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警察一脸紧张,这形势并不像他们来抓郁召霆,倒好像是等着郁召霆下命令似的。
“放心,我不会为难你们的。”
郁召霆终于再说话了,几个警察总算松了口气。
“不过,我要先去趟医院,会会周老板。”
郁召霆脸上一脸兴趣盎然,仿佛是很期待去做什么有趣的事。
为首警察蹙了蹙眉,但也不敢说什么拒绝的话,“那郁爷,我们能跟着您去吗?”
您会见完了周盼兮好跟我们去趟警察局,这样我们就算完成任务了,这些话,他不敢说出来,不过想来郁召霆也是懂的。
“可以,不过……”郁召霆又笑得意味深长,“也许,见过周老板之后,她就不想告我了呢,难道你们没听说过我跟她的事?其实,她只是嫌我不够体贴,跟我撒娇呢。”
“哈哈哈哈!郁爷说的是啊,我们怎么给忘了呢,您跟周老板的关系,她怎么可能真的告您呢!”
除了小五,周围的其他人都笑了,因为只有小五知道,郁召霆说的不是真的,只是他不明白,他家主子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到了医院,郁召霆朝盼兮的病房走,他身穿黑色中山服套装,长筒军靴,外披一件风衣,身后跟着一队兄弟,走起路来八面威风,遇上的人都自动躲开,让出一条路来。
正好有洋医生从盼兮的房间里出来。
洋医生看见郁召霆,毕恭毕敬地点头,用着不标准的中国话说,“郁爷,您来了!”
“嗯!”郁召霆轻应一声,平静地问,“周老板的伤情如何。”
“你要如实禀报郁爷的话。”小五在一旁跟了一句。
洋医生一看这阵势,立刻也跟着严肃了起来,“回郁爷,那个周老板她……她说她还是个未圆房的女儿家,按照中国人的保守思想,所以并未让我检查身体,只是,我看她吐血严重,身体虚弱的厉害,怕是伤着了内脏。”
洋医生汇报完情况,小五听得都蹙眉了,可郁召霆似乎面上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我进去看看她。”郁召霆悠然开腔。
“哦!”
洋医生走了,病房门被小五推开,只见盼兮虚弱地躺在床上,床边站着秦玉、秦金宝和姚水仙。
秦金宝呜咽地哭着,“呜……盼兮,你快点好起来,晚上没有你陪我睡,我会害怕的,等我长大了,我一定替你报仇,把那些欺负你的坏人一个个都杀了,呜……”
秦玉看着虚弱的盼兮神情复杂,满眼的心疼,而姚水仙一直盯着秦玉,看着他心疼的眼神,她也疼,只不过她不是为了盼兮疼的。
见郁召霆带着小五进来了,秦玉一脸厌恶地说,“你来干什么?”
郁召霆目不斜视盯着床上的盼兮,看都没看秦玉一眼,一招手,小五便明白什么意思,朝着门外招进来了几个人,一人一个就把秦玉、姚水仙、秦金宝强行带了出去。
“你们干什么,放手……还有没有王法了,郁召霆你别太张狂,你会遭报应的,啊……”
秦玉愤怒地喊着,可是却有种小胳膊扭不过大腿的无奈,扯破嗓子也无济于事。
“郁什么霆,你敢伤害盼兮我饶不了你……”秦金宝也跟着大喊,但是喊了一句后又觉得有点不对劲,重新喊了一句,“我长大了以后饶不了你……”
三个人被扔出医院大门外,秦玉不甘心,还要往里闯,却被小五一推就摔倒在地了。
小五鄙视地对他说,“想跟我们郁爷对抗,下辈子吧。”
说完小五就带人进去了,秦玉还不知死活地往里冲,站在一旁的姚水仙拉住他,不悦地说,“秦玉你想死是不是?”
