道。

“嗯!”我飞快地上下点着头,就担心迟了,又会看到刚才那恐怖的一幕。

他的鬼面我这辈子再也不要看第二次了!

“白雪王子”微笑着向我又靠近了一点,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

不知道是奶奶过世后,再也没有人如此关切地摸我的头的原因,还是他手掌心的热量高得甚至是有些发烫的原因,在他的手抚摸上我的一刹那,我的心跳急速加快,甚至眼眶有些泛红。

大概是看到我的样子,“白雪王子”脸上的微笑消失了:“对不起,你还是对刚才我的原身感到害怕吗?我不该听你的话现原身给你看的,我……我当时只是急着想让你相信我所说的话,我真心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对我产生恐惧或者防备的心理了,因为我是你的守护灵兽啊,我不会伤害你,我没有想到你会如此恐惧,对不起。”

眼前是一双泛着水雾,充满真诚的眼睛,耳边是充满浓浓愧意的道歉,我心中的防线彻底崩塌了,心中的不安和疑虑也消散了。

“哈哈,笨蛋,我是骗你的,我才没有那么胆小呢。”我在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噘起嘴说道,“不过……以后不准再吓我!知道了吗?这是命令!”

呼……

“白雪王子”长舒了一口气,也没有生气,而是惊喜地问道:“你这么说,是不是代表你已经相信我了,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嗯,不过……”我故意拖长声音,欣赏了一下美少年忐忑不安的表情,说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哦,以后你叫我天狐就好了。”“白雪王子”对我展开他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

只不过这次,已经有了抵抗力的我只是晕眩了三秒就清醒了。

天……天狐?这还真不是人类会取的名字。

“好奇怪的名字,我可不可以给你换个好记点的名字?”我问。

只希望他能理解一下我内存严重不足的脑容量,“天狐”这么一个绕口别扭的名字我想我转眼就会把它忘了吧……

“呃……”天狐的眉毛皱了皱,不过很快就又舒展开来,“好吧,随你怎么叫,只要你开心。”

“那以后就叫你……呃……就叫你小白吧!”我为自己的灵机一动骄傲地打了一个响指,“小白,嗯……你看你皮肤是白的,头发也是白的,就连眉毛也是偏白的,所以这个名字简直就是好记又贴切,而且还很可爱哦!”

“好吧。”小白无奈地跟着我笑了笑。

“对了,天晴。”小白笑着笑着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变得严肃起来,“其实奶奶还有东西留给你哦。”

“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它就在家里,不如我们找找吧?”小白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但是现在我已经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拜托,现在是半夜啊,被你这么一折腾我已经损失了几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了,等明天有空再找吧。”我不满地抗议道。

“哦。”小白有些失望,但还是对我妥协了。

“你……需要睡觉吗?”我慢慢地挪回被窝里,试探地向小白问道。

如果他要睡觉的话,睡哪儿呢?

是跟我一起睡床?还是睡窝?

“哦哦,你不用管我,我变回原身在沙发上窝着就好了。”小白这么一回答,我心里最后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呼,还好只是我想太多了。

虽然它现在是人形,而且还是男生的模样,同在一个房间里总会让我觉得怪怪的,但是,只要一想到无论他化成什么形态他总归都只是一只小狐狸,我也就释然了。

“天晴,我还有一个请求。”小白临转身离开我的床前时说道。

“什么?”我不解地看着他。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希望我的出现,你能对别人保密,我不想引来麻烦。”

我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还眨了眨眼睛,保证道:“放心吧,我会把我的嘴巴给封起来的!晚安!”

“晚安。”小白也变回原身蹿到了沙发上。

这下我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地钻回我暖暖的被窝里了!

啪——

我伸手把台灯一关,舒心地合上了双眼,心想着这下再也不会有任何东西把我吵醒了。

(2)

叽叽喳喳——

吱吱吱吱——

和煦的阳光照耀着大地,枝头上热闹的鸟叫和蝉鸣融合在一起,奏响了仲夏清晨美妙的交响乐。

可是现在的我被浓烈的睡意包裹着全身,就连走路都想睡着,哪里还有多余的闲情逸致去欣赏沿途的风景。

经过昨天半夜那么一折腾,我的睡眠时间足足缩减了一半,所以第二天免不了的黑眼圈也就算了,眼眶还像是注了水一样足足肿了一大圈。

早晨一起来,如果不是看到沙发上睡得甜呼呼的那个白色“毛团”——昨晚自我介绍是“鬼面天狐”的小白,我还以为昨晚发生的一切是梦呢。

但是小白的存在告诉我,那一切都不是梦。

奶奶留给我的祖母绿宝石里,蹦出了一只守护灵兽。我有种预感,从小白出来的那一刻起,我平凡的人生似乎就要发生什么改变了。

一路胡思乱想着,好不容易走到了教室里,心想着时间还早,也不想让同学们看到我现在的面容,于是我想也没想就一头埋在双臂里,补觉。

可是我才倒下没多久,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我的位置逼近,并且就终止于我靠近走道的那一侧身子。

