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夫人之前都答应了,那边当是真心想要求娶二小姐的,如果我们现在反悔的话,南康公主——”陈妈妈心里咯噔一下,随后又赶紧掩饰情绪,只面露担忧的说道。
老夫人面上也是一筹莫展,揉了揉眉心,“反正只是口头约定,还没有对外宣扬,你容我再看看!”
严锦宁这样的好样貌,嫁给萧廷玉,实在是糟蹋。
就只凭着她那张脸——
司徒宸这个太子之位坐得应该还算稳固吧?如果把人给了他,将来太子登基,哪怕只是妾室,也是皇妃,会宠冠后宫的吧?
而且——
如果是赶在南康公主府公开婚事之前先把人许给了太子,南康公主母子还敢和当朝太子去抢人不成?
老夫人手里慢慢捻着佛珠,心中反复的权衡利弊。
陈妈妈见她又闭上了眼,也就无声的退了出去。
*
东宫。
司徒宸一夜未眠,天蒙蒙亮还没得到消息,就直接换了朝服先去上朝。
司徒渊本来就是个富贵闲人,没有官职在身,所以早朝他的随便去不去的,皇帝也不会过问。
这一天,他没出现,司徒宸的心里一直没着没落的,心不在焉的熬到下朝就火急火燎的赶紧回府了,连要迎上去和他打招呼的户部尚书都没搭理。
“大哥今天走得有些急啊。”司徒铭随后从大殿当中出来,站在高高台阶上,看着他的背影,笑得颇有些意味深长。
他身边侍卫闻言,皱了眉头,“殿下的意思是——”
“去查查!”司徒铭面上笑容不变,“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的,他今天看着有点慌。”
“是!”那侍卫马上正色应了。
后面陆续有朝臣出来,司徒铭随意的和几个人攀谈了两句也就去了自己主事的工部。
这边司徒宸火急火燎的回了东宫,那黑衣人后脚才赶回来复命。
“殿下,陈奇也死了。”他跪下去,禀报道:“京兆府衙门的人在永毅侯府一直磨蹭到差不多天亮才回,后来属下潜入永毅侯府里去,也见了严世子,他没声张,直接叫人把陈奇的尸首带出去埋了。而且——他也诅咒发誓说他和昭王之间并无往来,昨夜他也不知道昭王曾在他们府邸附近出现过的事。”
“陈奇也死了……”司徒宸的心还是吊在半空,不上不下。
他扶着座椅的扶手慢慢坐下去,又再重新权衡了一遍,还是不放心道:“那京兆府衙门呢?那边也确定不会出纰漏吧?”
“暂时不会,陈奇他们都有分寸,没人会查到殿下的头上来的。”那人肯定说道,想了想,又补充,“对了,还有昭王府,派过去的人盯了一阵,那边也没有任何的动静,昭王府里,一大早除了采买的下人,再没有其他人出过门,只有四更多的时候赵王世子离开回了赵王府。”
“严锦华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去得永毅侯府?”司徒宸对司徒海晨的事情没兴趣,只是心里觉得奇怪,“真是奇了怪了,如果他不是心里有鬼,何至于遭遇行刺这样的事都遮掩不报?以老七的性子,不该是会瞻前顾后吃闷亏的。”
“这个奴才也不得而知。”那黑衣人道,一筹莫展。
这时候外面就有内侍敲门,“殿下,太子妃娘娘求见!”
“这个时候——”这时候司徒宸哪里有心情见她,刚想拒绝,但却又临时改变了主意,“叫她进来。”
那内侍应声去了。
司徒宸就给那黑衣人使了个眼色,“先去吧,昭王府那边还继续给我盯着,这件事——本宫总觉得奇怪。”
“是!”那黑衣人站起来。
外面杨氏也已经带着个婢女推门走了进来。
“臣妾见过殿下!”杨氏微笑着屈膝行李。
“娘娘!”那黑衣人略一颔首,先行离开了。
司徒宸对自己的太子妃一向没什么特殊的感情,再加上心情不好,就只冷着脸道:“一大早的,怎么跑这里来了?”