“水仙,我觉得那个郁召霆对盼兮居心不良,盼兮为我受伤,我不能不管她啊。”
他说着就要甩开姚水仙。
“到底是你怕郁召霆伤害她,还是怕郁召霆看上她?”姚水仙激动得大喊着,眼泪从她秀气的眼睛中流出。
秦玉突然怔住了,继而表情有点不自然,“你说什么呢水仙,我把她当家人看的,要是我大哥回来了,她就是我嫂子,并且她现在还是我们秦家的一家之主,我自然不能让她被别人欺负,否则,我们秦家还有什么脸面。”
“那如果你大哥不回来呢?你会不会按你爹的要求娶了周盼兮,必定,你娘似乎也希望你娶周盼兮。”
姚水仙在问这话的时候,眼睛死死盯着秦玉,果然,她看到秦玉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她的心,如针刺了般的疼。
她似乎心里认定了秦玉有娶盼兮的心,所以后面秦玉再解释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了。
“我绝对没有要娶她的想法,我们俩这么多年,你看我什么时候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以前周盼兮还没出现呢,现在周盼兮出现了,还是你秦家指定的媳妇,你爹指定的,如果你大哥不回来,就得你娶她。”
姚水仙眼泪流得更凶了,似乎真的很委屈,好像自己的东西快要被别人抢走了。
可秦玉觉得这样被她说也挺委屈的,于是语气变得不太好,“你这样说对我太不公平了,如果我对周盼兮有那心思,我那晚何不直接跟她入了洞房,何必还偷了周盼兮的金钗去窑子里把你赎出来,不但要背负迷恋窑姐的骂名,还要背负小偷的骂名。”
这件事几乎整个上海滩的人都知道,因此闲言碎语秦玉也没少承受,此刻,也是一时冲动把心里的委屈倒了出来。
可进过窑子这事,恐怕一辈子都是姚水仙心上的倒刺,平时秦玉跟她在一起,也尽力避免提到这个话题,今天真的是话赶出来的,姚水仙脸色一下变得惨白,整个人被打击得都要倒了似的。
秦玉立刻扶住她的身体,一脸懊恼地解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水仙。”
“你不要解释了”,姚水仙伤心欲绝,泪如雨下,“秦玉,也许,这辈子你都忘不了我进过窑子。”
她捂着脸转身就跑,秦玉想要去追,手腕却被秦金宝拉住。
“三哥,你重色轻友,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去追个窑姐?”
“闭嘴,什么窑姐,她上午进窑子,下午就被我赎出来了,不许你叫她窑姐,以后她是你二嫂。”
秦玉在秦金宝面前还是挺有男人气势的,只可惜秦金宝撇着嘴,也一脸鄙夷地说,“三姑婆说,上午到晚上有好几个时辰呢,那女人恐怕被客人开过苞了。”
“闭嘴,你个小杂碎胡说什么,水仙是纯洁的,走,赶紧回家,以后别想我带你出来玩。”
秦玉气得揪住秦金宝的衣领,拖小狗一样把他拖走了。这小杂碎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再怎么混蛋也不能不管他,他把孩子带出来的,总得把孩子平安带回家去。至于水仙,他决定晚点再去找她,好好跟她解释。
………………
病房里,只剩下郁召霆和周盼兮了。
周盼兮脸色苍白,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昏迷了。
郁召霆走到她的床边,垂眸,目光一直盯着她的眼睛,但是盯了半响,也没看出什么异样。
突然的,他低下头,俊美、英气的脸靠得盼兮的脸非常近,他英挺的鼻梁甚至都碰到了她精巧的鼻尖。
大概是男人的气场太强大,气息太强烈,盼兮的身子明显轻抖了一下,但似乎是忍住了,没有睁开眼睛。
郁召霆脸上有种阴谋得逞的得意,唇角微微勾了起来,下一秒,倏然的,没给盼兮任何心理准备的机会,郁召霆便用他那菲薄有型的唇,直接含住了盼兮的唇瓣。
他幸灾乐祸地眯着眼,注视着盼兮脸上的神情,他看见盼兮紧闭了一下眼睛,秀眉蹙起,可似乎还在隐忍,并没有做出强烈的反抗。
他再次勾唇、坏笑,大手一把捏住了盼兮的下巴,固定住她的脸,她的腮骨被捏痛,牙关被迫张开,舌头直捣长龙,在她的潭口肆意扫荡……
盼兮怎么都没想到,这个不要脸的男人,竟然真的就……第一次一声招呼不打,直接强吻,如果说,那次因为特殊情况,为了救人有情可原,那么这次呢?分明特么就是个大流氓,借机占便宜,或许,还不只是占便宜那么简单。
