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还在不停响着的手机铃声。
我脑子里一下子是真的陷入了空白,外面的东西岂不是知道有人在门后了.
但是这个电话,我又没法挂。
是安琪打过来的!
考虑再三,反正已经暴露,索性接听安琪的电话。
一接通,对面立马传了声熟悉的嗓音,挺悦耳的。
“什么时候回来?”
面对安琪的问题,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
该不会是安琪嫌我旷工太久,想炒我鱿鱼了吧
“琪姐,我现在在家,可能”
我吞吞吐吐的说着,心里也给不出个答案。
现在的事情,让我头疼,不确定需要多长时间处理。
“处理好就回来,那个,中秋快乐!”
安琪的电话早就挂断了,我还傻愣愣的拿着手机站在原地。
没听错,确实没听错.
安琪居然跟我说中秋快乐,但是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
没等我想个明白,我是被阵冷风给刮回神的。
我抬头望去,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
原本跟我一块站这儿候着的胡了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外边静悄悄的,不知道这货出去做什么。
追那只鬼手?
怀着疑惑的心情,我后脚跟了出去。
四下扫了眼,胡了没走远,就站我家屋前水泥路的上坡处。
他一直站在那里,眼睛眺望着远方。
我心里不由一沉,那方向我知道,正对着阿九的家。
“那只枯手呢?”
我走过去出声问道,刚才在外面闹腾了半天,怎么现在反倒没了动静。
难不成这只枯手是特地从河底出来,来我家搞骚扰打游击的?
越想越疑惑,现在我家外面的电灯都已经打开。
四下都照耀的很清楚,仍旧是没看到那只枯手的踪迹。
胡了回头瞅了我一眼,嘴里叭唧了口烟。
见我看着他,突然把手扬了起来。
“你说这玩意?”
我被胡了突然的举动吓了一大跳。
因为他手里拿着的,赫然是水底的那只枯手。
紫褐色的皮肉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极为渗人。
枯手中间,有个洞穿的窟隆,应该是先前胡了在水里出刺出来的。
看现在的情形,胡了应该是已经解决掉了这只枯手。
不然这货怎么拿手里当起了标本…
没等我说话,胡了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今晚,怕是不太平!”
“不太平,会出什么事?”
我惊讶的瞪着卖关子的胡了,现在虽然接二连三的出事。
但好歹没有出现太过血腥的死伤。
要是接下来会出点什么事,我是真怕!
毕竟这里是我的家乡,不是益群村。
在益群村我可以泰然处之,置身事外。
在自己的家乡,无论如何我都跳不出来。
说我自私也好,但人性就是如此。
“这个点,还开着电灯,咱们过去看看!”
胡了突然冲着我喊了句,说完便率先往漆黑的大马路上走去。
我挺纳闷的,这大半夜的,还去哪?
开着灯?
我想着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抬头往前一瞅。
才发现,正面对着的阿九家居然还开着灯,相比四周。
已经全部是漆黑一片,就这么一小盏白色的灯光。
显得极为诡异。
我拔腿准备追上已经走远的胡了。
恰巧看到安雪站到了门口,看样子是想跟我一起过去。
“雪姐,你在家吧,我怕我爸妈不安全!”
我低声冲着安雪说了句,她点了点头同意了下来。
我跟胡了赶到阿九家的门口,先前亮着的电灯已经熄灭。
“会不会只是三伯或是三婶起夜啊?”
我冲着胡了问道,一说起三伯我心里猛的颤了下。
昨天他在坟山上被鬼附身,接着又被万鬼撕咬。
能不能活着回来,很难说…
那现在在家的只可能是三婶一个人。
想起昨晚三婶疯狂的模样,我心里隐隐有些紧张。
该不会阿九的鬼魂又附到他妈身上去了?
“进去看看!”
胡了低声说了句,两三下撬开了这种防盗极差的木门。
漆黑的堂屋里,有种极为冰凉的寒气迎面扑来。
冷得我顿时打了个寒战。
胡了倒要好的太多,没管这么多径直走了进去。
漆黑的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片,连只虫子的鸣叫声都没有。
“那个,有东西在?”
我悄声问着胡了,压低了脚步跟在胡了的身后。
寂静诡异的气氛迫得我不得不摸出了鬼刃防身。
“吗的,阴气散了,分开找找,那小鬼应该在!”
胡了低声喝了句,率先往着另外一边的屋子探去。
现在分开,我只能硬着头皮走向了另一边,似乎是用来堆放杂物的地方。
我猫着腰,连大气都不敢喘。
本来我想把灯打开的,但又怕被别人看到,免得把我们当成了入室的小偷。
“桀…”
突兀的一声怪笑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我猛的抬头望去,只见在阴暗的上楼台阶上。
一个瘦弱矮小的人影挨着墙角站着!
这回我看的真切,是阿九,绝对是阿九!
我心头不由一阵,咬咬牙,同时把手里的鬼刃横到了胸前。
“阿九,这么多年了,真的要闹下去么?”
我的声音很低沉,我自认为是拿出了自己最诚恳的姿态,想说服这个让我最为愧疚的老朋友。
“桀…”
又是声诡异的笑声从它嘴里发出,我的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点。
好在鬼影并没有对我发起攻击,鬼影一转,向着楼上窜去。
我没有犹豫,连忙追了上去。
我不知道它想弄的什么,但是我想拖住它。
抓回去让胡了超度了也好,长留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
再一次上这种空旷的二楼,稀疏的木板让我不得不分心留意脚下的每一个落脚点。
稍微一分神,搞不好就有可能像上次那样摔落下去。
缓缓往前探着,阿九似乎又是躲藏进了那间屋子的箱子里。
或许做鬼也有做人的习惯…
我正琢磨着,突然有什么东西蹭到了我的头顶。
转瞬便从我的发梢上掠过。
我诧异的抬头望去。
在屋顶的横梁上,居然挂着个人…
刚才蹭到我头发的,就是她的脚。
尽管我整个人都吓懵了,但这人很好认,是阿九的妈妈三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