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的是,这段等待的时间里没发生什么大事,一些小打小闹的,夜羽溪那边有暗夜他们解决,君芜琰这边有楚痕他们解决。
君芜琰和夜羽溪乐得轻松,专心的等着无极老人的回信。
原本不报多少希望的,但看到回信的时候,夜羽溪还是激动了,虽然过程很艰难。
慕衣衣直接把信给夜羽溪看,然后做了一些说明。
破碎的丹田可以修复,只要能做出传说中的洗髓散就行。
洗髓散的配方无极老人已经和信件一起送过来了,但是其中需要的药材却是稀有得几乎没有,要找到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
比如冰零花,传说生长在绝迹峰,那里终年积雪,人迹罕至,事实到底有没有冰零花还得另说。
再比如落芹树,据闻生长在死亡森林最深处,传说中,从来没人活着从死亡森林走出来过。
当年夜羽溪带领着暗夜他们历练的时候也只是在边缘,最深的大概到中部的位置,最深处,从来没踏足过。
还有碧异果,在叠嶂丛林,方位不确定,那个地方也是一个变态的存在。
这应该是其中最难找到的三味药,其他的,要么在国库有存货,要么能在拍卖场一类的地方买到。
只要能用钱买到的,君芜琰或者夜羽溪都能搞定,只要国库里的,那就看君芜琰怎么和君祁天说了。
总的来说,洗髓散需要的药材都不是什么等闲的,普通的也就那么几味。
更重要的是,最难找的冰零花、落芹树以及碧异果,既是灵药也是剧毒之物,不仅仅是可以制作洗髓散,更可以杀人于无形,或者从阎王手中抢人。
所以,古往今来,江湖人士也好,各国皇室也好,都有不少人在秘密寻找,这无疑又是一道阻碍。
普及完了找药的艰难,慕衣衣不忘记提醒夜羽溪洗髓散的凶险。
“羽溪,洗髓散固然收拾好东西,但是风险也很大,若是不成功,你,或许就没几年可以活了。”
洗髓散,说是修复丹田,实际上一句话说开了,就是给夜羽溪的丹田一次新生的机会,那种过程的凶险程度,没经历过的人真没资格评判。
听慕衣衣这么说,君芜琰便一口否决了要炼洗髓散的提议,“娘子,灼魂冰魄散我已经习惯了 ,我不准你为我冒这么大的险!”
为了解他的毒,拿他家娘子的命冒险,他怎么能答应?
“那我问你,如果今天是我中了灼魂冰魄散,你有机会帮我解毒,你会怎么做?”夜羽溪没反驳他的话,而是换了另一种问法。
君芜琰抿唇,无言以对,这还用回答吗?肯定是会倾尽所有去试一试啊。
“你看,你的选择不也跟我一样吗?”夜羽溪勾唇,捏了捏他的大掌。
爱是相互的,很多事情,只要换个角度,对方的选择也就没那么难以理解。
“那也不行!”君芜琰态度很坚决,即便是换做自己也是同样的选择,他依旧不想让夜羽溪冒险。
夜羽溪怒,看着他半天没说话,他也一点退让的意思都没有,两人之间原本融洽的气氛陡然变得剑拔弩张,非要分出个胜负的那种。
这一次,慕衣衣没别的疑问,很聪明的偷偷溜走。
“我还有人身自由吧?”夜羽溪挑着一边的眉毛,准备好好和君芜琰讲讲道理,否则以他的倔强程度,很可能就真的拧着不解毒了。
“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君芜琰回答得滴水不漏,和他当答应给夜羽溪自由的说法并不矛盾。
“好,那我们不说这件事,咱们说另一件事,关于咱们之前说好的坦诚相待一事,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夜羽溪“坐月子”期间,接触得最多的人是慕衣衣,那丫头话多,说话也总没遮拦,楚原当初交代她一定不能告诉夜羽溪的事,已经被她说漏嘴了。
夜羽溪因为这事儿难过了好久,有那么一段时间,一直没什么好脸色给君芜琰,他自己也莫名其妙。
若不是慕衣衣一直苦苦哀求夜羽溪别说出来,免得君芜琰把她“分尸”之类的话,夜羽溪早就和君芜琰理论了。
好在后来慕衣衣说君芜琰的毒有解决办法,否则夜羽溪一定和他大闹一场,就拿着坦不坦诚这事儿说。
知道有解毒办法了,不管成不成功,她都会不遗余力的去尝试,但是君芜琰现在出来阻止她,那就怪不得她把这件事提出来说了,更何况本来就是他的不对。
君芜琰现在满脑子只有不让夜羽溪去冒险的想法,对于坦诚的约定,他也自认为没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所以他回答得理直气壮,“没有!”
