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府临天院,气压低得吓人,跪了一地的御医大夫,身子抖如筛糠,惶恐不安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君芜琰。
他的目光停留在夜羽溪脸上,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里,夹杂着歉疚和担忧,隐约还有一丝恐慌。
床上的夜羽溪嘴唇乌青,素来灵动狡黠的眸子紧闭着,没有一丝生气,君芜琰握着她的手,放在掌心缓慢的摩挲着,“滚出去!”
一句话犹如特赦令,跪着的人连滚带爬的出了临天院,晓月和楚痕站在原地没动。
晓月的脸色很难看,双手在衣袖里紧紧的握着,若不是君芜琰不是当朝王爷,她此刻一定冲上去杀了他。
楚痕看着她阴狠的表情皱了皱眉,拉了拉她的衣袖,晓月冷哼一声,瞪了一眼君芜琰,转身出去。
屋里只剩下君芜琰和夜羽溪,以及一旁待命的楚痕,君芜琰大掌轻轻拨开夜羽溪额头的发丝,问,“楚原何时到?”
“今夜。”
君芜琰看着夜羽溪越来越苍白的脸,皱了皱眉,将她扶起来,他盘腿坐到了她身后,楚痕大惊,“爷,你的身子……”
“出去!”君芜琰厉喝,凌厉的眼神扫一眼楚痕,双手已经覆上了夜羽溪的后背,楚痕一脸担忧,君芜琰再重复一遍,“出去!”楚痕咬牙,转身站到门外。
源源不断的内力注入夜羽溪的体内,疯狂流窜的毒素像遇到大石的湍急河流,经过缓冲,变得安分。
夜羽溪头顶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意识渐渐恢复,眼眸半睁半闭,虚弱得一巴掌就能拍晕,“君芜琰……”
“别说话!”君芜琰出声喝止她,又加了一成内力,夜羽溪只感觉体内的疼痛得到缓解,渐渐的昏昏欲睡。
君芜琰的掌心贴在她后背,不知疲倦的传输着内力,他的脸色由最初的红润变得苍白,内息开始紊乱,他强行压下,最纯净的内力,用来压制夜羽溪体内的毒素。
渐渐地,君芜琰额头上的汗珠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唇色苍白如纸,收回双手,将夜羽溪轻轻放平。
君芜琰脚步有些虚浮,没走到门口,一口鲜血染红了临天院的地板。
“爷——”楚痕一直在门外守着,一点动静就往里冲,看到君芜琰苍白的脸和血色的唇,脸上的担忧又多了一层。
君芜琰强撑着身子,在楚痕的搀扶下去了书房,楚痕轻车熟路的从书房墙上的暗格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倒出一粒药丸给君芜琰咽了下去。
“爷,你何必……”楚痕的脸上尽是不赞同,夜羽溪充其量也就是挂着王妃的虚名而已,爷明知道自己什么样子,也知道这几天是什么日子,为何还要冒这样的险?
“她是宣王府的女主人!”君芜琰虚弱的咳嗽了两声,话语却掷地有声,了无生气的躺在软塌上,那样子,比中毒的夜羽溪没好到哪儿去。
“处理掉临天院的血迹,楚原来了,让他直接去临天院。”
楚痕应着,给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君芜琰盖上羊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