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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的大床上，断断续续的呻吟鼓噪着皇后的耳膜，白花花的肉充满了她的视线。
她看到享受的君芜临，闭着眼感受夜清灵的主动，投入得连她和桂嬷嬷进来都不曾察觉。
“来人，给我分开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皇后心底的怒火彻底被点燃，气得连君芜临都骂了进去。
如此动静，若是君芜临和夜清灵再没反应，那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同时被惊吓到，夜清灵扯了被单遮住身子，君芜临以最快的速度套上里衣。
皇后坐在正殿里，气得胸膛上下起伏，君芜临和夜清灵跪在下首，沉默不语。
“桂嬷嬷，给我打！”皇后死死地瞪着夜清灵，咬着牙吩咐桂嬷嬷。
在她看来，夜清灵是如此的不懂礼数，如此的耐不住寂寞，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勾引太子，在她的甘泉宫苟且，简直是无法无天。
桂嬷嬷应了一声，一巴掌就呼到了夜清灵脸上。
她是宫中的老人，虐待人自有一套，这一巴掌下去，夜清灵白嫩的脸颊立即就肿起来一片。
夜清灵下意识的惊呼一声，身子被扇倒在地上。
君芜临皱眉，连忙扶起她，狠厉的扫一眼桂嬷嬷，阻止她的第二巴掌下来。
“母后，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何不先问问事情的原委？”君芜临因为调理身子，也禁欲了不短时间，方才那场情事，他乐在其中。
但是，爽归爽，他也不是傻子，夜清灵明显不对劲，这其中必然有什么隐情。
“原委？”皇后冷声反问，神色骇人，“本宫只看到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你！”
“母后……”君芜临又要说话，皇后抬手打断他。
“临儿，今天是多么重要的场合不用本宫跟你多说，不管什么原因，都等本宫教训了这个女人再说！桂嬷嬷，动手！”
桂嬷嬷得令，一把将夜清灵从君芜临怀里拉出来，左右开弓，巴掌在她脸上扇得响亮。
夜清灵哭喊着，“母后，妾身知错，妾身是被暗算的……”
巴掌声混合着哭声充斥着君芜临的耳膜，他骤然厉喝，“住手！”
桂嬷嬷被吓了一跳，愣愣的停手，在皇后的示意下回到她身后，规规矩矩的站着。
此时的夜清灵，两颊高高的肿起，滴血般红，嘴角带着血丝，长发凌乱，狼狈不堪。
君芜临将她拥入怀里，责怪的看着皇后，“母后，我不准你再清灵动手！”
态度强硬的君芜临让夜清灵感动得无以复加，眼泪流过脸颊，又是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
“临儿，你翅膀硬了？连本宫的话也不听了？这个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除了狐媚，有什么值得你护着的？”
皇后真正生气的，并不是君芜临和夜清灵的苟且，而是夜清灵的没出息和君芜临的态度。
她是掌控欲极强的人，这么多年来，君芜临的一切都按照她的计划走。
可是出现一个夜清灵，占据了君芜临的心思，让他一次又一次的违抗她，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皇后不得不采取手段。
若是夜清灵争气，皇后或许不会这么气愤，甚至会将她扶到太子妃的位置。
可偏偏，夜清灵每一次算计人都会被反将一军，连带着她也被人白痴似的耍着玩，夜清灵这个人在她心里，已经成了必须除去的人物。
君芜临还没说话，夜清灵先开了口，红肿的双颊让她有些口齿不清，但隐约能听出来她在说什么。
“母后，妾身没有勾引殿下，是夜羽溪，是她对妾身下药！”
“她无缘无故对你下药，你当本宫是傻子吗？”皇后一拍身旁的桌子，吓得夜清灵身子跟着瑟缩了一下。
夜清灵无话可说，是她自己先要害人不成反被算计的，她没那个胆子和皇后说这个。
皇后冷冷的哼了一声，“临儿，本宫今天给你两条路，第一，将夜清灵留在甘泉宫，第二，休了她，让她在太子府为奴为婢！”
她不知道夜清灵和夜羽溪之间有什么恩怨，但她知道夜清灵从一开始就被夜羽溪算计者，如此没脑子，如今还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早早离开君芜临身边最好。
“母后，妾身知错了，求您不要让妾身离开殿下，求你！不要！母后，求求你！”