“好好想想,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夜羽溪转身到桌旁坐下,好整以暇的看着君芜琰。
君芜琰眸光闪了闪,脑子里闪过隐瞒她寿命不长的事,但也仅仅是闪过而已,他坚信夜羽溪不知道,于是又摇了摇头。
夜羽溪笑起来,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我再提醒你一下,和你体内的灼魂冰魄散有关。”
这么一说,君芜琰就确定自己脑子里的想法了,他抿抿唇,注视着夜羽溪的双眼,“娘子,这不能混为一谈。”
“我今天还就混为一谈了。”夜羽溪开启“无理取闹”模式,一脸刁蛮的看着君芜琰。
“你隐瞒我不对在先,这件事我可以不计较,但前提是你不能干涉我修复丹田这件事。”
所幸当时有慕衣衣的哀求才没和君芜琰说,不然这会儿连谈判的筹码都没有。
“娘子,这件事是我不对,你想怎么生气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但是,拿你生命冒险的事,我绝对不会答应。”
相似的人倔强起来那就是一模一样,君芜琰和夜羽溪一样的倔。
“老说我那生命冒险,你就盼着我早死是不是?”讲道理行不通,夜羽溪开始耍无赖。
君芜琰不语,但那深沉的眼神很明显在告诉夜羽溪,就是他死他也不想她有任何意外。
油盐不进,夜羽溪无奈了,冷哼一声,酸溜溜的说话。
“某些人啊,肯定是担心我丹田修复之后修炼内功超过他,怕自己的面子没地儿搁,没气度,没出息!”
夜羽溪一边阴阳怪气的说,一边意有所指的看君芜琰,不用猜都知道是在嘲讽他。
可惜,君芜琰对于这样的言论更有抵抗力,完全不受影响,不答应就是不答应。
夜羽溪缠着他软磨硬泡了好久都没成功,气得她晚饭都吃不下,直接就躺床上睡觉了。
君芜琰知道她在生气,爬到床上后就准备搂着她亲亲热热的哄,结果他刚一碰到床,夜羽溪弹簧似的翻身坐起来,一言不发的走到桌旁坐下。
“娘子……”君芜琰揉了揉眉心,脸上尽是无奈,“别生气了,我是为你好!”
不说话!夜羽溪连看都不看他,直接选择性忽略,坐在桌旁,撑着下巴发呆。
君芜琰摇摇头,起身走到她旁边,夜羽溪瞥他一眼,冷哼一声,离他远远的,走到床边坐下。
等君芜琰转移到床边的时候,夜羽溪又回到桌旁,就是不跟君芜琰说话,也不再看他。
如此反反复复的经过了几次之后,君芜琰决定出绝招了,一个急进,直接伸手点了夜羽溪的睡穴。
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君芜琰没去上朝, 夜羽溪一睁眼就看见他的俊脸在眼前无限放大,记忆一瞬间回笼。
夜羽溪脸色冷下来,不咸不淡的看他一眼,翻身下床,穿衣洗漱,从头到尾没和君芜琰说一句话。
不只是如此,她连吃饭也不和君芜琰一起了,有他的地方,她全部避开,若是他主动凑上来,她就开启万年冰川模式。
接连三天,她没开口说过一句话,任凭君芜琰怎么哄都没用。
她照样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睡就睡,不和自己过不去,就是把君芜琰当透明人,把自己当哑巴。
成亲一年多以来,这是两人第一次冷战,君芜琰的一颗心成天跟被放在油里炸一样,没一刻是好受的。
慕衣衣说,再这么下去,夜羽溪会把自己憋坏的,很多人就是这么憋着憋着就想不开了。
君芜琰听在耳里,疼在心里,夜羽溪有多倔强,他是最清楚的,若果他不答应让她修复丹田,她有那个本事一直不和他说话。
“慕神医,就没有别的办法?”君芜琰问,愁眉不展。
慕衣衣摇头,有的话她早就说了,何必兜着,夜羽溪和君芜琰冷战,他们这些无关人员也很遭罪啊。
五天时间悄然过去,所有人都没能让夜羽溪开口说话,往往都被她冷冰冰的眼神给吓退了。
其实,她完全可以自己走人,凭她的本事,还是可以避开君芜琰的视线自己上路去找药的,但她不想给他增加无谓的担忧。
说到底,她还是顾及着他的感受,所以只能选择冷战,反正最先撑不住的肯定是君芜琰。
果然,君芜琰实在拗不过她,乖乖的妥协了。
“娘子,我答应你!”夜羽溪又一次准备避开君芜琰的时候,终于被他的话留住脚步。
话音刚落下,夜羽溪本来距离他三尺远的身子蹭的一下窜到他眼前,眨着眸子问,“真的?”
君芜琰瞅着她亮晶晶的眸子,一脸不情愿的点头,娶了一个太倔强的娘子真的太考验他的忍耐力了。
夜羽溪笑起来,亲亲热热的勾着君芜琰的脖子,亲一口他的脸颊,“夫君,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