他这过分的举动一下让盼兮破功了,她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一个用力推开他,坐起身子,抬手“啪!”的就是一个耳光。
“流氓!”盼兮气得怒吼。
郁召霆似乎也没有想躲,结结实实挨了她一巴掌。
盼兮气得如同快要被怒火点燃了,赤红的双眸死死瞪着郁召霆,看见的却是一张正笑得幸灾乐祸的脸。
纯手工制作的黑色中山服,将郁召霆整个人的身材显得精瘦修长,他双手环胸,一张俊美如斯的脸,依然离盼兮的不到五公分,而他上翘的唇角,让他整张脸都散发着一丝魅惑、诱人,又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他用着炙热的目光盯着盼兮,好像要将她的双眼炙透,探测到她的心坎里去,加上他刚才对盼兮的举动,才一会儿,盼兮就招架不住,扭开脸,躲开他令人脸红心跳的目光。
“神经病!”她有些尴尬地嘀咕了一句,声音却显得那么没有杀伤力。
郁召霆唇角的笑容更大了些,伸手抬起她精美的下巴,四十五度角俯视着她,声音有些暧昧不清地问,“病好了?”
说完他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上的血,那是刚才从盼兮的嘴上沾过来的,砸吧了几下,他玩味地说,“甜的?好吃!你们厨房的大厨师给你做的?手艺不错,竟然看不出来是假的。”
盼兮扭头瞪他,可脸上却不可避免地闪过了一丝心虚。
郁召霆又笑了,他发现了一件事,他是真的觉得逗弄她很有趣。
“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说实话吗?”
郁召霆站起身,可两只手臂却撑在盼兮的身子两侧,仿佛将她桎梏在他的怀里,胸膛的距离也是几乎贴在盼兮的胸前。
盼兮朝另一边躲了躲,不服气地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嘴硬?好,很好!”郁召霆唇角斜勾,突然变得阴森、冷厉起来。
“那又怎么……啊……郁召霆你这个臭流氓,你想干什么?呜……”
盼兮怎么都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说话间,双臂一松,就那样任凭自己健硕的身子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她拼尽全力去推也推不开,这一刻盼兮明白了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力量悬殊,她再强大,在这个男人面前,也只是一个柔弱的小女人,他若真想对她做什么,她简直就是砧板上的肉。
“郁召霆,你疯了,滚下去。”
男人看着她小脸涨红,拼命却没什么力气推搡自己的样子,就让他有一种不虐虐这个小女人,真的是挺对不起自己是男人这个称号的。
他撩骚一般朝着盼兮的脸上吹了一口气,盼兮的小脸立刻又红了几分,他也明显感觉到,除了他,她的体温也在升高,他就越发的有些亢奋。
低头,他唇瓣贴上她的耳廓,暗哑着声音说,“现在承认错误,跟我道个歉,爷我或许可以原谅你,不会让你输的很难堪。”
“哼!”盼兮扭头不理他,心想,他就算看出她耍了阴谋,恐怕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她才不会被他诈出实话呢。
然而令盼兮惊诧的是,郁召霆那家伙真的是什么都敢做啊,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他大手毫无预警直接伸进了她的连衣裙内。
“啊!郁召霆,你疯了,把手拿出来?不然我剁了它。”
盼兮还在死命叫嚣着,可显然,在郁召霆面前,她花再大的力气也没用。
郁召霆也倒吸了一口凉气,神情僵住,因为那入手的触感太过刺激,她的肌肤不但白如凝脂,还滑如美玉,再低头看着她精致如艺术品,精美到绝色的五官,郁召霆突然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倾国倾城,这样的女人,恐怕不只会害得君王不早朝,简直是能在床上要了男人的命。
他的呼吸情不自禁粗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