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我跟前的张平,鼓着眼睛把手里的短刀递给了我。
隔近了我才看清楚,漆黑的短刀上,居然密密麻麻的刻满了极为细小的字,歪歪扭扭的像是些什么咒语。
我忐忑的接过了张平手里的短刀,一触摸上,脑海猛的响起张平熟悉的声音。
“小兄弟,当你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对于我的死你不用太在意,冥冥中自有定数!这把刀算是我送给你的最后一个礼物,只要用它砍下你眼前我这个用秘法练出来的分身脑袋,抱着他的脑袋头他会带你走出现在的困境。你要记住,现在的你十分危险,不要轻易相信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害死我的,并不是那袋冥币!”
张平的话听完了,我的眼睛里不受控制的直往外涌着泪水,萍水相逢的一个大叔,死后居然还在想着帮我,这份情这辈子我怕是还不了了!
但同时,他的话让我无比恐惧,害死他的并不是那袋冥币,也就是说不是赵发那会是谁,
胡玲?也不可能,她没这么大本事,张平的能力绝对不是胡玲跟赵发这种层次的鬼魂能轻易杀死的
想不通缘由,我只能把强行按捺住心底的恐惧,看着眼前跟张平一模一样的这个分身,我实在下不去手!
“快快动手,没时间了。”
就在我无比犹豫的时候,眼前的张平分身居然诡异的张嘴了,原本僵硬的神情居然起了变化,满脸的焦急.也就是说老张头的鬼魂正在找过来!
我不敢再迟疑,连忙跪下冲着张平的分身磕了三个响头,“今生今世,我就拜您一个师傅,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会一直供奉着您的!”
出于对张平的感动,我跪下来行了旧时候的拜师礼!
三个响头刚磕完,张平分身的脑袋居然自己掉了下来,他的脸上绽出了一张慈祥的笑脸。
我连忙抱起掉在地上的脑袋,快速冲着屋外跑去,出门的瞬间我感觉自己跟个什么东西擦肩而过。
我微微侧头往后瞟去,老张头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奇怪的是,他居然看不到我的存在,转眼就消失在了屋子里。
我哪还敢再看,肯定是张平用了什么法子帮我遮住了气息,最先遇到安雪的那一次,她不就是帮我屏蔽了五分钟的气息。
只是这次,我不知道时限是多久,立马快速的往楼道里跑去。
黑灯瞎火的楼道里,我根本没有闲情去顾及脚下,纯粹不要命的往下冲,整个人绊倒在楼梯上向着下面滚去。
我牢牢抱着张平的脑袋,死命的护在胸前,哪怕是自己磕着再痛,我也不愿伤着张平现在是我的师傅!
好在我所处的楼层并不高,但我伤的也不清,脑门上先前本来就受了伤,这回不知道在台阶上磕了多少次,整个脸上都布满了粘稠的血液!
眼看着到了铁门口,仅仅几步的距离就能逃出这栋楼了!
就在出门的瞬间我居然撞到了一个比较软的东西上,并不是我预想中坚硬的地面!
我强行睁开眼睛,漆黑的光线下,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三个花花绿绿的脑袋,准确的说是三个顶着杀玛特发型的青年。
我被撞的有些迷糊,草是人是鬼啊?
“草你吗的,撞了老子还骂老子是鬼!”
当头的一个红毛指着我喝骂道,猛的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巨烈的疼痛使得原本被撞懵的我立马清醒了过来。
见我想爬起来,三个杀玛特毫不犹豫的再次围了上来,三个人六条腿对着我就是一阵猛踢。
由于是在楼梯上,我根本没法起身,再加脑袋上又被挨了几脚,鼻血哗啦啦的直往外流。
但是我又不能伸手去护自己的头,我只要一松手,捧在手里的这颗头颅立马会滚落出去。
这黑灯瞎火的,搞不好会被这三个混混给踩到,伤到哪就不好了。
“哟呵,这小子骨头还硬的很,挡都不带挡一下的!”
另一个黄毛咧着嘴冲着两个同伴大声叫唤着,一只手抓住我的头发往使劲往一旁扯去,大概是想把我的脑袋往生锈的铁栏杆上撞去。
“哈哈哈,这怂逼玩意真不带劲,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呢!”
先前的红毛极为夸张的笑着,率先伸手到我怀里抢张平的脑袋。
由于我死死护着,红毛一下没抢成,反倒被惹怒了,紧接着又是一脚踹在了我的肚子上!
“吗的,把东西抢过来,看这小子是不是去哪里偷来的东西。”
随着他的一声呼喝,另外两个杀玛特立马扑了上来,一齐争抢着我手里的脑袋。
我一个人哪是三个人的对手,尽管我拼死守护,捧在怀里的张平头颅还是硬生生被抢了过去。
“啊!”
最先捧起张平脑袋的红毛惊叫了起来,猛的把手里的脑袋给丢了出去。
另外两个杀玛特一脸诧异的望着红毛,显然没搞清楚到底出什么事了。
“头,人头!”红毛惊恐的尖叫着,挣扎着想从台阶上爬起来,没料到原本被他扔出去的脑袋居然以同样的轨迹回了回来。
生狠的撞在红毛的肚子上,痛的红毛立刻捂着肚子摔翻在了台阶上。
至于另外的那两个杀玛特,彻底被吓傻了,傻愣愣的站在原地连尖叫都忘了。
我早就被他们激怒了,心里涌起的怒火足可以把他们三个都吞噬掉。
我毫不犹豫的掏出了先前张平送我的那柄短刀,猛的翻转过身子死死的压在了红毛身上。
“你你别乱来啊!”红毛似乎看到了我手里的尖刀,惊恐的叫着,我从他的眼珠子里能看的出真正的恐惧!
“草你吗的,老子今天灭了你们!”
我大吼一声,脑子里早就完全是一片空白,直接挥舞着手里的短刀狠狠的扎进了红毛的心脏部位!
一刀下去,红毛两条腿立马伸直挺了挺,两只眼睛极骤的扩张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我咬着牙,毫不犹豫的猛的抬起了手,顺带而出来的是股滚烫的血液,全部喷洒在了我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