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川已经讲了一天的课,本来是连话都不想说的当下,可是听到辛云略带调侃的关心,他的心情就已经好了一点。
他嗓子不用力的轻声说:“我也就是这三个月里特别忙,等过了高考我就闲下来了。”
辛云不无同情的说:“虽然学生的未来是很重要的事,可是你的身体更重要啊,为了学生们也请你要保重革命的本钱啊,季老师。”
季川晒然一笑说:“除了你也没有人会打扰我休息。”
辛云一听就知道季川说的是上次那件声音外放的乌龙事件,“噗嗤”一声笑说起来:“季老师教训得是,我这不是改了吗?我现在都不敢把声音接到音响上了,生怕一不小心又把你吵到呢。”
季川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辛云说:“你……你还经常看呢?”
辛云一脸无所谓的说:“啊,有时间就会看啊。今晚回家太晚了,我就不看了,你安心睡啊。”
季川表示,现在的姑娘啊,怎么竟然比身为男人的他还要孟浪啊?
辛云在心中嘀咕着:“你不懂我的痛啊,不看就没有灵感写新姿势啊……不过,查资料也好累人,一点都没办法享受片子本身带来的乐趣呢。”
那天晚上注定是个不平静的一夜,辛云洗漱完毕都决定要早点休息了,却收到了一封国外的邮件。
辛云的公司有规定,邮件必须在24小时候内回复,所以都要求随时开启邮件提醒模式。
一看发件人,竟然是学长兼房东大人。
辛云忙点开一看,学长说他下周要回来一趟,带着老婆一起,需要在家里住几天,问辛云是否方便。
辛云本来就是在为学长看房子,给的租金也是聊胜于无的那么一点点的程度,算不上正儿八经的租户。
现在主人家说要回来小住几天,事先还来征求她的意见了,着实非常客气,于是她赶忙回复说自己随时都是方便的,很方便,欢迎他们回国。
邮件回完,辛云就惆怅了。
就如季川所言,这公寓的隔音不太好,卧室的设计又是主卧和客卧共用一面墙的情况。
学长夫妻乃是新婚燕尔,干柴烈火的一对,到时候天天晚上给她上演隔墙有声,且不说她作为听众是否尴尬,她还得考虑学长夫妇是否为了顾及她,总得尽量压抑着不能尽兴。
那可真是,罪过啊,罪过。
这里本来就学长的家,两夫妻在一起过二人世界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啊。
辛云想着不行她就去住几天酒店算了,等学长走了她再搬回来。
周末的时候,季川惯例的来辛云这边吃饭,刚进门就发现家里大变样子了。
以前堆了满满一茶几的凌乱吃食都消失了,沙发上也是干净整洁的模样,就连窗帘看起来都飘逸了许多。
季川扬声问在厨房里忙活的辛云说:“你做大扫除了?”
辛云把热油倒在味料之上,发出“哗啦”一声响。
她端着还在翻滚中的水煮肉片走到季川面前说:“学长和美纱就要回来了嘛,我总得把家里打扫干净一点,最起码得回到他们走之前的原样吧?”
季川这才知道那位日本太太叫美纱,就是不知道姓什么。
不过对于辛云打扫房间这件事却不太看好的说:“我听说日本女性在打扫这件事情上有很严重的强迫症,估摸着你达不到她那样的程度。”
辛云光是用拖把蹭了两遍地,都已经累得受不了了,如果谁让她再用抹布擦两遍,她一定非跟对方翻脸不可。
所以季川说的很对,辛云做的不过是点表面功夫。
不过就算如此,也是很有心的做法了,辛云也算是个合格的租户。
两人在吃饭的当口,辛云就毫不客气的安排道:“晚点你帮我个忙吧,我的东西还有点多,你跟我一起跑一趟,把东西给我搬到酒店里就行了。”
季川莫名:“怎么突然要去住酒店啊?”
辛云笑道:“你傻啊,我跟一对新婚夫妇住在同一屋檐下,你说是他们先看不惯我呢,还是我先忍受不了他们呢?”
季川一想也是,两夫妻之间的亲密举止本来就是很随意的一个常态,但是多一个人在家里的话,总也是有点怪怪的。
辛云能想到这一点上去,还挺体贴的,于是他便说:“住酒店很不方便啊,东西还要搬那么远,要不你就到我家里住几天吧,我还有间客卧空着。”
辛云六年前和季川在一起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条件还要艰苦一些,季川睡的还是客厅,现在有客卧给她住已经是很不错的待遇了。
辛云细细一算,顿时觉得季川的提议甚好,她至少可以省下一两千块钱的住宿费呢,然后,她就可以用这些钱买很多很多的食材,和季川一起开心的吃吃吃啦。
学长带着她美丽的日本太太昭井美纱回家来住了,辛云卷着她的笔电和衣物,暂时到隔壁住几天,发现有什么东西忘记带过去的,敲敲门就能拿到了,果然比住酒店方便多了。
昭井美纱觉得给辛云添了很大很大的麻烦,一直弯腰鞠躬的不断道歉。
好在辛云的日文很好,两人就互相鞠着躬,为对方的体贴和理解表示无比的感谢。
辛云正在她的新房间里熟悉环境,季川敲开她的门说:“我拿一份钥匙给你,我进门都是刷指纹的,用不上。”
辛云蹦跳着过去把钥匙接了,站在门口和季川说话:“你这房子租得贵不贵啊?”
季川愣了一瞬说:“还好。”
辛云撅着嘴说:“我为了找房子,在这附近转过的,租金都不低啊。你说你一天那么辛苦赚来的钱,大部分都得交给房东吧?太不划算了!你怎么就没想过要找个人合租呢?你这个空房间还可以招租的,找人跟你一起平摊租金你能节省很多钱下来呢。”
季川这辈子最不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和钱打交道,一说到钱的事情他就头疼,所以他就是一个不知道精打细算为何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