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旁有一股非比寻常的热能量在发散……

突然一个指尖的触感如小鸡啄米一般在我的肩膀上轻轻点了两下。

我微微侧过脑袋,露出半张脸看着这个站在我身边的家伙……

健康的小麦色皮肤,清爽的亚麻色短发,两道浓浓的剑眉,深邃的眼眶再搭配上两颗像葡萄一样又黑又水灵的眼睛,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颜色略淡的嘴唇。

宫泽?这个从开学以来就与我保持零交流的大帅哥,怎么会突然来找我?

说起宫泽,我觉得用这两个形容词来形容他最合适不过,那就是——低调、古怪。

虽然他那张好看得有点不像话的脸已经让他没办法低调起来,但是他在学校里却从不制造出多余的话题,所以久而久之他的名字就被淹没在了人群之中。

古怪呢,则是说他的性格,我与他虽没什么交集,但我还是从别人的嘴里听说他行事古怪,经常自言自语,也不爱理人。

帅气的外形给他很多女生的关注但却都因为忽冷忽热的性格而使得他人对他远离,唉,所以说上帝是公平的。

我在心里感叹道。

“季天晴,你今天和平常不大一样。”宫泽先是面无表情地紧紧盯着我看了半晌,接着在我感到毛骨悚然之前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他又神经兮兮地在我的周围四处搜寻着。

到底是谁比较古怪啊?是谁和往常不一样啊?

我暗暗腹诽。

等等,这个古怪的家伙该不会是签了什么整蛊条约,而我季天晴又“幸运”地成为了他选中的整蛊对象吧?

好吧,除了这个,我还真是找不到宫泽突然跟我说话的理由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刚才的东张西望是在找隐藏着的摄像头吗?

想到这里,我边用眼睛扫视着四面八方的动静,边心不在焉地回答着他:“我哪里不一样了?呵呵……”

摄像头,摄像头在哪儿?

摄像头没有找到,倒是收获了一批周围同学们那像见到鬼一样诧异的目光。

“这该不会是世界末日的前兆吧?哇啊啊,一学期在班上说话不超过十个字的宫泽居然主动找季天晴聊天?太可怕了!”同桌A同学摘下她厚厚的瓶底盖眼镜,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呜呜呜,作为当事人的我也觉得挺可怕的……

B同学更是夸张,直接把双手举过头顶,边乱舞着大喊“号外”边冲出了教室。

晕……看来宫泽又成功制造了一个同学们能在茶余饭后闲谈时的话题。

我将目光再次转回到宫泽的身上,却看到他停止了搜寻的行为。

他皱起了眉头,用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眼睛定定地看着我,说道:“今天的你,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奇怪的味道?

周围的同学们听到宫泽这么说后纷纷与身边的人咬着耳朵窃笑了起来。

“噗噗噗……难怪我说今天是谁把咸鱼给带来学校了呢。”

“看她每天都扎着一束马尾,这该不会是因为她不喜欢洗头,又害怕臭味散出才把头发扎起来的吧?”

“不不不!她一定是不喜欢洗澡!身体上的臭味是最容易被别人嗅到的,你不知道吗?”

咸鱼?不洗头?不洗澡?

天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再说了,我哪有奇怪的味道了?

难怪有人说,流言的速度比光速还快,没一会儿工夫,各种版本的说法都出来了!

我赶紧干笑着为自己正名。

我故意大声强调着:“我季天晴是出了名的讲究个人卫生!所以,我的身上怎么可能会有奇怪的味道呢?宫泽同学,你说是吧?呃哈哈哈……”

“这跟你个人的卫生习惯没有关系。”面对我的“慷慨陈词”,宫泽依然淡定地对我说着。

宫泽的话却让周围的同学们更加误解和加快流言速度,我脸上的温度也跟着逐渐上升。

难道让我在同学面前出糗就是宫泽此次的整蛊目的吗?这未免也太恶劣了吧?怎么说大家都已经是将近成年了啊!

我的目光在教室里搜索了那么久也没发现任何摄像头的存在,再加上同学们自然流露的反应,很明显这根本就不是在拍摄什么整蛊节目!

