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颦一笑俱让侍卫甲看得入迷,他晃晃悠悠地向前走去,试图一亲芳泽,伸手便朝她的脸蛋袭来,“美人儿你好大的口气,你想让我们怎么死呀?欲仙欲死吗?那我倒是愿意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来让我摸摸这小脸蛋。”
听到这话的侍卫们顿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纷纷投来暧昧莫名的眼神,没有丝毫的紧张气氛。
在他们心中,九暮离的形象还停留在那个痴傻三小姐呢!现在他们十几个人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少女,既有人数优势,又在实力上占上风,自然乐得轻松自在。
九暮离望着那只离自己面颊近在咫尺的手,眼中飞速掠过一抹冰冷的厌恶之色,抬手便锁住了他的手臂,随即用出五分力气狠狠一捏,凝血境九层的力量岂容小觑?
“啊——”侍卫甲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刹那间响彻云霄。他捧着自己的手臂踉跄向后倒去,痛得鼻涕眼泪一齐横流,眼中是见了鬼一般的恐惧,“我的手……我的手……断了!”
只是刚刚那轻轻一捏,竟然硬生生将他的手骨折断了!
他居然被一个傻子给戏弄了!这岂不是说明他比这个痴傻的三小姐还不如!
“你这个臭婊子,老子要杀了你!”骨折的疼痛让侍卫甲陷入疯狂,用完好的左手拔出腰间的佩剑,疯了一般朝着九暮离杀去。
九暮离目露不屑,这点雕虫小技,也敢在她面前显摆?她身手灵活地避开攻击,一脚大力地踹在他腿间正中的位置——这男人自打见到她之后,便屡屡出口调戏,现在就轮到她来让他欲仙欲死了!
侍卫甲痛得浑身抽搐,最后竟是一翻白眼,彻底昏厥了过去。
以九暮离凝血境九层的实力,再加上她心中充满厌恶之情,那一脚只会重,不会轻!不说断子绝孙,却也至少让他十年之内都无法出去祸害姑娘了。
其余原本尚在嬉笑的侍卫,顿时呆若木鸡,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一幕。
凝血境七层修为的侍卫甲,居然就这样被轻而易举地撂倒了?甚至没有势均力敌的搏斗,没有你来我往的厮杀,仅仅只是一捏和一踢,侍卫甲就已毫无还手之力。
尤其是刚刚那一脚……在场所有原本存着花花心思的侍卫,都不约而同感到一阵蛋疼。原本还抱着升官发财心态的侍卫们,都不禁生出退却之心。就算刘贵妃许以重利,那也得要有命去拿才行!
“果然,一群欺软怕硬的败类。”九暮离眸中不屑之色更浓。如果他们之中有那种有血性的汉子,跳出来与她正大光明地搏斗,也许她还会对这伙人高看几分。然而事实证明,这都不过是一群软脚虾!
她面色冷凝,冷冷地环视着在场众人。
“大家一起上!她不过是一个人而已,咱们大家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她!”侍卫群中有人喊了一嗓子,众人顿时拉开架势跃跃欲试。
不过三秒钟之后,刚刚开口喊话的那个人,就被九暮离干脆利落地一拳打倒了。那一拳正中鼻梁,他顿时鼻血横流不止,痛苦万分。
凭借着凝血境九层的修为和女娲血脉,九暮离在这一群歪瓜裂枣的侍卫中,如入无人之境,轻松撂倒一片。
直到将这十几人全部打倒在地,受伤最轻的一人也当场吐血,她这才拍了拍衣角的灰尘,转身大踏步离去。
与此同时的九华殿内。
秦政闭目收功,室内飘散的寒冰之气,重新凝聚后回到他体内。他的面色苍白了几分,这才对着门外吩咐道:“进来。”
陈总管一进屋,便察觉到比室外低了许多的气温,眸中顿时流露出几分忧虑之色。殿下果然还是在忍受着那寒冰之气带来的痛苦吗……
秦政半阖着眼眸,冷声问道:“那女人怎么样了?”
“您说的是九小姐?”陈总管强自按捺下心底的担忧,换上笑容回答道,“九小姐昨日来向我要走了能够在这皇宫内畅通无阻的令牌,从早到晚一直在看有关玄脉的书籍,看得格外入神,几乎一夜未睡。”
“这女人,不知道她是怀着孕的吗!熬夜对胎儿不好的道理她不知道吗!”秦政额上的青筋狠狠跳动了两下,一双墨染黑眸里浮现出怒气。
陈总管在一旁讪讪地立着,他可没看出来九小姐像是有身孕的人……不过自家王爷说的,肯定是对的!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继续接着说道,“今天一早,九小姐就去了太医院,想来是她研究开玄脉之法需要抓药。”
“也罢,随她去瞎折腾。”秦政面无表情地道。
谁能相信一个三天前还不知道玄脉为何物的人,能够在一夜之间摸清开玄脉的方法呢?比起信任她,他还不如去寻别人。
“你去找到南宫雪姬,而后带她进宫,就说本王有事需要她帮忙。”秦政捏了捏眉心,缓缓说道。
陈总管微讶,“南宫雪姬姑娘?可是那位医仙的唯一弟子?”
“嗯。这事就交给你去做,九暮离那边你也多关注着点,尤其是小心她肚子里的孩子!”秦政冷声嘱咐。
“是,杂家必当注意。”陈总管躬着身子告退。
他退到九华殿外时,恰好与正朝殿内走进的九暮离相遇,陈总管面上顿时绽开菊花般的笑容,“九姑娘,研究开玄脉一事可还顺利?”
“顺利是顺利,不过还有可提高的地方。”九暮离点点头,径直朝着自己房间步去。
陈总管望着她的背影,不禁幽幽地叹了口气。再努力又如何呢?王爷命他去请南宫雪姬姑娘,摆明了是把更大的希望寄托在这位医仙弟子身上。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朝着相反方向离去。
而九暮离丝毫没将方才的插曲放在心上,她把房门反锁,将自己关在房内,摆弄着那一堆药材,开始专心致志地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