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我是特地下楼的。”顾言声音还是那般平静,仿佛对多有事情都不在意。
松开抓住木向北的手,顾言走到一边的桌上,抽出两张餐巾纸,细细擦拭,似乎自己刚才碰到了多脏的东西一般。
顾言的话如一颗石子,砸在大家的心头,引得他们集体将目光投向南笙璃。
他们听到了什么,特地下楼!
顾少亲自下来,难不成是为了这个南院的女人?
这个全身上下都打着不良标签的女人,不会是顾少的心上人吧!
君羽哲也忘记了发火,松开了木向北,他也看着南笙璃,心里无比震惊。
顾言是谁,那可是七大家族之一顾家的大少爷,那样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和南笙璃,他们……
可谁能想到,顾言的话并未说完,他将自己触碰到木向北的地方仔细擦了一遍后,眉头微皱,这才继续开口道:“你太吵了。”
在三楼上都能听到这个学生高分贝骂人的话语,简直是影响胃口,不堪入耳。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原来,是木向北自己作孽,引来了楼上的人。
“声音大就不说了,还那么难听,这可是精神伤害,你打算怎么赔偿我们呢?”秦笑一向唯恐天下不乱,更别说对方还是个男人,他更不必留情面,一步步走近,敲诈的话语说出可是理直气壮,让人不敢反驳。
对方身份摆在那里,谁敢招惹。
况且木向北一向目中无人,欺负弱小,也没人愿意出面帮他,为他说句话。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面对顾言和秦笑两尊大佛,木向北哪里还有底气,除了道歉他实在说不出别的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的对不起倒挺值钱,三个对不起就想抵消对我们造成的伤害,我秦笑身价有那么低吗?”秦笑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他苦恼的思考一番,然后善良的提出解决办法:“如果你不愿意赔钱,不如,你也让我们伤害一次好了。”
以牙还牙,很公道,很公平。
“南笙璃,喝点水。”回过神来的君羽哲,重新倒了一杯茶送到南笙璃面前,眼里此时只有她。
都是因为他,南笙璃才会收到连累,幸好没事,不然他会很愧疚的。
“我我我……”木向北怎么敢点头,秦笑的提议,他玩不起,也没有胆子玩啊。
喝下温热的茶水,南笙璃觉得自己好了许多,她轻轻吐气,对于秦笑如何为难木向北毫无兴趣。
对着江晨希低声说了句“谢谢”,南笙璃根本不去看别人,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大少爷们身上时,转身走开。
再待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南笙璃慢慢下楼,准备回教室,君羽哲追了上来。
“南笙璃,他们是因为你而出现的。”不是询问也不是猜测,而是肯定陈述,君羽哲比起蓝泽学院的学生,对于七大家族的人更要了解几分,他不信,一向低调清冷的顾言,为因为吵闹的声音而亲自出手,这不符合逻辑。
“你想说什么?”脚步不停,南笙璃面无表情,反问君羽哲。
君羽哲,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说,快走吧,再不回教室,那两个同学会担心的吧。”话题突转,君羽哲并没有追问下去,只是提起了赵美美和杜宁,催促南笙璃加快脚步。
南笙璃与那些人的关系如何,重要吗?答案,不重要。
或许君羽哲并不了解南笙璃的全部,但他清楚一点事,南笙璃一直是有主见的人,她知晓自己在做什么,无需自己多嘴。
君羽哲只要知道南笙璃并没有被他们影响就好。
——
南笙璃一直在顾言的余光关注下,见南笙璃离去,顾言打断了秦笑的恶作剧,对着站在江晨希身边的邢牧恒开口:“你的学生。”
“啧,真麻烦,我来处理。”被人打断了用餐,邢牧恒的心情也很是不爽,见顾言朝自己发话,烦躁应下。
“好啦,知道你没吃饱,我去帮你打包,你乖乖办事。”抬手抚平邢牧恒微皱的眉头,江晨希如狮子顺毛一般柔声安抚着,那明媚的笑容足以让邢牧恒火气消弭。
“表哥,秦笑,我们回去吃饭吧,菜凉了味道也会变差的。”小跑着上楼,江晨希招呼着还未动作的两人。
秦笑看向顾言,显然是在等他表态。
顾言睨了一眼被秦笑吓得已经泪眼盈眶的木向北,走向三楼,路过邢牧恒身边时,用仅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低语:“伤了我的人,就得付出代价。”
若不是顾忌某人的看法,顾言定会亲自出手,哪里会用得着邢牧恒。
“真可怕。”听到了顾言冷酷的言语,还能笑出来的人,恐怕唯有不怕事的好斗分子邢牧恒了。
“就这么完了?真无趣,我们难道是下来走秀的吗,什么都没做就要回去啊,喂,顾言,说句话能死啊!”见顾言真的就这么走了,秦笑满脸失望,一边抱怨一边追上顾言,勾肩搭背的,控诉兄弟的任性。
秦笑喃喃,一点都不好玩,若是唐离然在这里,那木向北……秦笑打了个冷颤,还是算了吧,如果唐离然那个没心没肺的魔头在这里,啧啧,场面一定很血腥。
两尊大佛消失,二楼的威压顿时减去不少,大家这才敢大口喘气,坐回自己的座位。
当然,这“大家”并不包括西院的学生,毕竟他们西院的院长大人还站在这里。
邢牧恒走近木向北,做思考状喃喃:“我该怎么处理你才好呢?”
在公众场合闹事,与南院的学生发生冲突,惹了中院的大神,这么严重的情况,他该怎么罚呢?
“院长,都是君羽哲和那个女人挑衅,我是无辜的。”木向北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说话能力,他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南笙璃和君羽哲的身上,为自己开脱,希望邢牧恒可以为自己出气:“那两个人,摆明了就是不将咱们西院放在眼里,院长你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
邢牧恒的功夫,那可是十分厉害的,要是他肯出面,哼哼!
“给我闭嘴。”邢牧恒可没什么好脾气,他如拎小鸡一般拎起木向北,拖着就往楼下走去,走了几步,转头看向漏网之鱼:“听起来你不仅死不悔改,还妄图教本院长做事啊,真是有胆,你们几个,起来,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