他——宫泽!冷不丁地来找我说话,其目的根本就是在找我的茬!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抑制着在心口上正活跃着的火山,笑眯眯地对着宫泽继续说道:“我早餐吃的是面包,又不是泡面火锅,怎么会有怪味呢?呵呵呵,我说宫泽同学,是不是你的鼻子出问题了!”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我咬牙切齿,特意高声强调着。

“跟我的鼻子没关系!”宫泽这时却变得有些激动起来,紧接着他神秘兮兮地对我勾了勾手指头,“嗯……你把你的耳朵凑过来我告诉你到底是什么味儿。”

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模样,为了不让他再次语出惊人,造成更深的误会,我识趣地歪着脖子,把耳朵凑了过去。

宫泽把手挡住嘴巴,然后对着我的耳朵,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身上有一股只有狐狸才有的特殊味道。”

嘣——

我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脑神经断裂的声音……

只有狐狸才有的特殊味道?他,他,他……他这是在委婉地骂我是狐狸精吗?太过分了吧!

我仰起头做了一个大大的深呼吸,接着握紧了拳头说道:“你会不会聊天?会不会说话?只有狐狸身上才有的特殊味道,你这是在变相骂我吗?我季天晴从没有得罪过你,你竟然这样开口侮辱我,你什么意思啊!你说,我哪儿得罪你了?”

我季天晴如此天真纯洁的女孩,他,他,他,宫泽居然敢说我身上有那什么的味道!

他这张讨人厌的嘴巴真是玷污了他这么一身好皮囊!

“你才有味道!你全家都有味道!”吼完这一句后,我的心里才稍微舒畅了一点。

咻咻咻——

呃……周围怎么静悄悄的,只有风在流窜的声音……

等再度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身上已经聚集了在场所有人的眼光。

就在我尴尬地杵在原地的时候,宫泽涨红了脸,有些无措地挥着手,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跟我出来!”

宫泽突然伸手拽过我的手腕把我拉出了教室,到了一个转角。

“你先听我说完,我刚才所说的话里并没有任何要羞辱你的意思。”宫泽抱着手站在我面前,眉头打着的死结足以夹死一只苍蝇,看起来很是无奈,“你身上沾有的不是普通狐狸的味道,而是鬼面天狐的味道!”

鬼面天狐?

他是指小白?

听他这么一说,我这才恍然大悟过来,他刚才所说的我身上有狐狸的味道,是指我的身上沾有小白身上的气味?

如果真是这个意思的话,他刚才的确不是在侮辱我。看来还真是我误会他了呢,不过也怪不了我,谁叫他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呢,表达能力简直是负分!

等等……宫泽又怎么会知道小白呢?

而且……他什么鼻子呀,光是闻一闻就知道是狐狸的味道了?

我低头对着自己的身子努力吸了吸气,明明就只有洗衣粉的味道!

还没等我从自己的身上闻出个所以然来,宫泽又凶巴巴地继续追问道:“季天晴,你究竟是什么人?是不是跟天狐有着什么特殊的联系?快说!”

“我……”我张张嘴,刚想说出小白,突然想起了昨天小白的话。

不行,我不能说,因为昨晚我已经答应小白不会把他已经解除封印的事情告诉任何人的!

于是,我摆出一脸的无辜,转口说道:“什么狗屁天狐?我才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呢!”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不知道,那你身上沾有它的味道又怎么解释?”宫泽激动地拽过我的手腕,目露凶光地直视着我的眼睛。

不过本小姐向来吃软不吃硬!

我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愤愤地回答道:“拜托,我都说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天狐是什么东西!还有那什么狐狸的味道,我更不知道你那神奇的鼻子是怎么闻到的!如果是你的嗅觉出了问题,就要去看医生,而不是来找我!我又不是医生,我也解决不了你的问题!再见!”

说完,我便自顾自地越过他的身边往教室的方向走去,宫泽也没有追上来。

(3)

一天下来喝了3罐咖啡外加不下50粒薄荷糖,我这才睁着眼睛熬到了下午放学时间。

下课铃一响,我便迫不及待地背起书包冲出教室。

今天一整天下来,我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总有一双眼睛在不远处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上课时这样,下课时也这样,就连现在放学回家这种感觉依然挥之不去。

走着走着,我终于忍不住回头了,果然这一转身便看到了一个高挑的身影,同时还有宫泽那张欠揍的脸!

