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报应不爽,还是那逃出去的流氓实在混不下去了,在霍启德成亲的那一天,回到了桃花坳,知道霍启德当了知县,还今天成亲,流氓手中握有霍启德的把柄,自然想去分一杯羹。
流氓很快就找到了霍启德的府邸,然后偷偷的摸了进去,在茅坑附近藏了起来。
等霍启德上茅坑的时候,流氓找到霍启德,翻出了当年的旧账,而当时,作为鬼魂的桃花,就在霍启德身边不远的地方。
那一刻,桃花怎么也不敢相信,一个这么“爱”自己的人,竟然会买凶破自己的身,虽说是不小心杀了自己,但这时候,桃花生出无限的恨意,她恨霍启德无情,也恨霍启德无义,那一晚,桃花有了怨气,也从那一晚开始,桃花变成了厉鬼。
桃花成为厉鬼后,杀的第一个人,便是那个流氓。不过,当桃花想要杀霍启德的时候,哪里知道参加婚礼的人中,有一位风水先生,当即就用手段收了桃花的鬼魂。
霍启德成亲的第二天,流氓的尸体就被发现了,经风水先生证实,这个流氓就是厉鬼所杀,于是就将这桩命案归咎于桃花的身上。对于杀人厉鬼,风水先生一向是要将其打的魂飞魄散。
可这厉鬼又是桃花,霍启德的心情可想而知。当时霍启德就想让桃花魂飞魄散,但伪君子的本性发作,他想在岳父大人和众位亲朋的面前表现出自己有情有意的一面,于是恳请风水先生留桃花的魂魄一线生机。
当时所有人都被霍启德感动,风水先生也不例外,于是就用强大的风水局镇压了桃花,说来也可笑,风水先生所用的风水局,正是用霍启德亲手种的桃花。
那一日,天下着蒙蒙细雨。
风水先生和霍启德带着一些下人来到桃花的墓地,在周围移栽下了九棵桃树。
风水先生布好风水局,在将桃花的魂魄打入了风水局之后,异变突生,天空中,突然劈下一道雷电,直击桃花的坟墓而去。
这一瞬间,桃花坟墓周围阴风四起,烟雾缭绕。
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子,从坟墓中飘荡而出。只见这女子长发及腰,脸白如纸,那一双白的像雪一样的眼睛,流着血泪,直直的盯着霍启德。
霍启德吓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霍启德,我桃花今日发下血誓,我桃花永不入轮回,咒你霍启德含冤而死,沉沦血海受千年之苦。千年之后,我必让你万劫不复。”
话音刚落,风水先生便将桃花再次打入风水局中。
镇压桃花之后,霍启德大病了一场,等病好了之后,霍启德官运亨通,最后官至知府,早已将桃花的血誓抛诸脑后,而霍启德的岳父则官至丞相,当时风头,一时无两。
可惜风水轮流转,因为当朝太监当政,大肆打压丞相一派,霍启德受到牵连,含冤入狱,最后落得一个砍头的结局。
故事讲完的时候我拍手称快,“那个啥霍启德也太不是个东西了,这样的人渣,含冤而死算便宜他了,最好是千刀万剐才对。”
我话一说完,谁知道那张由白烟形成的脸对我侧目道:“你可知道,那霍启德最后到哪去了吗?”
“这我咋知道?可能投胎了吧。”我嘟囔着嘴道。
“对,是投胎了。”那张脸看着我笑道。
听到我们的对话,奶奶却是脸色大变,“上仙,你的意思是说,劫子……劫子就是那个霍启德转世?”
“哈哈哈,不错不错,真是报应不爽啊。”那张脸笑道。
天雷滚滚,简直是天雷滚滚。
我一下呆住了,怎么可能?我竟然就是那个挨千刀的负心汉?
我差点没一屁股坐到地上,“不……不可能吧,你别开玩笑了,我是霍启德?”
“是,也不是!“那张脸神秘兮兮的,”按理来说,你的魂魄是霍启德,自然便是霍启德,但喝下孟婆汤之后,霍启德便已经不存在了,你便成为另一个人了。”
这些话听起来很怪,但仔细想想也的确是这样,可是,我依然无法接受我就是霍启德这个事实。
“千年血誓,看来,我的道行还不够啊。“奶奶叹道。
“小妮子,你也别灰心,别说你算不出来,就算黄太奶奶也不一定算的出来,要不是当年她游历此地,也不一定知道霍家还有这么一档子事。“那张脸劝慰奶奶道。
“那上仙可有解救之法?”奶奶祈求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别人都帮不上忙,只有靠这小子自己了。”那张脸说道。
“我们试过了,还是不行,那东西实在太强大了,我孙子单独前去,却是必死无疑。希望上仙能给我孙子指条明路,我愿意给上仙奉上一百只老母鸡。”奶奶无奈的恳求道。
听到一百只老母鸡,那张脸开始微微动容起来。
“咳咳,我黄三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么?这件事必须得你孙子亲自去做,你去不行,我去也不行。不过,如果你一定想以力取胜的话,办法不是没有。”那张脸干咳了几下,慢悠悠的说道。
我震惊了许久,到这家伙说出这句话时,我心中终于放松了一丝,毕竟,这不是一个必死的结局,还有解决的办法。不过,这家伙竟然有名字,这倒让我觉得挺惊奇的。
“还请上仙明示。”
这时候,奶奶已经看到了希望。
“我认识一个叫佘太君的上仙,离此去足有数十里的西山毒蛇谷便是她修炼的场所,她有一样宝贝,是一根修炼数千年的毒牙,这种毒专克鬼物,只要借到那根毒牙,我想八成能直接让那东西魂飞魄散。”黄三说道。
“好,那我明天就带着我孙子去。”奶奶点头道。
“别,那佘太君脾气有些古怪,似乎很是讨厌凡人,一个人去已经是极限,何况是两个人,不行不行。”黄三那由白烟形成的脸不断的摇晃,却是在摇头。
“那咋办,我孙子还这么小,咋走那么远的山路?”奶奶有些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