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芜临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杀气腾腾的看着夜羽溪,双拳已经握紧,随时要杀了她的样子。
夜羽溪冷笑,这样就忍不住了?还想替美人出头,比君芜琰真不是差了一个档次。
“太子殿下,做不到就麻烦靠边站,英雄救美是要付出代价的。”夜羽溪冷了声音,越过君芜临走到夜清灵身旁。
“五妹妹,我希望明天能听到有人在春风阁看到你的消息,要遵守约定哦。”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夜清灵无端的感觉到了冷意,这真的是那个在丞相府只知道睡觉的夜羽溪吗?
经过君芜临身边,夜羽溪讥诮的冷哼一声,果然看到他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折回君芜琰身边,笑盈盈的看着他,“走吧。”
君芜琰摸摸她头顶,揽过她的腰肢,在君芜临和夜清灵杀人的眼神里翩然离开。
远离他们的视线范围,君芜琰脚步踉跄了一下,夜羽溪扶着他,“怎么了?”
话音刚落,君芜琰便把全部的力气都压在他身上。
夜羽溪伸手稳住他的身子,扯动刚刚脱臼的手腕,倒吸一口冷气。
“回府。”君芜琰的声音带着几分脆弱。
夜羽溪想到自己把他从马背上打下去的情景,一个大男人,不会这么脆弱吧?
“君芜琰?”夜羽溪试探性的叫一声,没反应。
她咬唇,吃力的将君芜琰扶上马车,放到软塌上休息。
伸手搭上她的脉搏,正要诊脉,君芜琰陡然捉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紧紧的扣着。
夜羽溪看他不对劲,怕压着他,微微挣扎,他低低的出声,“别动。”说着,下巴搁在她颈窝处蹭了蹭。
夜羽溪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姿势,确保不会压到他,也不会压到自己肿得跟馒头一样的手腕,一路回到王府。
“楚原——”一下马车,夜羽溪便叫来了楚原,将君芜琰交到他手里,甩了甩胳膊。
“爷,您又动内力了?”楚原责怪似的看一眼夜羽溪,扶着君芜琰往书房去,他的药都放在那里。
夜羽溪莫名其妙,没时间和他计较,回到临天院,洗掉一身的狼狈,让晓月用帕子浸了井水,覆在手腕上。
片刻后,楚原送来了消肿的药膏,一脸不情愿,“爷交代的,王妃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
“站住!”夜羽溪叫住欲走的楚原,“你们王爷怎么回事?”
“王妃是在担心爷吗?”楚原没好气的回答,一身的傲气和君芜琰倒是有几分相似。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
“难道是担心你?”一个属下的语气如此冲,夜羽溪的脸色自然也不会好,沉着脸,冷冷的看着楚原。
那样的神情,一瞬间,楚原以为自己看见了瞳眸深邃的君芜琰。
“爷他……”说了两个字,楚原突然顿住,换了一个说法。
“这一个月,爷本不能动用内力,可是为了王妃您,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使用内力,王妃中毒的时候,爷不顾属下的劝阻,强行输了两次真气,情况本就不乐观,如今再来一次,爷的身子,负荷不了。”
月底只怕要受苦了。
说话间,楚原脸上的神情尽是担忧和心疼,全然为了君芜琰着想的样子,让夜羽溪决定不计较他方才的无礼。
“你们王爷在书房?”楚原点了点头,夜羽溪起身,带上楚原刚送来的药膏,径直去了书房。
还没到门口,便听见君芜琰的咳嗽声传出来,那架势,就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夜羽溪皱眉,这么严重?明知道自己身体不行,还硬是要逞强帮她,君芜琰,你在想什么?
推门进去,夜羽溪看见君芜琰站在檀木桌后面,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捂着唇,弯着身子,不停的咳嗽。
手边是一个白色的瓷瓶,看样子是正准备服药。
他咳得太强烈,夜羽溪很怀疑他会不会就这么咳死。
稍微缓过来一些,君芜琰头都没抬,张口就问,“王妃怎么样?”
说着,倒出两粒药丸放到嘴里,极力的平复着内息。
夜羽溪心口一酸,涨涨的,不知是什么滋味,“自己都半死不活的,还有心思关心别人!”
君芜琰闻言抬头,眸子划过一抹疑惑,“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某些死撑着做英雄的人啊。”夜羽溪阴阳怪气的,走到檀木桌旁,扶着君芜琰道一旁的软塌上休息。
君芜琰苍白的唇咧开一抹笑,深邃的眸像镶了星星,“担心我?”
担心?夜羽溪撇撇嘴,没说话,君芜琰当她是默认,心情无端的好了很多。
“有什么我能做的?”问出这句话,夜羽溪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一个懒得要死的人,什么时候主动要伺候别人了?一定是今天骑马跑太快,脑子被颠坏了,夜羽溪自我催眠着。
“有,”君芜琰浅浅的勾着唇角,朝她伸出手,“过来。”
仿佛蛊惑般,夜羽溪看着他专注的眸子,不自觉的将手放在他掌心,似乎,还有什么东西,也一起放了上去。
“手腕还疼吗?”君芜琰拥着她,鼻尖嗅着她的发香,半晌后问。
“疼。”夜羽溪回答,肿了那么一大片,脱臼啊,她又不是铁打的,当然痛,只不过,她习惯了。
突然想起来还没上药,夜羽溪爬起来,右手沾了药膏慢慢的抹着。
“小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倒是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病怏怏的?”
她习惯了那个时而冷着一张精致邪肆的脸一言不发、时而气急败坏的瞪着她、时而痞痞的勾着唇调戏她的君芜琰。
现在他这脆弱得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的林黛玉样,她表示水土不服。
“你好好爱惜自己,我很快就生龙活虎了。”几次都是为了她,他的小王妃,真的很能折腾。
夜羽溪撇撇嘴没接话,看在他是为了她才变成这个样子的份上,她暂时不和他计较。
君芜琰撩着夜羽溪散在胸前的一缕头发,玩味的问,“今天和太子呛声,不怕他报复?”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她今天的行为,不仅仅是为了整治夜清灵那么简单。
闻言,夜羽溪冰冷的勾了勾唇角,“就怕他不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