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弄明白,太子少阳的剑已经顶在他心口:“你这妖孽,竟然以采阴补阳之术祸害凡间女子,实在可恶!你若坦然交代你的罪行,或许我还可以考虑考虑放你一马。”
妖孽也是一副识时务的样子:“好汉饶命!我说,我都说,我五百年前修炼成精,奈何修为一直停滞不前。后来偶然见我捡到了镇魂铃,所以才动了采阴补阳的邪念。我都说了,好汉就饶了我一回吧!”
太子少阳没有立刻回答,却问:“外面的尼姑是怎么回事?那住持为何会与你一起为非作歹?”
妖孽道:“那些尼姑都中了镇魂铃,所以……那住持,我说了她要是不听话,我就把这些尼姑都采一遍,所以她一直都乖乖听话。”
太子少阳摇摇头,这住持也是好生糊涂。她怕尼姑被糟蹋,却怎么不想想那些被糟蹋的香客呢?
太子少阳拿过镇魂铃,默念了几句口诀,过了好一会刮了一阵阴风,空气里传来叮叮的铁链声。一黑一白出现,二者恭敬地对太子少阳行了一礼:“神君召唤所为何事?”
太子少阳将镇魂铃扔给白无常道:“这妖孽作恶多端,你们且带回酆都看管。”
白无常拿回镇魂铃虽然十分开心,可看着太子少阳却是一脸的为难:“神君有所不知,妖孽不归我们酆都看管呀!”那冥界从来都只管生死,下面只有鬼魂哪有收留妖孽的道理。
这个太子少阳自然知道,但他道:“你们只管跟紫微大帝说一声,妖孽不管酆都但关他紫微大帝的事。”
黑白无常哑口,谁都知道酆都大帝是紫薇大帝的化身,紫薇大帝的职责里确实有管制妖物一事。待他们走后,无央依旧没有醒来,太子少阳揉揉她的脑袋笑道:“动静那么大还能睡得那么熟,要是刚才我不在后果岂不是不堪设想?”
太子少阳摇摇头苦笑,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进来的是住持。
她直接跪在太子少阳面前道:“贫尼一步踏错,步步错。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孽,但这都是我一人知错,无关雪月庵其他孩子的错。还望神君能救救她们,贫尼愿以死谢罪!”
刚才她一直都躲在门外偷听,不仅听到了妖孽求饶,更听到了黑白无常唤他神君。她也是没有想到,这小小的雪月庵竟然能引来这么一尊神,自己那点心思竟然变得如此不可原谅。
太子少阳坐在床边看着住持一脸的悔意,不禁叹道:“遇到此事,你不仅没有想到去求助捉妖,反而是助纣为虐,这一点实在是可恶。但,你的过错我不会做出处罚。你每日面对青灯古佛,内心的忏悔便是最好的惩罚。”
太子少阳手中横空多出一把古琴,可古琴之上却无琴弦。太子少阳轻抚,却发出了悦耳的琴音,如同那九天铃音一样沁人心脾。余音绕梁间,雪月庵的弟子都清醒了过来,正到处找找住持。
太子少阳收回琴道:“她们都在找你,你且去吧!关于我的身份,还希望你能忘掉。今日,你就当我们没有来过。”
他抱起无央正欲离开,住持忽然叫到:“神君且慢!那妖孽其实不止一个,至少还有一个同伙,只不过他们一向不同行。”
太子少阳点点头,抱着无央消失之际他道:“如果那妖孽胆敢再来,你只管到城里济世堂找我。”
住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他们已经消失不见了。二人消失后,住持谦逊的表情瞬间就化为狰狞:“济世堂?胆敢坏我好事,管你是人是神都要付出代价!”
无央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馆的房间里,她这一觉睡得好沉,竟然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推开窗,太子少阳在楼下的院子里熬药。无央撑着腮帮子看他,竟觉得就这样看他的忙碌的背影会是一种享受。
“哎呀!太子少阳你大爷的!”太子少阳从她醒来那一刻便已经觉察,然后她撑着腮帮子偷看自己的时候,他竟忍不住逗一逗她。于是,一刻药丸知道打中无央的眉心,这丫头果然又爆粗了。
太子少阳这次没有说她反而是微微一笑,无央开着窗棂问他昨晚的事。太子少阳轻描淡写说了一遍,又补了一句:“稍后我要出城去看诊,你就留在家里好了。”
无央自然是不乐意的:“我要跟你一起去!”
太子少阳摇摇头:“不可,我这是要去一处采石场。那里都是些大老爷们,你去不方便,还是留在家里好了。”
无央可不觉得有什么不方便,他们还能欺负她不成?太子少阳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只是不喜欢你被一群大男人观赏,你就听话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鸡腿。”
无央点点头,看着鸡腿的份上就这么着吧!
没有太子少阳的时间十分难以打发,无央就喜欢趁着腮帮子坐在医馆的门口等他。早知道这么难熬,她就该死皮赖脸地跟着去才对。
隔壁的王大娘打了一板豆腐回来,见无央还在门口张望着,不禁笑道:“你这丫头,都快成望夫石了!”
隔壁卖菜的李姑娘听到这话可不乐意了:“大娘,这话可不对啊!她哪里是望夫石,她可担不起,顶多也就是个望主石。”
王大娘摇摇头,自从临渊主仆两来到洛阳城后,多少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都对临渊大夫是魂牵梦绕的。她可是过来人,虽然大夫说自己是有家室的人,可她觉得不像。
哪有成了家室的人,不把夫人带在身边却只带了一个倾国倾城的丫环?再看看那丫环对她主人的态度,那哪里是一个丫环啊!态度从来就不好,动不动就听到她吼大夫,可偏大夫从来不生气,那宠溺的劲分明即使一对小夫妻似的。
依她的眼力,这对璧人一定是私奔而来的,所以又不管大张旗鼓才假冒是主仆。人家不愿公开,她也只好假装不知道罢了。就她这看人的眼力,绝对是准的!
无央朝着李姑娘冷哼一声:“切!总比你没得望的好!”
李姑娘年芳二十有八,老姑娘一个,的确是没得望。这话可正中痛楚,李姑娘气得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