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暗杀是皇后的手笔,以夜羽溪的性子,不做点什么,怎么对得起她睚眦必报的性格?
她是动不了皇后,但打打脸还是不在话下的。
“君芜琰,你说,太子什么时候会迎娶我五妹妹呀?”
夜羽溪抹完药膏,笑嘻嘻的问,柔弱无骨的倚在君芜琰怀里,像一只慵懒的猫。
“你想什么时候?”君芜琰把问题抛回给夜羽溪,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似乎,她和夜清灵的恩怨很深啊。
经过今日在马场的事情,君芜琰几乎可以肯定,楚痕说夜羽溪喜欢君芜临的话,那完全是空穴来风。
她和君芜临那针锋相对的样子,不是仇人就不错了。
想到这儿,君芜琰唇角的弧度深了深。
既然没有意中人,那么,他就得尽快想办法让她打消要休书的念头,然后,把他是她夫君的这个观念深深的植入她心底。
夜羽溪狡黠的笑了笑,“这几天吧!”
太子君芜临至今没有太子妃,夜清灵要的,定然是他身边最尊贵的那个位置,她就偏偏不让她如愿。
“小心玩火自焚!”君芜琰提醒着。
这女人,说她懒,遇上感兴趣的事,却比谁都愿意动脑子。
说她狂妄,却比谁都懂得审时度势,在皇宫知道嚣张不得就三言两语化解了自己的危机。
说她乖巧,在马场占了理就连太子都敢呛声。
真是,多变的小女人!
玩火自焚?夜羽溪白了一眼君芜琰,“有你这么诅咒自家娘子的吗?你哪边的?”
下意识的,她就认为君芜琰应该站在自己这边,因为他们是夫妻。
“自然是娘子这边!”君芜琰扬着一张笑脸,目光灼灼的看着夜羽溪。
这一次的赛马,拉近了她和他的距离,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她对他的接受程度更大了。
嗯,这是好现象!
“行了,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她还有事要忙,没猜错的话,夜清灵现在一定在告状,明日,她绝对不会出现在春风阁,她得做点什么。
“娘子,你夫君现在是病号,你不在旁边照顾着,打算干什么坏事呢?”君芜琰抱着她不撒手,眼神哀怨的看着她。
夜羽溪想起他这几日在她面前的反常,也就见怪不怪了。
“我是在做好事!”夜羽溪笑得跟巫婆一样。
她是在促成一段好姻缘,怎么能叫坏事呢?不过,她现在也是伤员来着。
夜羽溪想了想,忽而眨巴着大眼睛看君芜琰。
“有求于我?”君芜琰挑着一边的眉毛,看她眸子里算计的光芒,竟觉着分外可人,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
夜羽溪不轻不重的拍掉他的大手,谄媚的拉着他的胳膊,笑得要多甜有多甜。
“夫君呀,借个人用用呗?”
她怎么忘了还有君芜琰这么尊大神在,借借他的光,还愁不能让夜清灵就范?
正好,省去好多不必要的麻烦,反正是她夫君,分开之前,物尽其用才是真理。
“娘子,求人帮忙要有诚意。”一声夫君,叫得君芜琰心花怒放,看她笑得不见鼻子不见眼的样子,眸中不自觉的带了宠溺。
但他没忘记,她的小王妃,时时刻刻都想着要一封休书,然后远走高飞。
“夫君你说,妾身能办到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要不是割地赔款的,夜羽溪一向坚信:小女子能屈能伸!
肉偿!君芜琰差点脱口而出,然而,如他所说,他会等到她心甘情愿的时候。
所以,他的条件是,“娘子要帮忙,夫君自然义不容辞,不过,借人用是件大事,作为交换,娘子往后,不可再提休书一事。”
不能提休书?可以,咱提和离也一样!夜羽溪刚要答应,君芜琰接着补了一句,“和离也不准再提!”
“……”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还知道她在想什么?
夜羽溪权衡着利弊,若不借君芜琰的人用,那就会暴露一些她不愿意的东西;若借他的人用,那休书一事基本没戏。
君芜琰这么腹黑的人,只要他不主动,那就绝对不会给她机会提休书或者和离的事。
脑子里猛然响起楚原的话,接着是今日在马场的情景。
她策马狂奔,他不顾安危救她,还有她中箭昏迷恍惚间看到他脸上的慌乱。
垂眸看一眼他搁在腰间的手,抬眸看他近在咫尺的俊颜,刀削斧刻般的妖孽邪肆,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里,全是她的影子。
似乎,不分开也不错。
“好!”夜羽溪答应得比自己想象中的爽快,看君芜琰渐渐笑开的嘴角,她撇了撇嘴,不就是不提吗?有什么可乐的?
“我要用楚痕!”
听说楚痕的轻功不错,他被君芜琰罚了五十大板,这段时间都在养伤,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君芜琰点了点头,让楚原去通知楚痕,后者拖着一张病怏怏的脸过来,好像是为了给君芜琰看。
可惜,正主根本不看他,全部的目光都在奋笔疾书的夜羽溪身上。
洋洋洒洒的写了一页纸,夜羽溪吹了吹未干的墨,拧着秀气的眉,似乎是不满意,扬手揉掉。
重新落笔,只写了两行字,看着缺点什么,扭头看君芜琰,“君芜琰,能不能借你印章用用?”
楚痕和楚原对视一眼,印章,代表着爷的身份,那是能随便借的吗?
原以为自家爷会毫不犹豫拒绝的两兄弟绝对想不到,君芜琰不仅没拒绝,还从软塌上起身,亲手把印章交到夜羽溪手里,但却没看她写的什么内容。
这样的信任,已经超出他们的认知范围了,万一她写的是大逆不道的谋反信件呢?
夜羽溪也没想到君芜琰一个字不问就给了她,有些震惊,有些……感动。
这种无条件的信任,他,是第一个。
犹豫只是一瞬间,夜羽溪接过印章,在右下角卡了一个鲜红的印记,将纸张折起来交到楚痕手里。
“今夜放到丞相书房的桌子上,别被人发现。”
楚痕领命出去,夜羽溪看了看君芜琰,把楚原叫到门外,询问着什么东西。
君芜琰眯了眯眼,手在空中挥了挥。
“爷!”衣袂划过空气的声音响过,一条黑影落地,恭敬地跪在他身前,等着他的吩咐。
附耳跟黑影交代一句话,君芜琰腹黑的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