此时此刻,他正背着光,双手插着裤兜站立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你是跟踪狂吗?”我双手拉着书包背带,面对着宫泽,脸上写满了不爽看着他。

“不是。”宫泽冷冰冰地回答道,“我只是想找出鬼面天狐。”

“那你去找啊,跟着我干吗?我又跟它没关系!”虽然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但为了不让自己心虚,还是要说得理直气壮才有震慑力,这是我对如何将谎话说成真话的理解。

听到我这么说,宫泽的两条剑眉又开始打起了结,他迈了几大步就来到了我的跟前,特别认真严肃地对我说道:“喂,季天晴,你身上的味道不是我胡乱说来气你的。”

“那你的依据是什么?”我翻着白眼反问道。

“是因为……”宫泽想要脱口说出什么,但最后还是咽了下去,他警惕地左顾右盼了一番,最后才神秘兮兮地微微低下头凑在我的身边小声地继续说道,“你听说过驯兽师吗?”

“当然听说过了!而且我不仅听说过,我还在动物园里见到过呢!狮子、老虎什么的,都被他们驯化得服服帖帖的呢……”

“闭嘴!”宫泽突然气急败坏地对我吼道,“我指的不是那种驯兽师!”

“那是哪种驯兽师?”

“是专门驯服星月灵兽的那种驯兽师。”宫泽看着依然满脸疑惑的我,继续说道,“其实我是驯兽师家族里的一员,我们族人的职责便是驯服星月灵兽,而我天生就有敏锐的感知,能感知到存在于人类世界里的任何灵兽。”

“然后呢?”我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然后就是我昨晚感知到了灵兽的存在,而且今天早上发觉它就在你的身边,随时可能会伤害到你!”

落日的余晖像一把金沙,落在宫泽身上,让他全身闪闪发光。

此时此刻,他看着我的眼神是那么笃定,就好像是在向我传达着,对于他说的话,不容置疑。

可是看着他认真得像个孩子的模样,我却忍不住笑出了声。

“扑哧……哈哈哈……”

“你不相信,对吧?”宫泽看到我如此的反应,瞬间就涨红了脸,好像是生气了。

“当然不信啊,这个故事很明显就是拿来骗三岁小孩的!我季天晴绝顶聪明,可不会那么轻易就被你骗到的!哼哼!”我对着他挥了挥小拳头。

宫泽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中充满了对我的无奈:“那好,你敢不敢跟我走?”

跟他走?去哪儿?

我的脑海里立刻闪过几个社会新闻,刚想拒绝,但是随即转念一想,如果今天不把这个事情弄清,相信宫泽会死死跟着我,到时候说不定还会发现小白的存在,还不如今天就将他蒙骗过去。而且我相信无论如何宫泽都不会把我给拐卖了吧?毕竟是同班同学呢,而且我是在学校门口被带走,目击证人很多,要调查起来还特方便。

这么想想,我的顾虑就打消了,挑衅一般地回应道:“有什么不敢的?”

“那你跟着我走吧。”说完,宫泽率先往前走。

一路上,我和宫泽陷入零交流的状态,我紧紧跟在他的身后,踩着他夕阳下被拉得老长的影子。

左拐右绕了好一会儿,我们终于在一栋三层小洋房前停住了脚步。

“这是哪儿啊?”看到宫泽拿着钥匙开门,我忍不住问道。

“我家。”

我猛地一惊:“你带我来你家干吗啊?”

男女有别,这样好像不太好吧,而且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让你看看证据。”宫泽头也不回地说道。

听到这么说,我原本打退堂鼓的心又重新振作起来了。

算了,既然已经走了九十九步了,就不差最后一步。

想到这儿,我的心一横,就跟着宫泽走进了房子。

“哇哦!”一走进门我就惊讶得捂住了嘴巴,宫泽家从外面看没什么出彩的地方,没想到里面的装潢却是如此大气。

玄关两旁的木质鞋架上各雕着一只鸳鸯互相对望,屏风是一幅木质的华贵牡丹图……

整个房子似乎全是用雕花的木头垒砌起来的,地板、家具……也全都是高档的原木。难怪一进门就扑鼻而来一阵木头的清香。

天花板上没有豪华浮夸的大吊灯,取而代之的却是散落在各处星星点点仿烛台造型的小灯饰,整个房子古典气息浓郁却又隐约透露着些许神秘。

不过,似乎少了什么。

我苦苦地在脑海中思索着。

对了,少了人气,房子空荡荡的,没有人气。

“宫泽,你的家人呢?他们还没下班吗?”我问。

“我一个人住。”宫泽头也不回地说道。

“什么?”我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没有多想就随口问了出来,“那你爸爸妈妈呢?他们放心让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

“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宫泽表情僵硬了一下,接着很快恢复正常,呼了一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感伤。

季天晴!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看你这张嘴巴又闯祸了吧?

