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灵打死都没想到和落夫人苟合的人是夜剑宏,北冥对待奸夫淫妇很是无情,一旦被发现,男女都得浸猪笼。
“哼,你们真对得起本殿下!”
一句话,拉回所有人的思绪,落夫人拉了被单遮住身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梨花带雨。
“殿下,妾身是被强迫的,是他对妾身下药,强行占有妾身,并威胁妾身如果不继续下去就告诉殿下,殿下……”
不愧是在太子府摸爬滚打的女人,几句话,落夫人便把责任全部推到了夜剑宏身上。
然而,这种性命攸关的大事,夜剑宏怎么会任由她胡说?
“放屁,要不是你不要脸的勾引本少爷,本少爷会看得上你个残花败柳?”夜剑宏嚣张又得意,底气很足,反正他有个受宠的妹妹帮着。
就算真有点什么,让他妹妹在太子耳边吹吹枕边风就好了,不用担心会怎么样。
“你闭嘴!”夜清灵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时候不先和太子求饶,反而和落夫人相互推卸责任,她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哥哥?
“都给我闭嘴!”君芜临脸色铁青,被夜剑宏的态度气到,顺带着愤怒的看了一眼夜清灵,“来人!”
早被吵醒的小厮和丫鬟都在门口围观,侍卫走进来听从吩咐。
“全都给我关到柴房,明日一早,乱棍打死!”君芜临的语气没有转圜的余地,吓得夜清灵一句话都不敢说。
对于苟且的男女,北冥的规矩是浸猪笼之前要游街,然君芜临贵为太子,被自己的大舅子带了绿帽子,他还丢不起那个人!
“太子,我是你大舅子,你不能这么对我!”夜剑宏被侍卫拖下去,挥着手叫唤,“清灵,救我!我是你哥,夜家唯一的香火,清灵……”
哭哭啼啼的落夫人也被带下去,连个求情的人都没有,君芜临甩袖离开,夜清灵如梦初醒,赶紧跟上。
翌日,夜剑宏和落夫人嘴里塞了布条,被绑在长凳上,侍卫手里拿着棍子,在一旁待命。
君芜临坐在椅子上,一脸阴霾,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情,“动手!”
妻妾都在旁边看着,一声声的闷哼传出来,两人的衣襟渐渐染了血色,落夫人已晕死过去,夜剑宏奄奄一息。
于秋跪在君芜临面前求情,磕头,额头磕出了鲜血,夜清灵哭成了泪人,也没能唤起他的同情。
不知过了多久,杂乱的棍棒声停下来,护卫走到君芜临面前,“太子,落夫人好像没气了。”
“扔到乱葬岗!”君芜临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下命令。
“殿下,求求你,饶了妾身的哥哥……”夜清灵的声音已经沙哑,哭着哭着便晕了过去,君芜临皱眉,让人把晕过去的夜剑宏抬了下去。
终究是顾及着夜清灵,夜剑宏的命算是留了下来,落夫人却没有这么好运,一身血色被扔到乱葬岗,除了微弱的呼吸,没有任何活着的征兆。
刺眼的光照在一地的尸体上,散发着阵阵恶臭。
不知过了多久,人中似乎被人用力的掐了一下,落夫人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眼眸似睁似闭,眼前一片模糊。
逆着光,她隐约看见一名一身红衣的女子,蹲在她身前,用酥软的声音问着她,“想活命吗?”
