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成野皱着眉头,看秦霜华笑容妍妍,一点也没有自己身重剧毒的忧心忡忡,反而像是再说他人故事一般。
他心里烦闷得很。
“发作的时候,有什么症状?”
“就是,身上有点疼。”
“嗯。”
既然不严重,那就还有时间,既然有办法压制,肯定就有办法医治。
他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那些瓶瓶罐罐,都是制的解药?”
秦霜华瞪眼:“你看我药箱了?”
“怎么?有什么不能看的?”
“没什么不能看的,里面我藏了一千两银票,你没拿吧。”
箫成野怒道:“本王稀罕你的银票!”
说罢,他拂袖离去。
秦霜华撇撇嘴,躺好,叹气道:“钱才是最重要的啊,这里的人都不懂我的心啊!”
慈宁宫。
太后在众人环绕的情况下,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地,睡了过去。
太医回禀了情况,开了药方。皇帝不耐烦地挥挥手,众人都退下。他又陪着坐了一会儿,叮嘱宫女们好生照顾,便也离开了慈宁宫。
出了慈宁宫的门,皇帝陛下就抬脚往西走。
大太监安德海忙道:“陛下,紫宸殿应该往东走。”
“朕知道,去泰康宫。”
“陛下,您昨日才去看过淑太妃,今日淑太妃就被罚了,您现在再过去看她,恐怕……”
“狗奴才,朕要去哪儿,你也要管么!”
安德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自己自觉掌嘴,“奴才多嘴,奴才多嘴……”
皇帝心里烦闷,他止住安德海,说道:“好了好了,起来吧,去常贵妃那儿。”
安德海心中长出一口气,陛下这心呐,飘忽不定的,这以后可怎么好哟。
深夜,秦家在京郊的别院。
一位长者和一名年轻人在下棋。
“不好,你这样走,很不好。”长者捋着胡须,连连摇头。
“宁失数子,不失一先,这不是老将军您教给我的么?”年轻人抬手落子,动作利落。
“怎么历练这么多年,脾气还这么臭?”
“什么样的师父教出什么样的徒弟,这是跟您学的。”
“你小子敢骂我!”
“没骂您,这是夸您。夸您为人师表,能够毫不藏私,倾囊相授,连臭脾气都教。”
“你个臭小子,看老夫怎么收拾你!”
“您先收拾棋盘吧,您已经输了。”
老者低头,寥寥数语之间,竟然已经损失大片河山。
他伸手抚乱盘上的棋子,赖皮道:“这局不算,再来。”
年轻人瞥了他一眼,目光凉凉。他端起茶盅,用茶盖轻轻刮了刮浮沫,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姿态优雅矜贵,好看得很。
连老者也觉得,这小子,皮相最能惑人。不由得叹了口气。
年轻人见老者不再胡搅蛮缠,便放下茶盅,说道:“已经三局了,三局都没赢,可以告诉我了吧!”
老者倒在榻上,往里面一滚,嘟囔道:“老夫今日累了,不想说话,你明日再来吧。”
年轻人沉着脸,压着声音:“本王明日来,你还能在这儿?”
蓦地,他冷笑一声,“明日来也好,反正你要是跑了,那丫头,在本王手上,本王捏死她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老者猛得做起来,络腮胡子气得一颤一颤。
年轻人挑挑眉毛,冷笑道:“愿意说了?那好,您的嫡孙女,到底中了什么毒?而本王的未婚妻,为什么又变成先帝的淑妃?秦老将军,您可以解释一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