如果不是我不经大脑的一句话,也不会害得宫泽想起了伤心的事情。

“那个……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提起的……”我抬起头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

宫泽低下头,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说道:“没关系,其实你不用道歉,我已经过了要爸爸妈妈陪伴的年龄了。”

宫泽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在我面前指了指沙发的位置,说道:“我上去拿点东西给你看,你先到沙发上坐着等我一会儿。”

说完,他便转身走上了二楼的楼梯。

我的双脚早已走得发酸发胀,因此也没有客气,一屁股就坐了上去,脑子里则飞速地想着等一下要怎么打消宫泽对小白的怀疑。

没过一会儿,宫泽下来了,我注意到这时他的手中多了两本看起来很厚重的纸制品。

看着这些新奇的东西,我立马就来了精神,端坐在沙发上指着他手上的东西问道:“这些是什么?”

“这一本是我们家族的相册,另外一本是我们家族对星月灵兽的研究陈述,这些足以证明我是个驯兽师。”宫泽把画册摊在了茶几上,自己则随意地坐在了地板上。

“谁知道这些东西是不是你为了骗人而乱写乱画的?反正我也看不懂。”我随意地翻阅着那两本厚厚的本子,嘴上虽然是这么对宫泽说着,但心里却是越来越相信他所说的一切。

其实在他第一次准确地说出了“鬼面天狐”这四个字时,我就已经相信他了。

试想一个普通人,在没有亲眼目睹和他人的告知下,又怎么能如此快速地了解到一个新物种的存在呢?

如果宫泽真的是一名驯兽师,他所说的也都是真的,那么小白真的会给我带来伤害吗?

怎么可能呢?他可是奶奶给我留下来的守护灵兽啊……

我心不在焉地翻着那些老照片,忽然两张熟悉的脸孔映入眼帘。

“这……我父母的照片怎么会出现在你们家的相册里?”我指着老照片上的我父母,瞪圆了眼睛看着宫泽。

“你说什么?这是你父母?”宫泽皱起了眉头,表情看起来比我还惊讶。

我点点头,从钱包的夹层里抽出照片,那是父母与年幼的我的唯一合照。我指着照片上的年轻夫妇,对宫泽说道:“这是我的父母,他们和你的父母一样也早早离世了。”

“这么说来这是你父母和我父母的合影?”宫泽的表情变得无比认真,语气也严肃了起来,“我记得我父母离世前曾经跟我提过,他们夫妇俩都是封印师。我们驯兽家族和封印家族世代交好,所以他们才拍下了这张合影。”

话毕,宫泽转过头看向我,眼神中充满了讶异。

“你说他们是你的父母,这么说来……你是封印师的后代?”

“什么封印师?啊,喂喂喂!你干吗啊!”我话还没说完宫泽就一把拉过我的右手,并且硬生生地把我弯曲着的食指给掰直了看。

“果然,你的右手食指有一块封印师独有的血色胎记!”宫泽看着我的手指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开心,不过很快,他的脸又开始乌云密布起来,“我确定现在你的身边藏着一个极其危险的生物,所以无论你信还是不信我,都请你把曾经遇到过它或者跟它有过什么接触,而所知道的一切告诉我。现在我已经确定你封印师的身份,这也表明了你的处境会比任何人都要危险。”

“为什么?为什么封印师的处境会比任何人都要危险?”我依然是一脸的迷茫,心里的问号只增无减。

宫泽用他那深不见底的眸子,定定地与我对视着,接着无比有耐心地给我解释道:“因为灵兽类生物和封印、驯兽两大家族从古至今就像是老鼠和猫一样的敌对存在,它们想尽办法想要霸占人类世界,而我们两大家族也在绞尽脑汁、全力以赴守护我们的家园。对于它们来说,我们两大家族的族人就是阻碍它们侵占世界的绊脚石,所以要是被这些怪物知道你是封印师的话,你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我把手指从宫泽的手心里抽了回来,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尽量维持着平静的神情,内心波涛汹涌。

宫泽所说的一切是真的吗?我和小白真的是天生的对立面?不,不,小白是奶奶留给我守护我的灵兽,就像人有好人和坏人,灵兽里也有好的,宫泽的话只是以偏概全,并不能代表所有的灵兽。

更何况如果真的像宫泽说的那样,小白真的要伤害我的话,那么昨晚他趁我睡得跟头猪似的时候就已经可以对我下手了,我今天怎么可能还活蹦乱跳的?

