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哥哥,你……”君潇潇被君芜琰的行为吓得失语,刚刚夜羽溪直呼君芜琰的名讳,他没发火,她就觉得不可思议,现在这一幕,真的不是幻觉吗?
相比于她的震惊,桂嬷嬷显得镇定许多,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
宣王出了名的洁癖,别说用别人用过的茶杯喝茶,就是不怎么亲近的人碰到他,他都得一万个不高兴,不亲近的人连碰都碰不到,现在却丝毫不避讳的和夜羽溪用同一个茶杯,说明了什么?
夜羽溪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让晓月重新去泡一杯茶来,嫌弃的把君芜琰喝过的那杯推到桌子边缘,后者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君潇潇看得脸都绿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她推过去的那杯茶。
“桂嬷嬷,你就在王府住些时日吧。”夜羽溪本想直接把人撵回去,但转念一想,试探这种把戏,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次如果不留面子,指不定扣什么罪名,与其花费心思想她们接下来会怎么样,倒不如把人留在府里,看看能翻出什么浪来。
“琰哥哥,我也要住在王府!”夜羽溪的话音才刚落下,君潇潇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不是询问,而是要求。
“这宣王府住的,除了长辈和下人,其余就是王爷的女人,公主,你属于哪一类?”无理取闹又没有脑子的人是夜羽溪最讨厌的,恰好君潇潇就是那一类,她们天生不对盘,住在一个屋檐下只会两看生厌。
王爷的女人……君潇潇俏脸一红,有些娇羞无措的看了一眼君芜琰,故作镇定的反驳:“琰哥哥都没说话,你凭什么不让本公主住在王府?”
夜羽溪笑意盈盈的看向君芜琰,意思很明显:一个桂嬷嬷就够了,再让君潇潇住下,姑娘我绝对掀翻你的宣王府!
“王府你皇嫂做主。”君芜琰状似无奈的看一眼夜羽溪,拒绝君潇潇的同时把责任推到她头上,果然换来君潇潇恶毒的瞪眼。
很好,又给她树一个敌人,夜羽溪又在君芜琰的头上记了一笔,等哪天想要一次性算账的时候,够他喝一壶的。
闹了一早上,君潇潇最终回了皇宫,一回去就迫不及待的找皇后哭诉,说夜羽溪怎么怎么蛮横无理,说君芜琰怎么怎么任由她胡闹,皇后都听在心里,嘴上慈爱的安慰着她。
“皇后娘娘,夜羽溪根本配不上琰哥哥!”那女人粗俗无礼,不识大体,还不把琰哥哥放在眼里,凭什么能到琰哥哥的宠爱?
“潇潇,你这话在本宫面前说说就算了,切莫让你琰哥哥听见,那宣王妃,可是他亲自请皇上赐的婚,宠着惯着也没什么稀罕,不过本宫倒是没想到,宣王会惯着她对你无礼。”
这话表面听着没什么差错,但有点脑子的人都听得出来这是在煽风点火,三品公主才应该对一品王妃以礼相待吧?这不是摆明了在增加君潇潇对夜羽溪的怨恨?
“哼,琰哥哥肯定是被她蒙蔽了才那么宠她!本公主不会让她好过的!”君潇潇听不出皇后的话外音,一股脑的怨着夜羽溪,皇后笑而不语。
宣王府,君芜琰和夜羽溪同坐在前厅,有一口没一口的品茶。
“王爷,咱们来做个问答题。”夜羽溪思索再三,决定不和君芜琰硬碰硬,他内力深厚,只手遮天,在她打算猫着自己的时候,这么做吃亏的只能是她自己。
君芜琰点头,示意她接着说,夜羽溪抿一口茶,润润嗓子,正对着他:“请问王爷,上次进宫,妾身没给您丢人吧?”
妾身?您?君芜琰眼皮跳了跳,除了成亲那天,她就没这么说过话?耍什么猫腻呢?上次进宫?君芜琰仔细回想了一下,她进退有度,言辞得当,仪表端庄,没有哪儿不对劲,他点点头。
“在宫里,妾身的礼仪也没什么问题吧?”夜羽溪再问,方才还懒散的坐姿立刻变得端正,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笑不露齿,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
君芜琰再点头,夜羽溪起身,莲步轻移,走到他身边,微微弯下腰,视线和他在同一水平线上:“最后一个问题,既然妾身做得合情合理和逻辑,那请问王爷,您请个礼仪嬷嬷来做什么?”
说到这儿,夜羽溪的脸色唰的沉下来,翻脸比翻书还快,君芜琰都有些跟不上她的节奏,却是从容淡定的回答道:“王妃莫不是忘了,同意桂嬷嬷在王府住下的人是你?”言下之意是你也同意了要学礼仪。
“这是两码事,我同意她住下并不意味着我就要学,倒是你,莫名其妙的弄个人过来,说吧,什么意图?”皇室这个大染缸里,她不想沾惹,但似乎并不受她控制。既然不能把自己完全摘干净,那就想办法把一切都弄清楚,免得哪天被人暗算了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王妃……”君芜琰和夜羽溪对视着,意味深长的喊了一句,眸子里突然跃上一抹不怀好意,“你知道桂嬷嬷在宫里除了教授礼仪,还教授些什么吗?”
夜羽溪本能的摇头,下意识反问:“什么?”
君芜琰凑近她耳边:“闺房情趣!”
“滚!”条件反射的,夜羽溪一巴掌往君芜琰脸上呼去,有了被踢的经验,君芜琰料定她会出手,在她的巴掌下来之前,大手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带,她就落入他怀里。
“投怀送抱?”技巧的困着她的身子,君芜琰极其自然的在她脸颊上啃了一口,想起每晚啃她时她反抗不了的样子,心情大好。
夜羽溪双眸冒火的瞪着他:“你属狗的吗?”动不动就啃,上瘾是吧?要不是每次都被他控制双手,她非一包毒粉毒死他!
“嗯,王妃味道不错。”君芜琰索性又啃了一口,露骨下流的话绝对让人联想不起来他不苟言笑的样子。
“放开我!”他的话太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夜羽溪脸颊有些热,不自在的挣扎着。
“不放!”君芜琰和她作对,手臂收紧,直接把头颅搁在她肩膀上,薄唇若有若无的擦着她白嫩的肌肤。
夜羽溪深吸一口气,在君芜琰以为她要爆发的时候,她却低头在他右脸上狠狠的咬了一口,放开时还有两排清晰可见的牙印。
“这叫以牙还牙!”得意的眨着眸子,露出整齐的牙齿,夜羽溪颇为满意自己的杰作,君芜琰一愣之后哈哈大笑,笑声远远的传出去,让刚准备进来的楚痕以为自家爷中邪了,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眼前见到的情景,让楚痕恨不得把自己的双眼戳瞎,不过他没忘记正事,硬着头皮低下头:“爷,九皇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