夜清灵一听这话就慌了，跪着上前拉住皇后的裙摆，眼泪簌簌的流着。
若是被君芜临休了，在太子府为奴为婢，那些被她整治过的小妾还不知道怎么折磨她，她还不如去死！
“母后，你为何要如此逼迫儿臣呢？”君芜临为难的皱着眉头，做什么选择都不是。
“是你们在逼迫本宫！”皇后沉了声音，“本宫能让你做太子，也能随时将你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你想清楚，要她还是要这个位置？”
如此绝情的话，实在不像出自一名母亲的嘴，君芜临震惊的看着皇后，不敢相信他的母后会对他说出这么严厉的话。
夜清灵忘记了哭泣，跌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君芜临，期盼着他能在权利和她之间选择自己，然而，她失望了。
“母后，儿臣知错！”爱从来都是奢侈品，在那个位置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临儿，本宫是为你好！”皇后的怒气得到缓和，看狗似的瞥了一眼夜清灵。
夜清灵像刚从睡梦中醒来一样，慌乱的拉着皇后的裙摆，做着最后的挣扎，额头也磕破了皮。
皇后一脚踢开，冷冷的看着她，“临儿，从此以后她只是你府上最卑贱的丫鬟，若是让本宫知道你再和她有男女之事，本宫立刻杀了她！”
君芜临低头没说话，夜清灵眸底一片死灰，绝望的坐在那儿，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灵魂。
“清灵，对不起！”君芜临过去将夜清灵的身子揽进怀里。那么多年的感情，终究有些不忍。
夜清灵抓着他胸前的锦袍，尚带有一丝希望，“殿下，你不会休了我的对不对？你不会不管我的对不对？”
君芜临抿唇不语，皇后冷眼看着，直接让人拿来笔墨纸砚，当场就让君芜临写休书。
提着笔，君芜临迟迟没落下，皇后将他的犹豫都看在眼里，看夜清灵越发不顺眼。
最终，君芜临还是写下了休书，看到那洋洋洒洒的一页字，夜清灵的眼泪再一次决堤，哭得肝肠寸断。
还没缓过神来，桂嬷嬷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来到她身前，“夜小姐，请！”
“这是什么？”夜清灵反问，眸光不安的在皇后和君芜临身上转。
君芜临神色一冷，将夜清灵护在身后，“母后，儿臣已经答应你的要求了，你为何还不放过清灵？”
这或许是君芜临对夜清灵最后的情义。
“慌什么？这是落子汤，又不是毒药！”以防后患，皇后不会给夜清灵怀上孩子的机会，“喝了它！”
“不！不！不要！求求你们，放了我，不要！”皇后的话提醒了夜清灵，若这次侥幸怀上太子的孩子，她还是有机会的。
她缩着身子往后躲，皇后冷眸看着君芜临，让两名宫女架住夜清灵，落子汤无情的往她嘴里灌下去。
君芜临伸了伸手，终究没上前阻拦。
夜清灵用了内力，从宫女手中挣脱，一掌扫落了桂嬷嬷手里的落子汤，跌跌撞撞的往殿外跑。
皇后霍然起身，语气已然带了杀意，“反了你了？给本宫拦住她！”
话落，甘泉宫门口迅速聚集一堆侍卫，将夜清灵的去路阻断。
夜清灵和侍卫交手，她的功夫不弱，十几名侍卫也没能将她擒住。
皇后神色更冷，抬手叫了暗卫。
皇后话音刚落，几名暗卫迅速的落在夜清灵身。
暗卫的功夫和侍卫不在一个水平上，夜清灵几招就被制服了。
暗卫抓住她的两只手，大掌罩在她头顶，内力流转，废了她的武功，这些是君芜琰的人。
夜清灵发出一声惨叫，痛彻心扉。
她的身子被宫女拖回来，落子汤最终灌进了她的肚子。
她突然沉默了，眸光平静得不像话，死死地瞪着皇后。
“本宫也是迫不得已，要怪你就怪夜羽溪！”皇后冷喝一声，甩袖进了殿内。
君芜临抱起夜清灵瘫软额身子，一步步离开甘泉宫。
夜清灵的眸光缓缓的落在君芜临身上，勾了勾还带着血丝的唇角，无限讥讽，随后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清灵，对不起！”这是君芜临第二次道歉，他对夜清灵的感情或许没那么深，但，他终究负了她。
想起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夜清灵，想起一次次被夜羽溪算计的经历，君芜临的脑海里聚集起对她的恨。
母后说得没错，这一切都是夜羽溪造成的，是她害了清灵，是她造就了他和母后之间的争吵。
君芜临眯着眼，将夜羽溪的名字狠狠的咬碎在唇齿间。
对不起？夜清灵的脸色僵了僵，却没睁开眼睛，安静得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