想到这儿,我的心里平静了很多。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敷衍地回答着宫泽,话题一转,“晚了,我该回家了。”

说完,我不等宫泽反应过来,径直走向他家的大门,并且在踏出大门的那刻,拔腿就跑,就像身后有怪兽追赶一般。

(4)

再经过一片空地,就到家了。

我停下脚步,不停地喘气。

呼——呼——

什么时候我的体能这么差了,看来以后还是要经常运动才行啊,不然喘成这样太难看了,我以前可是长跑冠军啊。

待气息平稳一些,我抬起头,正好看到家里温暖的灯光。

奶奶走后一直是黑暗的房子此刻亮起了橘黄色的灯光,稳定而温暖,让我的内心立刻变得温暖起来。

我不禁加快了脚步。

“吱呀——”

到了家门口,我刚从书包里掏出钥匙,门就打开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小白从门背后探出一个银白色的脑袋,关切地问道。

“唉,别提了,半路遇到了一个……呃……长得比较好看的神经病!”

我耷拉着脑袋走进门,一路卸下身上多余的“装备”后,整个人陷进了沙发里。

“那你没事吧?”听到我这么说,小白立即走到了我的身边,关切地问道。

“放心吧,我什么事也没有。”我仰起头对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接着伸长了双手拿起茶几上的水壶准备给自己倒杯水,结果却发现水壶已空。

我有些不情不愿地拿起水壶移步到厨房烧起开水来。

小白趿拉着拖鞋,屁颠屁颠地也跟着我进了厨房,就这么静静地坐在了我身后的椅子上,陪伴着我。

他的身后是橘黄色的灯光,在腾腾的热气里,飘忽着家的温暖。

“灵兽类生物和封印、驯兽两大家族从古至今就像是老鼠和猫一样的敌对存在,它们想尽办法想要霸占人类世界,而我们两大家族也在绞尽脑汁全力以赴守护我们的家园。对于它们来说,我们两大家族的族人就是阻碍它们侵占世界的绊脚石……”

鬼使神差般,我的脑海里又响起了宫泽对我说的那些奇怪的话。

想着想着,我不禁脱口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其实……那个神经病说的一些奇怪的话,让我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分辨。”

“嗯?他说了什么?”小白的声音听起来满是期待,他好像对我今天的遭遇特别感兴趣的样子。

我要不要把今天宫泽跟我说的话一五一十地跟小白交代清楚呢?

如果宫泽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小白听了之后一定会生气吧?

万一宫泽说的不是真的呢?小白一定会觉得我这是在怀疑他,他也会难过吧。

就在我纠结万分的时候,热水壶发出了“呜呜”的提示音,我头也没低,眼睛也不多看一眼便非常自然地完成了关火、提水壶的一系列动作。

可就在我歪着水壶倒水的时候,小白却突然大喊了起来。

“小心!”

伴随着他急迫的叫喊,一个白色的身影突然蹿到我的眼前,并且一把把我手中的水壶拍飞至“十万八千里”远,还把我拽到了他的身后。

哐啷——

啪啦啪啦——

三秒钟后,水壶和里面的热水完美落地,白茫茫的水蒸气瞬间弥漫在我们的四周。

小白转过身有些激动地伸出双手握住我的肩膀,低下头一脸严肃认真地看着我说道:“天晴,你在发什么呆?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要是我没反应过来,你的手就要废了!”

“我……”余惊未了的我看看地上的一片狼藉,再看看灶台前空空的桌面……

原来是我刚才一出神就忘了我根本没把杯子拿过来,如果不是小白及时阻止我倒水,那么这壶刚烧开的水就会直接倒在我的另一只手上了。

“呼呼呼,我真是太糊涂了。”后知后觉的我拍拍自己的后脑勺,这才完全反应过来。

我把自己的双手举到眼前观看,谢天谢地,还好小白反应快,我的手没被烫到,再转过头看看小白握着我肩膀的双手。

天啊!

我不禁捂住嘴唇。

小白的手背和手臂上已经零零落落地起了好几个红嫩的小水泡,看到这一幕我的鼻子有些发酸,回想起刚才他为了救我奋不顾身把我挡在他身后的模样,我的心里既温暖又愧疚……

我赶紧把他从厨房拉到了客厅,并且找来急救箱给他涂上了烫伤药膏。

“小白,对不起……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才害得你……”给他涂完药后,站在他面前的我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与他直视。

“天晴,你是傻瓜吗?别忘了,我是你的守护灵兽,保护你本来就是我的职责啊。”小白没有责怪我,而是轻巧地回复我,仿佛手上的伤口一点都不痛般。

我这才抬起头,正好撞上了他温暖的目光。

眼前对我微笑着的小白就像是一个长着洁白翅膀的天使,此时此刻,浑身上下正散发着慈爱的圣光。

一个为了救我而不惜让自己受到伤害的人……哦,是灵兽,怎么可能会反过来加害于我呢?