用尽全身的力气,落夫人动了动手指,努力表达想活下去的欲望,随即陷入更深的昏迷。
——
宣王府,夜羽溪听完汇报,了然的勾唇。
经过这一次,君芜临铁定会冷落夜清灵一段时间,而夜剑宏想继续留在太子府,必然是不可能的。
比较出乎夜羽溪意料的是,她没想到君芜临竟然这么狠,直接把落夫人乱棍打死。
“放出消息,就说夜剑宏危在旦夕,生死不明。”
全家人拼命保全的独苗,她就不信夜鸣能坐得住,除非他不在乎夜家的未来,想让夜家断子绝孙!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夜剑宏刚能下地走路,君芜临便把他逐出了太子府,并且命令禁止他再踏入太子府半步。
于秋心疼不已,随着他一起搬出了太子府,夜清灵瞒着君芜临给他们找了住处,暂时安置下来。
燥热的夏日渐渐过去,君芜琰的毒发时间又一次来临。
疼痛渐次加剧,君芜琰的表情比上一次不知狰狞了多少倍 ,强忍着不吭声,一口钢牙几乎咬碎。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夜羽溪这次不再那么慌张,沉默的陪着他,心痛的感觉越发明显。
石床,寒潭,同样折腾了一天一夜,再出来,身心俱疲,一觉睡到第二日晌午。
夜羽溪抚着君芜琰的脸颊,满眼的心疼,柔柔的唤了一声,“夫君。”
两个字在唇齿间呢喃,说不出的亲密,仿佛化在心间的糖浆,暖暖的笼罩着整颗心。
“嗯。”低沉的嗓音从喉间溢出来,性感撩人,君芜琰紧抱着她的身子,嗅着她发丝的清香,莫名的感到安心。
夜剑宏的伤养了半个月,恢复生龙活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太子府找夜清灵,不为别的,只是讨了一笔数额不小的银子。
记吃不记打,刚因为女色被君芜临逐出太子府,夜剑宏拿着银子便到了春风阁,一来便奔着青墨的房间去,一股脑的抱怨。
青墨只是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的出言安慰他,这让夜剑宏的内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在他看来,这世间没有比青墨更善解人意的女子。
所以,当青墨提出若他没有去处就暂时住在春风阁时,他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
夜羽溪收到消息,十分感激夜剑宏的蠢笨。
夜鸣奸诈狡猾,若听说夜剑宏生命有危险,他肯定会想方设法先从太子府那边打探情况,毕竟他太清楚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被设计的可能性太大。
一旦知道夜剑宏还在太子府,他就不会轻易上当,想逼着他出来,难度就更大。
但若夜剑宏不在太子府,且连于秋和夜清灵都找不着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
美酒佳酿,娇软美人,夜剑宏在春风阁过得乐不思蜀,却不想,于秋在外面快要急疯了。
知晓自己儿子的脾性,于秋让夜清灵托人上春风阁找过两次,却并未找着人,甚至还带了青墨去问话,结果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青墨表示自从夜丞相出事之后,她便再也没见过夜剑宏。
平白无故的,夜清灵和于秋听了也不敢拿她怎么样,只得干着急。
接连五天,于秋和夜清灵都没找到夜剑宏的踪迹,不由得着急起来。
夜清灵去找了君芜临,让他帮忙找找,君芜临应下,却没有任何动作。
不说夜剑宏睡了他的女人,让他头顶的绿帽子鲜亮鲜亮的,就单看这个人的作风,君芜临就极其不喜欢,对他自然上心不起来。
说得难听点,夜剑宏就是死了也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殿下,妾身只有一个哥哥,他是夜家的香火,求殿下帮帮妾身吧!”第二次,夜清灵找到君芜临,声泪俱下的求情。
君芜琰瞥一眼她朦胧的泪眼,有几分不忍,皱了皱眉,“清灵,你先起来,本殿下会帮你找的。”
“多谢殿下,请殿下就派人找寻,否则妾身就不起来!”有了第一次的教训,夜清灵对君芜临的话已经产生了怀疑。
君芜临眉头皱得更紧,烦躁的扫一眼夜清灵,叫来贴身护卫,派出一队人马,才算把夜清灵安抚好。
然而,两日时间过去,并未找着人,于秋急了,夜清灵急了,一直忍着在暗中打探消息的夜鸣也急了。
人一着急就容易出差错,夜鸣在两人的陪同下出了山庄,从他不知道的地方赶到帝都,花了五天的时间。
这五天里,收到的消息除了夜剑宏危在旦夕,就是找不到他的踪迹,这让他不自觉的想到了夜羽溪。
他对夜羽溪做过什么,他自己很清楚,夜羽溪对夜家的恨,只怕灭门都不足以解除,夜剑宏若落在她手里,定然没有好日子过。
越想越忧心,夜鸣迫不及待的想前往宣王府查探消息,却被随行的两人阻止,示意他稍安勿躁,寻找时机再说。
——
入夜,宣王府。
夜羽溪皱着眉头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从放出消息到现在,都快过去一个月了,夜鸣还这么沉得住气,难道,他是真的死了?
“若对方想要杀他,不必冒险将他从你手里劫走,还大费周章的隐藏了他的所有踪迹,所以,他一定还活着。”
君芜琰上前按住夜羽溪的身子,低声分析着。
夜羽溪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点头,“夜鸣这一辈子最在乎的,除了他自己就是夜剑宏,这么久不出现……”
顿了顿,夜羽溪眸子闪了闪,“要么,就是他被人控制了,要么,他待的地方距离帝都太遥远,赶过来需要时间。”
“也不是没可能。”君芜琰点了点头。
“可是夜鸣已经不是丞相了,控制他有什么好处?”这是夜羽溪想不通的地方。
夜鸣在朝为官的时间不短,精明狡诈,要控制他,并不容易,他如今一无权二无钱,对方图什么?
君芜琰也摇头,如果知道对手是谁,兴许还能分析一下性格心理,但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这就无能为力了。
正疑惑着,房顶传来细微的声响,两人突然同时拧紧了眉头,对视一眼,眸中闪过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