“是臣妾的疏忽。”杨氏连忙又屈膝福了福,“臣妾不敢打扰殿下忙公务,是今儿个一早起来才知道殿下通宵未歇,所以特意下厨炖了一盅人参鸡汤,殿下才刚从宫里回来,早膳之前先用一点,暖暖身子吧。”
她说着,回头一招手。
身后的婢女蓝雪就捧着托盘上前。
杨氏亲手端了鸡汤上前。
那味道是的确不错的,而且折腾了一晚上,又跑了趟早朝,司徒宸是真有点饿了,便就接了汤匙在手。
杨氏大喜过望,脸上笑容愈发柔情万种。
司徒宸只吃了两口,再一想到这一次的事情还一团乱麻在那里没解,不由的又是心烦,就将汤匙丢到了瓷盅了。
杨氏见他一筹莫展的叹气,不禁心慌,试着道:“殿下是有什么烦心事吗?臣妾无能,不能替殿下解忧,您若是有什么差遣,臣妾的父亲——”
杨氏的父亲,就户部尚书杨广文,算是司徒宸一党的铁杆支持者。
“我还有事,没什么胃口,拿下去罢。”司徒宸不耐烦的挥挥手。
杨氏满心失望,脸色不由的一僵,不过她不敢得罪他,只能示意蓝雪上来收拾了瓷盅。
主仆两个才要往外走,司徒宸却是脑中灵光一闪,又叫住了她,“爱妃——”
“殿下。”杨氏顿住脚步,回头。
“月初母后的寿宴上,严家不是出了点差错吗?后来呢?最近你进宫,可有听母后再提起过小七和严家那个丫头的事?”司徒宸沉吟问道。
“没再听说过什么。”杨氏摇头,“包括那次的宫宴上,无论的七殿下还是严锦宁那个丫头,两人都规矩的很,根本就不像是有什么私情的样子,严锦玉的话也不可信,可能就是他们姐妹之间的摩擦吧。”
司徒宸曾经利用严锦宁重病的消息夸大其词的引诱司徒渊出城,当时其实并非就是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什么暧昧不清的,而是因为严谅在时,是将司徒渊作为最得意的弟子来栽培的,他当时让严锦华透露消息说严锦宁重病垂危,用得也只是严谅和司徒渊之间的师徒情谊下套。
“是么?”司徒宸琢磨着,“可本宫怎么听说昨儿个夜里老七有偷偷在永毅侯府附近出没?你确定他们之间真的没这重关系?”
杨氏闻言,倒是一愣,“殿下是说他们两人之间真的有些不清白?”
“总之是有点奇怪。”司徒宸道。
“殿下关心这个做什么?横竖就只是七殿下的私事。”杨氏更加不解。
司徒宸笑了笑,只是别有深意盯着她,不说话。
他的样貌省得斯文俊俏,又加上是一国储君,杨氏是从一开始就对他死心塌地的,所以他也从不怀疑杨氏,甚至于整个杨家对他的忠诚。
杨氏被他盯得有些紧张。
司徒宸就挥了挥手,对蓝雪道:“你先下去。”
“是!”蓝雪垂眸应了,端着托盘先行退到了外面。
大门合上,杨氏突然莫名的就有点紧张,干吞了口唾沫道:“殿下可是有什么事需要吩咐臣妾去办的?”
“这件事,本宫自己办着都觉得甚为棘手,怕是你也办不了。”司徒宸道,顿了一下,却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再次开口道:“母后那里,你有没有把握可以吹吹风?小七也渐渐地大了,有他在,本宫——这心里总是不安生啊。”
杨氏反应了一下,等明白过来的时候就是脸色刷得一白,几乎用一种惊恐的神情看着他道:“殿下您是说——”想着,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连连摇头,“殿下是不是多想了,您是一早就养在娘娘膝下的,娘娘如今的指望也全都放在您的身上,就算七殿下才是她的亲儿子,可是储君的位子被殿下您占了——皇后娘娘对他根本就不上心的,殿下您——”
司徒宸居然是容不下司徒渊的吗?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太可怕了?
