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雲山洞。
破雲靠在一块石头上,眼睛满是兴奋。“休息一晚,明天就去寻找!终于能脱困出谷了!”破雲幻想着明天就能出谷。
陈隐山洞。
陈隐眼神闪烁,低声喃喃,“希望破雲能顺利出谷。不知道我剩下的三个月还能不能等到破雲带来的信息。”
翌日。
破雲来到陈隐说的裂缝处。他并没有去找陈隐告别,知道以陈隐的性格,道别根本就是多余的。拨开乱草,搬开岩石,果然有一条两尺多宽的裂缝斜斜的向上蔓延。
裂缝里很干燥,更有微风拂过。
破雲心底一宽,有风就说明裂缝是通的。手握淼刃,点上一把树枝扎成的火把,借着火光慢慢的走进了裂缝。
飘忽的火光,狭窄弯曲的裂缝。
破雲不知道走了多久,裂缝竟然变的越来越宽而且还有了点点亮光。
破雲大喜连忙奔去。裂缝的尽头是一片丈许的空地,除了石头就是高耸的大山。不远处几只山鸡野鼠看见来了一个庞然大物,惊得四散奔逃。
破雲绕着四壁转了一圈,不由心中发苦。四周的山壁上大大小小的裂缝不下十数个,这如何分辨哪个是出口哪个是死路。
破雲心一横,事到如今再考虑那么多也是无用了,倒不如养足精神好再次上路。心中有了决定,手随手一挥,一股大力卷向一只山鸡。山鸡怎么躲过如此雄厚的内力,被卷起数米掉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嘿嘿。不管那么多了,先解解肚里的馋虫。”破雲看着手里的山鸡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破雲半躺的靠在一棵树下,周围扔的满是鸡骨头。“还是鸡肉好吃。整天吃鱼吃野果都该腻死了。”懒懒的伸个懒腰,向满山壁的裂缝不禁眉头一皱。
走哪条路呢,破雲犯了难。
“跟着野鼠走!”破雲眼睛一亮计上心来。
空地内一阵烟土弥漫。破雲捉着一只硕大的野鼠正在嘿嘿的坏笑,“我也没绳子,只好让你醒目一点了。”用火点着了野鼠的尾巴,野鼠痛的吱吱猛叫拼命向一个裂缝跑去。
破雲连忙跟上,不停的唠叨,“它不能被火烧的找不到出路吧,更不会恨我点了它的尾巴故意引我去危险之地吧。”破雲从小顽皮多动,只因突逢巨变才变的沉闷。在谷中呆了十年这次终于有机会能出谷,不由得有点欢呼雀跃。
顺着火光,破雲一阵猛追。黑暗中只知道裂缝弯曲的厉害,像条蛇似的向上蜿蜒。忽然间,火光一闪而没。破雲来到跟前拿火把一照就傻了眼,“这死老鼠真把我带到死路来了?”眼前山壁挡住了去路,野鼠早已无影无踪了。
破雲细细的看了看山壁,忽然发现最下面有一个拳头大的窟窿。“这个死老鼠准是从这里过去的。它倒是过去了,我怎么办。”破雲恼怒的用淼刃一顿乱捅乱砍,还真砍出来一个尺许的小洞。
用火把往里一照,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破雲心想都走了这么远了,走吧,管他前面有没有路呢。钻身爬过孔洞,里面竟然是一个暗室。室中空无一物,尘土积了老厚。破雲火把四处晃动,在洞的对面墙上有一道紧紧关着的门。破雲来到门前,只见厚厚木门都发了霉,上面的铜扣手已经锈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伸手一推,‘吱’一阵风吹来,木门应声而开,在寂静的黑暗中格外恐怖阴森。
破雲暗中戒备,一手淼刃一手火把,慢慢的走出门外。门外是一条蜿蜒向上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墙上还隐隐约约能看见有些壁画,每隔数尺便有一盏灯,可惜灯油早已经燃烧殆尽。
黑暗中的通道显得格外漫长,走了不知道多远终于看见前面有一点亮光。破雲长出一口气,走到亮光处。原来是一架向上的梯子,梯子早已糟的破败不堪了,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向上丈许有个数尺大小的方口,本来是有个木板盖住方口的,现在木板腐烂的只剩下零零落落的一边还在孤单的守望着方口。
破雲暗中提气,一纵身从方口跳了出来。但觉眼睛一阵刺痛,不由紧闭双眼慢慢的睁开。发现身处一个庭院里,四周破败不堪的院墙一条小路通向前面的房子。四周山峦纵横,庭院竟然建在一座稍矮的山峰之上。远处一条大河从旁边的一座高山落下。
天空晴朗无云,阵阵寒风吹过破雲只觉得天高气爽!
破雲从来没觉得阳光是如此可爱,天空是如此美丽。被困十年终于重见天日,破雲不禁兴奋的仰天长啸。一阵雄厚悠扬的啸声与秋风相扶相伴直奔远方。
幼时的不幸,十年的孤寂困苦仿佛都随着长啸一泄而出!
破雲神情激动快步从前面的正房出来。这里是只有十数户的小村庄,而自己所在的是所有房屋中最大的房子。放眼望去,所有的房屋均已破败不堪,残垣断壁一片苍凉,不知道这个小村庄已经空置了多久。一阵寒冷的秋风吹过,层层黄沙随风四散。
破雲随意走进一间屋子,里面桌椅板凳一应俱全。桌子上竟然还摆着三个碗,可见当时走的是多么仓忙。
“难道是遇到什么突发可怕的事情,才走的如此匆忙?”破雲拉开衣柜发现里面竟然还有数身衣服。拿出一身就往身上套,“虽然土多了点还有点短,但还是比我的强多了。”破雲看着身上所谓的‘裤子’苦笑不已。
不一会,一个身着朴素青衣的青年走出了屋子。
“先回去把陈老接来,再一起下山。”破雲暗想。
顺着原路飞奔而回,在空地倒是没有忘记在裂缝旁做记号。一路冲进原来的山谷,听着瀑布的轰鸣,直奔陈隐山洞。
“陈老!我找到出谷的路了!”兴奋的破雲来到陈隐山洞。往里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的陈隐倒在山壁边。
“陈老!你怎么了!”破雲急忙跑过去把陈隐搂在怀里不停的呼唤。
陈隐微微睁开双眼,看着破雲微微一笑,“破雲。老天让我见你一面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陈老!到底怎么回事!你到底怎么了!”破雲急道。
“我早年遭受重创劳疾早已入骨,况且年事已高,恐命不久矣。”陈隐淡然。
“怎么会这样!咱们能出谷了!我带您去看大夫,一定能救您的!”破雲声音嘶哑,眼睛通红。
“破雲。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人都是要死的,你也无须伤感。只是我以为还有三个月活命,不想勾魂来的如此之快。”陈隐淡然的样子仿佛是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陈隐用手颤颤的摸着破雲的头,声音颤抖微笑道,“破……雲我能……遇到……你已经是……上天给……我最大……的礼物了,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一阵呼吸急促,“破……雲!不要……忘……记你……答应……我……的话!”手从破雲头上滑落,陈隐头一歪带着满足笑容一动不动了。
破雲愣在原地,顿时觉得心中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