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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南笙璃紧闭双目，嘴巴一张一合的诉说着，将回忆当做梦境一般与顾言分享。
顾言没有说话，他坐在床边，安静的听南笙璃说着，只是时不时为她换上新的毛巾。
“真的，不想从梦里醒来。”南笙璃喃喃着，眼角有些湿润。
过去的她，虽然活得卑微，却尚且无忧无虑，但现在……
人还真是脆弱，一旦生病受伤，再坚固的防线也会崩溃。
“你现在，还在梦里。”脸颊，被人的指尖轻柔的抚摸着，顾言的嗓音充满磁性，满满都是暖意，根本不似平日里众人眼中那个冰冷，生人勿近的他。
“梦……吗？”不确定的重复着顾言的话，南笙璃费力的缓缓睁开眼睛，对上顾言的目光，笑了，抬起自己的手，也想要去触碰顾言。
如果梦里有你，那似乎也不错。
南笙璃的手不够长，够不到顾言，正要失望的垂下，却被顾言握住。
顾言微微躬身，将南笙璃的手抚上自己的脸。
“知道吗，顾言，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很想摸一摸，看看你究竟是不是人类？”
“现在摸到了。”
“恩，这么温暖，一定是人类。”南笙璃的脸上泛着可疑的红晕，不知是因为高烧还是害羞。
“那时候，你还想对我做什么？”顾言的声音很轻很轻，带着诱哄。
“我还想……”说话间，南笙璃缓缓闭上双眸，居然在这关键的时刻，睡着了。
“好好睡吧，今夜，就当我是奢来的。”顾言握着南笙璃的手，俯下身子，慢慢靠近她，吻在她失了血色的小嘴上。
若非是南笙璃病了，伤了，顾言怎么能有机会如此近距离看着她，看她安安静静的睡着，如此乖巧。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顾言松口，起身，将握住南笙璃的手放进被子里，走过去开门。
“少爷。”来人也很懂规矩，压低声音。
“出去说。”回头看了一眼睡着的南笙璃，顾言关了灯，走出病房，并关上房门。
门轻轻合上，南笙璃睁开双眼，看着昏暗的天花板，伸手扶着自己的唇，喃喃：“今夜，也是我奢来的。”
明日，梦醒了，他们之间，便没有任何关系。
——
“少爷，黑少亲自出面了，秦少爷那边，您看咱们要不要……”走廊上，男人的声音压的很低，他将目前的状况事无巨细的全部汇报给顾言，等待他的决定。
“开枪的是谁的人？”顾言没有兴趣听秦笑和唐离然之间的纠纷，他关心的，只有那个开枪打伤了南笙璃的人。
“唐离然的人。”感受到少爷身上那刺骨的冷意，男人浑身一哆嗦，连忙报告，深怕晚了一秒钟，少爷会将怒气发泄在他这个小人物的身上。
“吩咐下去，留意唐家军火的动态。”
“少爷，您不会是要？”男人不可置信，顾言这话，难道是要打劫唐家的军火。
不行啊不行，这些年来，军火一直是唐秦两家争抢的地盘，顾家这一动手，可不得了。
“有了消息，直接散布出去。”打劫军火，将顾家脱下水？顾言显然没有这么冲动，他也不会这么便宜唐离然，他要的，是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借用别的力量来让找唐离然的麻烦，比如，一直想抓住他们尾巴的国际刑警。
“是！”手下声音洪亮，嘿嘿，他就知道，自己狡猾的少爷哪里会这么笨，他就知道。
顾言一记冷眼射来，男人惊觉自己声音太大，连忙捂住嘴，退场。
重新回到病房内，顾言没有开灯，他走到床边，继续照顾南笙璃。
——
废弃的工厂内，砰然一声枪响。
扭打在一起的两帮人此时都没有在动，而那个最开始开枪的人，此刻太阳穴上有明晃晃的血口。
唐离然把玩着手里的枪，笑着看向黑少：“这样的处置，您可满意？”
不听话的手下，他唐离然要来无用，也不屑于留着。
“唐少爷出手还真是狠辣。”秦笑轻轻拍掌，表面赞赏实则嘲讽。
“我可比不得秦少爷，我这好歹还是给了人一个痛快，若是换了秦少爷，只怕会让人生不如死吧。”唐离然与秦笑就不能好好说话，这刚一开口，两人又要吵起来了。
小黑子皱眉，显然不想同二人纠缠下去，这事，他心里有气，但他更担心不久前独自离开的南笙璃。
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有没有乖乖去医院。
“你们还没打够？”
明明两个人脸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却还是剑拔弩张，随时要动手的模样。
“困死了，我要回去睡觉了。”打了个呵欠，秦笑伸了个懒腰，说着就要离开。
秦笑心里呐喊，谁想打了，要不是当时在酒吧给南笙璃制造逃跑的机会，他秦笑才懒得大晚上和唐离然大打出手，还破了相。
算了，反正打赌输了，这个月都不能泡妞，相貌好与坏，似乎都没有多大用处。
“我也累了。”秦笑都走了，他唐离然和谁打，难不成和黑少？唐离然目前还还没这个兴致。
在还不清楚龙魂的深浅之前，唐离然自然不敢动手。
两个人说着都要往外走，反倒是小黑子被落在了后面。
“黑少，要不要送你一程？”秦笑回头看了一眼小黑子，好心邀请。
“不必，我有车。”小黑子还想着等这里事情结束就去找南笙璃，哪里还会让这些小事耽误时间，当下就拿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秦少爷，要不要改日再约。”确认小黑子没有跟来，没有玩尽兴的唐离然凑过来，再次下战书。
“你又不是女的，我才不想把大好时光浪费在你身上。”秦笑话语里那是满满的嫌弃。
秦笑纵然在无聊，也不想天天跟人打架消磨时间。
“也对，你的逍遥日子，怕是没有几年了。”秦家的规矩，在各个家族里都不是秘密。
一旦年满十八岁，便要以正式继承人的身份登上世界舞台，做一个黑帮大少应该做的事情。
“唐离然，到时候，我一定好好陪你玩。”秦笑脸上挂着嗜血的笑容，看着唐离然目光如利刃一般，誓要将他刺得千疮百孔。
“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