杨氏想着,就又兀自打了个寒战,“殿下,可别为了这样的事情,再和皇后娘娘之间生分了——”
话音未落,司徒宸已经不耐烦了她的唠叨,忽而冷了脸,暴躁的起身踱了两步,冷冷道:“就算现在母后是全心全意支持本宫的,可毕竟老七才是她的亲儿子,还有老七是父皇唯一的嫡子,这身份生来就和别人不一样,留着,怎么都是个隐患。”
杨氏心乱如麻,不断的绞着手里帕子,脸色发白。
司徒宸的态度坚决,她就知道对方不只是说说就算了的。
“一定——要这么做吗?”最后,杨氏也只能是心一横,正色道。
“嗯?”司徒宸回头,看她一眼,“你有办法?虽然他不是每天进宫,但如果在母后那里你能想办法做点手脚——”
在宫外,他已经动了几次手了,可是全都功亏一篑。
如果实在不行——
司徒渊难道还会时时刻刻防备着他自己的亲生母亲不成?
杨氏越听就越是觉得恐怖,可她如今是太子妃,丈夫要做的事,她都会无条件的支持。她知道自己的样貌只能算是中上,不足以叫这个男人对她死心塌地,那就只能不遗余力的来帮他,以便于稳固自己的地位。
“殿下有所不知,七殿下进宫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有几次我也在场,可他大都是匆匆来去,几乎茶也不用一杯的。而且娘娘宫里,不比咱们府上,我们要做手脚也不容易。”杨氏分析道,眼见着司徒宸沉了脸,马上话锋一转,讨好道:“不过殿下是说七殿下和那严锦宁走得近吗?如果能确定这一点关系,臣妾倒是可以想想办法。”
司徒渊和严锦宁之间么?
司徒宸也不好把握,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脑中却是灵光一闪——
是了,司徒渊对自己遇刺这么大的事情都能忍气吞声,他不张扬,是因为有所忌惮?他为什么忌惮?唯一解释得通的就是他不合时宜的深夜出现在永毅侯府门前这这件事了吧?
如果真是这个理由,他这是怕连累永毅侯府里的人?
这么一看——
就算他真正在乎的不是严锦宁,而是因为和严谅之间的师徒情分,那这种情分既然深刻至此,也还是可以横加利用的。
“你要从那个丫头身上做文章?”想通了这一点,司徒宸就笑了。
或许——
真可以试试。
直接对司徒渊下手几次都不成,严锦宁那么个大家闺秀,从她那里迂回下手,总会多些把握的。
*
永毅侯府。
老夫人对冯氏和姜大夫等人的处置一出,灵玉就马上把消息带回了凝香斋,然后又道:“祠堂那里,冷清得很,连着呆上一个月,老夫人这一次也算是重责了夫人了。”
“那有什么用?只要人没死,那就什么都不算,做做样子罢了。”严锦宁不以为然。
灵玉沉默了下来。
她思索了一阵,又道:“从今天开始就放出消息去吧,就说我病了,要闭门谢客,还有祖母要人帮着管家的事,就尽管叫三妹妹去就是了,我懒得操这份闲心。”
这个严府,怎么管也不会落到她的手里去,她干嘛要去为那些不相干的人的衣食住行瞎操心?
“是!”灵玉也没反对,只等着老夫人叫人过来传话,才把严锦宁的意思说了。
子君回去禀了消息,老夫人也没勉强,反而特意指了齐大夫过来照看严锦宁的病。
这边严锦玉知道冯氏被关了祠堂,虽然杨妈妈千叮咛万嘱咐她要忍住——
她不敢去找老夫人,就去了严锦华处。
严锦华虽然也闹心,但他到底是比严锦玉沉得住气,既然冯氏不叫他们兄妹闹腾,他就不管严锦玉怎么说,死活都不松口。
严锦玉说得口干舌燥,又哭又求都没用,最后就愤愤然的甩袖离开了。
“小姐,既然是夫人的意思,您也就先忍忍吧,老夫人不是给了期限吗?等一月过后,夫人还能回来的。”柳眉小心翼翼的劝。
“可那老太婆是长辈,母亲都被她压制的死死的。”严锦玉愤愤道。
诚然,这时候她并不知道老夫人已经不打算让严锦宁继续给她做垫脚石的事情,只是越想越是觉得窝囊,“那小贱人说病了?我看死了才好吧!还有严锦雯——一个庶出的,她算什么东西?老太婆是老糊涂了吧?居然让那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去学管家?简直贻笑大方!”
