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溪发动所有活跃的脑细胞思考这个问题,眼神却是在君潇潇身上没收回来。
君潇潇被她盯得心底发毛,身子不由自主的缩了缩,声音拔高了一些,“你、你盯着我看干嘛?”
她的问题打断了夜羽溪的思路,索性也不接着想了,对着君潇潇眨了眨眼,夜羽溪嘴角勾勒出一抹恶作剧的笑。
若君芜琰在此,一定知道她玩心大起。
“公主,你每天在脸上涂多少胭脂水粉啊?”夜羽溪问,眼神在她脸上来回瞅,似乎很嫌弃她脸上厚重的妆容。
君潇潇摸了摸脸,朝夜羽溪瞪眼,“关你什么事?”
“公主,我是好心,想告诉你一个养颜的偏方。”夜羽溪笑得纯良无害,指了指自己的脸,“看看我这粉黛未施的脸,是不是也看得过去?”
“……”君潇潇瞅她一眼,噘着嘴没说话,夜羽溪是很美,这一点,她承认。
“都是偏方的功劳。”夜羽溪神秘兮兮的冲君潇潇眨了眨眼,颇有点我可以跟你分享的意思。
女人没有不爱美的,君潇潇有些心动,却碍于面子不想开口。
夜羽溪很善解人意,大方的分享秘方。
“公主,看在你对我家夫君死缠烂打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其实很简单,你只需要让你身边的宫女准备一盆温水,晚上等你熟睡之后,把你的手放在里面泡着就行了。”
“就这么简单?”君潇潇本来竖着耳朵听,结果就这么一个破方法,她怀疑自己被夜羽溪耍了。
“嗯,就这么简单!”夜羽溪点头,力证自己所言非虚。
君潇潇将信将疑,跃跃欲试,在皇子府待了一会儿便离开。
君芜询对这个方法表示很好奇,笑嘻嘻的凑过去,“七嫂,这方法真的有效?”
“试试不就知道了?”她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君芜询下意识的摇头,直觉告诉他夜羽溪的这个偏方不可信,夜羽溪但笑不语。
把君潇潇忽悠回去,夜羽溪也回房休息,一进门就撞进君芜琰深邃的眸子里,很显然,他一直没睡。
“睡不着?”夜羽溪掀开被子,爬到自己专属的位置——君芜琰怀里。
“等你!”君芜琰收紧手臂,吻了吻她的额头,闭上眼睛。
夜羽溪笑笑,伸手搂着他的腰,一夜好眠。
隔日一早,夜羽溪还在睡梦中,就听见屋外有人在大喊大叫,仔细一听,如此尖锐又嚣张的,不是君潇潇是谁?
君芜琰已不在身旁,应该是和君芜询一起去了茶花林,夜羽溪翻身起来,穿衣洗漱。
前厅,君潇潇满面怒容,手里拿着一条长鞭,上面全是倒刺。
“夜羽溪,你给本公主滚出来!本公主要杀了你!”
人被楚痕拦着,她就在外面冲着里面喊,这情景和春猎那会儿简直一样一样的。
叫唤了半天,夜羽溪姗姗来迟,一脸惊讶的看着君潇潇,“公主?这大清早的,你怎么来了?”
“夜羽溪,本公主要杀了你!”
不由分说,君潇潇提起鞭子就冲上来,长满倒刺的长鞭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直直的劈向夜羽溪的脸。
楚痕大惊,拔剑就要上,夜羽溪闪身躲开,厉喝一声,“楚痕,滚远一点儿!”
话落,身子风一般的冲出大厅,朝着花园去。
话说君芜询这府里的东西还挺贵重的,打坏了她心疼钱。
见她闪躲,君潇潇火气更甚,轻哼一声,转身就追出去。
空旷的草地上,君潇潇和夜羽溪相对而站,楚痕在一旁看着,随时准备出手。
“夜羽溪,本公主今日不杀了你誓不为人!”
