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芜琰的悉心照料,楚原的灵丹妙药,夜羽溪的风寒在第三天就好了,鼻子通气的畅快感,让她深深的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柳诗薇的生辰宴在两日后,夜羽溪已答复过她,一定会去,那自然不能空着手。
知会君芜琰一声,夜羽溪进入王府库房,挑了一匹进贡的江南织锦缎,色彩亮丽,一看便是上品。
两日时间一晃而过,夜羽溪领着晓月,坐着宣王府的标志性马车,一路到达太子府。
奢华贵气,这是夜羽溪对太子府邸的第一印象,和宣王府的张扬霸气不一样,太子府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皇家的尊贵,不愧是太子。
柳诗薇素来低调,生辰宴设在她自己的薇梨轩,排场不大,请了几个交好的姐妹,加上太子府的一众侍妾,零零总总加起来,也有十几人。
她亲自在门口迎接夜羽溪,婀娜娉婷的女子,一袭薰衣草紫的衣裙,夜羽溪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想到兰花,空灵优雅,高贵大气。
“见过宣王妃!”品级来说,她比夜羽溪低了一级,行礼在情理之中,“承蒙宣王妃赏脸,快请进!”
“都是一家人,柳侧妃无需如此多礼。”
不矫揉造作,夜羽溪对她的第一印象不错。
示意身后的晓月把礼物送上,夜羽溪和柳诗薇并排着走进太子府,“从王府库房挑的江南织锦缎,一点心意,别嫌弃!”
柳诗薇心思微动,低眉笑着,“宣王妃有心了。”
江南织锦缎,地方贡品,一共三匹,一匹在皇宫库房,一匹在皇后的甘泉宫,一匹便在宣王府,宣王妃的这份礼物,着实有些贵重了。
刚到薇梨轩,夜羽溪一眼便看到无精打采的夜清灵,像一朵渐渐衰败的百合,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颓废的气息,和往日里的她大相径庭,夜羽溪对君芜临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感受到夜羽溪的目光,她抬眸略微一扫,眸中毫不掩饰的恨意累积,丝绸手帕拧得变了形。
夜羽溪粲然一笑,行至主位上坐下。
这里,她的品级最高,坐主位无可厚非,右手边还有一个位置,夜羽溪猜测那是君潇潇的位置,因为柳诗薇和她的交情也不错。
果然,她刚落座,君潇潇便在好几个宫女的簇拥下来到薇梨轩,依旧是那副鼻孔朝天、目中无人的样子,夜羽溪摇了摇头,静静的吃着面前的点心。
君潇潇愤愤的朝她哼了一声,在她旁边坐下。
说是生辰宴,在夜羽溪看来,更像一场小型的家庭聚会,柳诗薇周旋在太子的一众侍妾里,游刃有余。
不管对方怎么夹枪带棒,她总是淡淡的笑着,三言两语轻易的挡回去,既打了脸,又让人挑不出错处。
夜羽溪暗暗赞赏她的嘴上功夫,却见君潇潇瞪着自己,挑眉问,“有事?”
“没有!”君潇潇生硬的回答,转过头看另一边,小声的嘀咕着什么,夜羽溪笑笑,并未说话。
宴席过半,柳诗薇借故身子不舒服,提前离场,临走时看了一眼夜羽溪,后者了然,她走后不久也起身离开。
薇梨轩院子的凉亭里,夜羽溪和柳诗薇相对而坐,举目望去,整个院子种满了薰衣草,没到花期,有几分败落的凋零感。
夜羽溪倒了一杯清酒,放在鼻尖嗅着,“柳侧妃这院子夏季一定很美!”
“宣王妃若喜欢,到时欢迎到太子府做客。”柳诗薇眼神落在院子里,淡淡的笑着。
不知是不是夜羽溪的错觉,在柳诗薇的眼神里,她看见了落寞和眷恋。
“柳侧妃喜欢薰衣草?”夜羽溪看似随意的问,注意着她的反应。柳诗薇笑容一滞,不置可否。
转过头看着夜羽溪,柳诗薇笑容里有几分试探,“宣王妃今日过来,是否有别的事?”
那么贵重的礼物,夜羽溪若没有什么事的话,那就不像她听说的她了。
“无事!”本来想挑拨离间,借她的手好好收拾夜清灵,但见到人之后,夜羽溪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柳诗薇并不像是会耍手段整治君芜临其他女人的人,她在太子府有如今的地位,只怕另有原因。
柳诗薇疑惑的皱了皱眉,也不再追问,聪明人之间的对话就是不需要太费力。
两人在凉亭里闲话家常的聊着,扯到春猎,柳诗薇眸光闪了闪,“宣王妃,你会参与吗?”
北冥的皇室春猎,必然会携带家眷,并无太多的规矩束缚,只要你想,女子也可上场围猎。
“能不参与吗?”夜羽溪眨着眸子反问,带着几分无奈,她是宣王妃,只怕她不想去还有人不乐意呢。
柳诗薇被她狡黠的样子逗得一笑,还未接话,太子府的下人便匆匆来报,说是宴席上出了事,需要她去处理。
人家的家事,夜羽溪不打算去凑热闹,和柳诗薇道别之后便离开。
宴席上也并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一个侍妾的丫鬟打翻了夜清灵的点心,那侍妾和她吵了起来,柳诗薇几句劝慰便解决了。
君潇潇左顾右盼没看到夜羽溪,不由得问,“夜羽溪呢?”
“宣王妃有事在身,先行离开了。”柳诗薇一边回答,一边让下人打扫凌乱的现场。
君潇潇努着嘴哼一声,没多久也告辞。
两个“外人”都离开,这些在太子府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女人相看生厌,陆陆续续的散去。
君芜临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柳诗薇福了福身子。
“怎么样?”君芜临问着,阴柔的脸上不带一丝感情。
“冰雪聪明!”
回到宣王府,夜羽溪一进门就看见君芜琰,好似他专门在门口等着她回来。
“可有收获?”君芜琰问,自然而然的搂着她的纤腰往临天院走去。
“看到夜清灵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夜羽溪嘴角划过一抹快意,心情貌似很不错的样子。
夜清灵过得比她想象中的差,对她来说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她们之间的恩怨积压太久,不爆发显然已经不行了。
君芜琰摸摸她的头,一脸宠溺,“你开心就好!”
夜羽溪笑,戳了戳他的胸膛,“君芜琰,我哪天要是一个不小心把人玩残或者玩死了,你记得给我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