“小姐,小声点,别被人听了去就糟了。”有了柳絮的前车之鉴,柳眉凡事都小心翼翼的,脸色惨白的劝,就差上去捂她的嘴巴了。
严锦玉左右看了眼,倒是知道轻重,不甘心的闭了嘴,一路回到知画斋,还都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在屋子里关了半天,就叫了柳眉进来,“伺候我笔墨。”
“小姐要练字?”柳眉大为意外,可不觉得她这时候会有这个心情。
“我要给大哥写一封家书!”严锦玉道,眼底闪过一抹幽暗的冷光来。
严锦添一直是老夫人的骄傲,如果母亲的话都不管用了,那么大哥总该能降得住那老太婆了吧?
她提笔,添油加醋的把府里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跟严锦添好一顿的哭诉,然后满怀希望的寄了信,只等着严锦添回来给他们撑腰做主,可是等来等去,没能等回严锦添的回信,却等到了冯氏解禁被放回来,紧跟着没过几天就是出席国宴的大日子了。
宴会按照惯例会在晚上举行,一家子人却是一大早就进得宫,按部就班的轮流进殿去给帝后请安。
永毅侯府的门第不低,按照尊卑,是排在前头的。
这一番折腾下来,等到把所有的朝臣命妇都一拨一拨的见过了,天色已经将午。
老夫人和几位旧友坐在一起寒暄,心里一边计较着要找个什么机会把严锦宁送进东宫去。
肯定不能直接和太子还有太子妃提,那么要从丛皇后处入手?丛皇后的为人不好相处,这样成算能有多大?
正在心不在焉的时候,就见亭子外面一个长相周正的嬷嬷昂首挺胸的走进来,“老奴见过各位夫人!”
“向嬷嬷?”众人倒是大为意外。
这人是祺贵妃的心腹,跑来这里做什么?
向嬷嬷一笑,冲着老夫人微微一笑,“严老夫人,我们娘娘那里最近刚得了些极品的云雾茶,昨天三殿下进宫的时候提起,好像曾经听严太傅说过您喜好此物,娘娘就包了些,老夫人方便过去走一趟吗?”
祺贵妃要见她?必然不会真的会了赏她茶叶吧?严谅都死了多少年了,祺贵妃可从来没有这样的表示过。
可是祺贵妃的口谕,她也违抗不得,只能在一片恭维声中跟着向嬷嬷去了祺贵妃的锦绣宫。
祺贵妃那里显然提前清了场,没别人。
“见过贵妃娘娘!”老夫人不知道她的目的,心里始终不踏实,小心翼翼的行礼。
“严老夫人不必客气,本宫就是请你来坐坐!”祺贵妃低头摆弄着手上精致的黄金甲套,轻声笑了笑,“坐吧!”
随后就有婢女上了茶,顺带着奉上一个小锦盒。
“这茶老夫人尝尝,合不合胃口。”祺贵妃道,态度倒是和气礼让的。
“不敢!老身何德何能,能得娘娘如此太爱!”老夫人赶紧欠身谢了恩,这才如坐针毡的捧起茶碗品。
“铭儿幼时就得严太傅教导,本宫一直很感激他,只可惜太傅英年早逝。”祺贵妃叹了口气,忽而抬眸朝外面看了眼道:“听说太傅的几位千金都教养的很好,尤其是二小姐——回回南康公主过来,都要和本宫夸赞一番,老夫人怎么没带着她们姐妹几个过来让本宫看看?”
老夫人捧着茶碗的手一晃,有些意外的抬头。
祺贵妃面上笑容不改,仍是态度慵懒又高雅的说道:“怎么?府上的两位小姐不是都和江城郡王订了亲吗?南康公主好像是极满意的,要知道,公主的性子挑剔,可是难得有她赞不绝口的姑娘呢。”
老夫人恍然大悟——
原来南康公主府站得是祺贵妃和三皇子司徒铭的队?