君潇潇自小习武,武功不弱,长鞭在她手里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活灵活现,宛若一条蛇,朝夜羽溪大张着嘴。
攻击近在眼前,密密麻麻,没有能闪躲的余地,夜羽溪却能知道缺口,诡异的身法灵巧的躲开君潇潇凌厉迅猛的攻击。
同时,一个转身躲过君潇潇的下一鞭,轻抖衣袖,右手上顷刻间就多了一只银白色的手套。
不再收敛气势,夜羽溪唇角嗜血的勾起,陡然一个回身,君潇潇的鞭子擦她的脸颊过去,被风扬起的头发被锋利的倒刺勾走了一小截。
光守不攻不是夜羽溪的风格。
右手临空一抓,君潇潇的鞭子便被她抓在手里,用力一拽,气势汹汹的君潇潇身子踉跄了两步。
她大怒,陡然在鞭子上灌注了内力,企图用内力震退夜羽溪。
夜羽溪抓着鞭子,身子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脚下快速移动,前一刻还在君潇潇攻击范围内的人,转眼就到了她身后。
楚痕眨了眨眼,他没看清他家王妃是怎么移动的。
“公主,干嘛这么凶?”对着君潇潇的耳朵说句话,待她攻击,夜羽溪旋身到了她侧面,手掌成刀劈在她手腕上,长鞭脱落。
没了武器,君潇潇更想把夜羽溪碎尸万段,赤手空拳和夜羽溪搏斗在一起。
一个错身,夜羽溪摘了手套,拧了拧手腕,攻击瞬间就到了君潇潇眼前。
那诡异的身法,那鬼魅的速度,让楚痕这个练家子的眼神移都移不开。
那是他没见过的套路,一招一式,看似没有攻击力,更没有任何规律可言,但却招招致命,尽是杀招,若是她想,君潇潇不知道死了几次。
在高手榜上排得上名号的楚痕自问,他家王妃的身手,就是他上阵,也讨不了好。
“公主啊,你一大早就来杀我,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夜羽溪完全是在逗着君潇潇玩,散漫得让人牙痒痒。
近身肉搏是她的强项,撇开别的不说,君芜琰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更别说君潇潇了。
“本公主就是要杀了你!”伤不到人,君潇潇气得脸红脖子粗,想起今早的状况,肺都快气炸了。
夜羽溪无奈的摇头,闲庭散步的耍着君潇潇玩,“难道是偏方不管用?”
“你还敢说?”君潇潇大喝一声,气得忘了攻击。
夜羽溪懒懒的看她一眼,惊讶的问,“公主,你真的尿床了?”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周围看热闹的宫女太监们都听见,一个个均不可思议的看着君潇潇。
“你、夜羽溪,我杀了你!”周遭全是小声的议论声,君潇潇重新捡起长鞭,所有内力都灌注在上面,直直的朝着夜羽溪而去。
这一鞭若是落在身上,不死也残了,楚痕移动步子就要上前,夜羽溪冷眸一扫,他又退回去。
遇强则强,这是夜羽溪的一贯属性。
君潇潇攻击凌厉,她的气势也不弱,不退反进,直面着长鞭来的方向,一个急进,抓住君潇潇握着长鞭的手狠狠一拧,她听见骨头错位的声音。
另一手成爪,瞬间扣上君潇潇的脖子,嗜血冷冽的眸光逼近她的眼眸,君潇潇吓得退了一步,惊恐的看着她。
一切只不过发生在瞬息间,楚痕反应过来时,夜羽溪已结束了战斗。
捡起脱落在地的长鞭交到君潇潇手里,夜羽溪拍了拍她的肩膀,“身手不错!”
君潇潇呆呆的忘了反应,刚才那一瞬间,她有种接近死亡的感觉,夜羽溪的那双眼,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的扼住她的咽喉,让她呼吸困难。
第一次,君潇潇对夜羽溪有了惧意,这个女人,她惹不得!
人的眼睛不会说谎,夜羽溪看着君潇潇眸子里的惊恐,满意的勾了勾唇。
夜羽溪很清楚,今天这一幕,过不了一炷香就会原模原样的传到皇后耳朵里。
她要的,是一种威慑力,她是在告诉皇后,她夜羽溪,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直到夜羽溪离开,君潇潇还站在原地没动,楚痕叫了几个宫女将她送回去,对自家王妃一百八十度的大改观。
君芜琰和君芜询还在路上就听说了刚刚发生的事,君芜琰拧眉,提起轻功就飞回了皇子府,却见夜羽溪悠闲的品着茶。
“有没有受伤?”君潇潇的功夫他是知道的,夜羽溪没内力很可能会吃亏。
“我看起来有那么弱?”夜羽溪挑眉反问,很是不满意他对她的小瞧。
“没事就好。”君芜琰松了一口气,眸光转向楚痕,让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了一遍。
君芜询落后君芜琰回来,他很好奇一件事,“七嫂,那个偏方有什么问题?”
不止他好奇,君芜琰和楚痕也表示疑惑中。
夜羽溪颇不好意思的咳了咳,“其实……那个偏方是让人尿床的。”
“……”
“……”
两道无语的目光来自君芜询和楚痕。
君芜琰伸手捏了捏她鼻子,无奈又宠溺,“你呀!”
君潇潇兴许是被夜羽溪吓傻了,以她爱告状的性格,竟然没跑去找皇后哭诉,让皇后过来找茬,这倒是给夜羽溪省了不少事。
在皇子府待了一天,夜羽溪等着皇上召见,毕竟对皇上用药不是一件小事,但最后竟然什么风声也没有,夜羽溪不由得觉着奇怪。
“你去见过皇上了?”回程的途中,夜羽溪忍不住问,除了君芜琰,她实在想不出谁有那么大本事让皇上对这件事采取漠视的态度。
“嗯。”君芜琰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单音,斜倚在软塌上,显然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没事就没事了,夜羽溪撇撇嘴,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