我的心里更加确认小白对我的无害。

怀着对小白的感恩和愧疚的心,我决定把宫泽那些话里的大概意思表述给小白听,我们之间不该有秘密,而且我要向他道歉,为我曾经怀疑过他。

“其实,小白,今天我遇到的那个奇怪的家伙突然跟我说起了一些有关灵兽的事情,他跟我说灵兽会给人类带来伤害什么的……”

噼里啪啦,我将宫泽对我说的关于灵兽和封印及驯兽师的恩怨全告诉了小白。

“对不起,小白,我曾经怀疑过你。你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再怀疑你了。”我伸出一只手发誓道。

说完之后我立即偷偷瞟了小白一眼,本以为他听了会不开心什么的,结果他却弯起嘴角笑了起来。

小白看着我笑眯眯地说道:“其实灵兽和人类一样,都有善恶之分哦。天晴,如果你的心里对我的善恶依然持有怀疑的态度,我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我们才相处了一天的时间,不过我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的。还有,我本身就不属于那些邪恶的灵兽啊,再加上我是你的守护者,就更不会伤害你啦,这点你可以放心。如果我真要伤害你的话,也不会等到现在还不下手啊!你说是吧?”

说完,小白还举起双手把手指弓成爪子的模样,然后装作向我扑过来的样子。

那模样吓了我一跳。

“啧!你真讨厌!”我随手抓起一个抱枕就向他砸去。

“哈哈哈,对不起!”小白笑着躲闪着。

十分钟后,我们的抱枕战争暂停,以我始终没有砸中小白而失败告终。

我趴在沙发上不停地喘气:“呼呼,我决定明天起床晨跑,呼呼,体力下降得太厉害,你等着,下次,下次,我一定会砸中你的。”

小白坐在沙发旁,温柔地捋了捋我因为运动而散乱的头发:“好,我等你砸中我!”

看着小白温柔的样子,我不禁害羞地低下头,心怦怦跳个不停。

小白不愧是天狐,好温柔,好迷人啊。

不过不得不承认,经过这么一番插科打诨,我的心变得明朗了许多,万物都有好坏之分,我不能听了宫泽的几句话就断定小白是那种凶恶的灵兽。

“你放心吧,我还是很相信你的,因为你是从奶奶的祖母绿宝石里蹦出来的,奶奶也一定不会把对我有害的东西留给我!”我抬头望向小白,对他露出一张大大的笑脸。

“呵呵,你能这么想就好。”小白下巴微微上扬,从他带着笑意的狭长眼睛里透出一丝骄傲,“不过……”

小白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低头,带着些许忧虑地问道:“天晴,你没有把我的行踪透露给他吧?因为像这类人往往非常固执,我不想多惹是非,只想安静地陪着你。”

“当然没有了!这可是我们俩之间的大秘密呢!”我捏着两只手指划过唇上,做了一个封口的动作。

“那就好。”小白笑笑,然后转身走到了饭桌前掀开上面的罩子,并且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今天打开冰箱时看到里面有好多食物,于是我就顺便做了晚饭,你上了一天的课,一定饿坏了,快过来吃吧。”

“呜呜呜,小白你真是太好了!”闻到饭菜香味,我迅速从沙发上“滚”了下来,来到小白身旁坐下,还不忘感激地看着他假装抹了抹眼泪。

“一顿饭就让你觉得我很好,那么我一定要多煮饭,让你感觉我一直这么好才好!”小白边给我递上碗筷,边打趣道。

我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口菜吃,入口的瞬间,我不禁享受地眯起了眼睛,大声称赞道:“嗯,好好吃。”

能保护我,还能给我做好吃的,这个世界上对我这么好的除了奶奶就只有小白了吧?

之前我还对他产生了一丁点儿的怀疑,当时我的脑子一定是进水了。

“对了,天晴,待会儿吃完饭我们要开始寻找奶奶给你留下来的遗物了。”在旁看着我吃的小白提醒我道。

“嗯!”我点点头。

之后,在以龙卷风的速度席卷了餐桌上的晚饭后,我和小白便开始了“寻宝行动”。

可惜的是,把自己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我却什么也没有找到,但是我并没有气馁,而是把搜寻目标放在了奶奶的房间和书房里。

这两个地方是奶奶生前最经常待的地方。我想,她若是给我留下什么东西,既然不放在我的房间里,那就应该放在这两个地方吧。

为了提高效率,我和小白分开找,我到书房找。

挪挪书桌,翻翻地上放杂物的纸皮箱,再看看书架……

咦?奇怪……最底层和最高层的书架上怎么会摆放着两本一模一样的《山海经》?虽然奶奶曾经说过她最喜欢看的书就是《山海经》了,但是喜欢归喜欢,没必要买两本一起看吧?这其中定有蹊跷!