前段时间严锦宁称病,萧廷玉去看了严锦华两次,她都避而不见,大概是因为这样,所以那母子两个就干脆动用了祺贵妃的关系,来给他们严家施压的。
老夫人本来就为了这门婚事觉得憋屈,此时就更是对南康公主母子恨得牙根痒痒。
她暗暗的压下这口气,也是赔了个小脸道:“是公主抬爱了,不过娘娘可能是有所误会,准备许给江城郡王的是我家大丫头,至于锦宁——那丫头要过年才及笄,婚事还没着落呢。”
这是不给面子?
祺贵妃的面色微微一沉。
老夫人立刻又道:“说起来,家里的几个孩子里头,我也是最看重宁丫头的,只是这个孩子的性子寡淡,又不好出门,婚事就迟迟的没定,若说是随便将她许了人,我也舍不得,就怕是遇到个刁钻的婆家,让她受委屈,倒不是人人都如娘娘这般随和慈祥的,唉!”
说着,她便是悠悠的叹了口气。
祺贵妃入宫多年,对这种话里有话的事最是敏感,哪里有听不懂她的言下之意的,只不过事出意外,倒是微微一愣。
老夫人只当不察,继续与他闲话家常道:“丞相府的四小姐与我们宁丫头同岁,过了年,睿王殿下的好日子也该定下来了吧?”
司徒铭过年就二十二了,他的王妃,本来是定得丞相府的嫡长女,可那位小姐自小就体弱多病,没能撑到大婚就先香消玉殒了,但是以他的身份,又肯定不能娶庶女,祺贵妃又看不上别家,就给他定了原来那位准王妃的亲妹子,只是那位杨家四小姐年纪要小一些,这几年就一直等着了。
祺贵妃回过神来,抿唇笑了笑,“是啊,年后就要定了。”
“杨家小姐,当真是好福气,睿王殿下那样的人品气度,这天底下也再找不到第二个了。”老夫人期期艾艾的看着她。
这会儿她是恨透了南康公主的以权压人,偏就不想低这个头。
既然南康公主和祺贵妃是一伙的,勋贵之家联姻为得本来就是拉拢关系的,她就宁肯把严锦宁送给司徒铭做妾,也断不肯再成全了南康公主。
她是把司徒铭好一顿的夸赞,祺贵妃只是听着,并没有表态。
老夫人坐了会儿,不能久留,也就忐忑不安的起身告辞了。
她人一走,向嬷嬷就道:“娘娘,这严老夫人的意思难道是想把他家二小姐许给殿下?”
“萧廷玉就是个绣花枕头,南康又不好相处,去他们府上做平妻,本来就不是个好归宿,何况你不是已经去查过了么,他们两家会打算结亲,本来就有些猫腻在里面。”祺贵妃不甚在意道。
“那这件事您看要怎么办?”向嬷嬷道:“南康公主毕竟都当面开过口了。”
“又不是什么大事。”祺贵妃笑了笑,“本宫但是肯答应帮她一把,也只是想着拉拢了严家过来,永毅侯府虽然败落了,但是那位武威将军却是个值得拉拢的对象,如果严家就是不想和南康公主府结,总不至于本宫还要为了这事儿和他们结仇吧?”
向嬷嬷只是听着,比不多言。
祺贵妃就道:“你看看铭儿人在哪里,把他给我叫过来。”
“是!”向嬷嬷领命去了,倒是没用多长时间就把司徒铭给带了来。
“母妃找我?”司徒铭行了礼,然后就一撩袍角找了张椅子坐下。
宫女上了茶,他埋头喝了口。
祺贵妃道:“头两天我跟你说过,南康想和永毅侯府结亲,方才我见过严老夫人了,她那意思,确乎是不该想要就范,似是不舍得将那位二小姐也一起嫁过去了。”
“哦!”司徒铭只淡淡的应了声,显然并不怎么上心。
祺贵妃就又说道:“不过听她的口风,她倒是有意把那个丫头许给你的,我没好当场应承她,想先问问你的意见?”
“噗!”司徒铭闻言,当场失笑,若不是素日里的涵养好,就要一口茶直接喷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