我先是弯下身子把最底层的那本《山海经》从书架上取了下来,用手抹掉了落在它上面的那层灰尘,再翻翻、抖抖里面的书页,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呀!难道是高层的那本有问题?

我也懒得再去搬凳子什么的了,直接踮起脚尖就准备拿书架最顶层的那本《山海经》。

我跳!我跳!我跳跳跳!向上蹦了好几回才勉强够到了书本的棱角,我用力往下一扯……

嘎吱——只听一个怪声从地板下往上传,紧接着我脚趾前的一块地砖突然凹陷了下去!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只见凹陷的地砖转动了一会儿后重新凸起,这次凸起的地砖明显不是原本的模样,还高出了其他地板的水平线。

出于好奇心,我不禁蹲下来,仔细研究着这块突兀的地砖。

那是一块用我从未见过的材质做成的地砖,而且表面还雕刻着一朵精致的莲花。它该不会是什么密室的开关吧?我试探性地伸出手把凸起的地砖向下压了压,又碰了碰莲花,可惜周围根本没有新的变化。

就在我想着要不要把在另一个房间里找东西的小白叫过来的时候,我听到了小白的呼喊声。

“天晴!天晴!快看,我发现了一个特别的盒子!”小白手捧着一个漆金的小盒子急匆匆地向我跑来。

“这是什么?”我刚接过盒子,却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锋利的东西把我的指尖重重地扎了一下。

“嘶……”

我清楚地看到一大滴鲜红的血液从我的指尖滚落到了那块凸起的地砖上。

“怎么了?”小白关切地拉过我的手,可是就在这时,门外却突然传来“哐”的一声巨响。

我和小白纷纷转过头向外望去……

几秒之后,一个身影出现在书房的门前。

是宫泽!他是怎么进来的?

我还来不及发问,就见宫泽怒气冲冲地瞪了小白一眼。

“死狐狸,看你还能藏多久!”宫泽一个俯冲来到了我们面前,不,准确地说应该是来到了小白的面前,并从怀里抽出他的桃木匕首刺向了小白的胸口!

“嘶……”我为小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还好小白反应灵敏,“咻”的一声便从这边跳到了另外一边。

“哼,溜得还真快啊!”没有刺到小白的宫泽愤怒得咬牙切齿,又追了上去。

很快,两个人便“乒乒乓乓”地扭打在了一起。

“你们别打了!快住手!”看着书房的家具在两人的争斗中逐渐变成一堆废墟,我就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在一旁无力地嚷嚷着。

咔咔咔——

突然,一个齿轮滚动的声音从地下那块凸起的地砖下传来,我闻声低头,只见刚才凸起的那块地砖正在下陷,变成了一个洞口,紧接着一道刺眼的白光从洞口里迸发了出来,且那光芒越来越盛……

这又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家里的地板上会突然裂出那么一个大口子?

“小,小白!小白!”我恐惧地呼叫着小白,可是无济于事,我的声音淹没在他们打斗的噪声当中。

只见那道白光越来越强,我不得不抬起手挡在了自己的眼前,而在白光放射出最强光线的时候,一股强大的旋风刮起,把我卷进了那道白光里。

“啊……救,救命!救命啊!”我单手抓着地砖的裂缝,身体在空中飘摇着,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才喊出了这几个字。

脚下是白茫茫的一片,我只能四肢并用胡乱挣扎着。

老天爷,你一定要保佑我啊!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啊,快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我来救你了,抓紧了!”一个声音传来,是宫泽!

紧接着,我感受到一双温热的大手,拉住了我的手,试图将我往上拉。

“呜呜呜,宫泽,快把我拉上去!”我带着哭腔请求道,从没有一刻比此时更让我感动宫泽的出现。

我的手被宫泽紧紧抓着,隐约中我感觉自己的身子在慢慢往上移动……

“天晴,不要怕,我来了!”这时小白的声音也从我的头顶上传来。

接着又是一双手盖住了我的手。

接下来,宫泽和小白一起拉着我的手往上挪。

就在我快要脱困的时候,突然一个巨大的冲击力顺着宫泽的双手传递到了我的身上,紧接着我的身子往后倒,身子重心往下坠落……

“啊!”我们三个异口同声地尖叫起来。

因为我们终究敌不过这股强有力的龙卷风,三个人一齐坠入了看不见底的白色深渊。

从心脏散发到全身的强烈失重感让我开始头晕目眩起来,我绝望地闭起了眼睛,只感觉到自己在这一瞬间已经失去了重力,像一张薄纸一样在天地间随风飘荡。 Hklu7/vGWM1fTYD5pTLMxVyRZ399Cl7IOBJp0BhzE7yNFx+z0OFlVM1VUWopHg+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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