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月不解,这是咋滴,好端端地干嘛骂人,而且那语气,怎么听着怪怪的?
“我说的是事实。”怎么不知廉耻了。
鉴于某人的脸色实在不咋滴,所以倾月很识趣地把后半句给咽了回去。
阎凌君压下心中那股突然涌起的不悦,将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那张冰山脸下,冷声道,“若是帮你衍生灵脉,你有多大把握。”
他从没想过要帮她衍生一条灵脉,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她若真有把握,也未尝不可一试。
倾月双眼一亮,却故作深沉地想了一会儿,“说不准。”
阎凌君,“……”
说了等于白说。
淡定起身朝外走去,他现在不想看到她,觉得烦躁。
倾月懒散地坐在椅子上,手指轻点着下巴,认真地思考着,究竟有多大的把握呢,她自己也不清楚。
炼魂术共分四重,每一重的跨越都相隔千山万水。
第一重控魂她已经修练得炉火纯青,第二重抽魂却只是触摸到一点门道,还没有领悟到精髓。
抽魂,顾名思异,抽取灵魂,可以将自己的灵魂抽离体外,随意穿梭在天地间,来去如风。
也就是传说中的灵魂出窍。
除了可以抽离自己的灵魂,也可以将一个人的灵魂强制性地抽出体外,杀人于无形。
她本来是想着,等抽魂大成,就可以把阎凌君体内的另一个灵魂给抽出来,可是她有一种预感,那个恶魔不简单,不是她能对付的。
圣光学院,依山傍水,钟灵毓秀,到处都是灵气萦绕。
黑色的古木铁树门扁悬挂在高达丈余的大门上,“圣光学院”四个雕花大字沉稳有力,彰显一股厚重却又大气的底蕴。
门前两尊雄纠纠的石狮生动威猛,盘腿而坐,霸气地镇守这一方天地。
雄狮旁边,是两排整整齐齐的护院侍卫,分立两旁,满脸肃穆。
前端,是六名学院长老级别的人物,全都严阵以待。
长老前面,则是圣光学院现任院长云常林。
所有人都满有严肃中带着几分紧张与期盼,时不时地看向前方的康庄大道。
云常林手更是捏出了汗水,偶尔伸长了脖子看着,难掩眸中的紧张与兴奋。
“快看那边,好大的阵仗,这是在做什么?”
“不知道啊,好像是在等什么人吧。”
“不是吧,连日里万机的院长和长老们都惊动了,什么人那么大的来头。”
“小道消息,据说圣子大人亲临圣光学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可能,圣子大人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来我们圣光学院……”
周围走过的学生都把疑惑的目光看向这边,并且都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似乎想要看一看,是什么人能够有那么大的面子,居然劳动院长亲自在此待修迎接。
而当说到圣子大人的时候,所有人表情一致,眼底都露出星星点点的崇拜与敬意。
那是他们的信仰,也是他们毕生的追求。
终于,在一片焦急的等待中,一辆奢华却低调的马车缓缓而来。
金丝银布,络缨环绕。
并不显眼,却散发着一股令人难以忽视的狷狂与霸气。
“来了来了,快看看是什么人。”
“诶诶诶,别挡着我呀,看不到了。”
所有人都翘首以盼,伸长了脖子似乎想要看看,是什么惊世骇俗的大人物亲临,居然需要如此大的排场迎接。
马车停稳,首先跳下一粗布麻衣,头发扎成一个包子的小厮,左手拎着一个小包裹,右手提着一个小包,背上背着一个大包。
一张沟壑不平的小脸拉得老长,头歪歪斜斜地搭在一边,那没精打彩又满腹怨气的样子,活脱脱一位被逼良为娼的少女。
场面有一瞬间的寂静,这与他们想像中的大人物实在相差太远。
“那人是谁啊。”
“别告诉我这就是院长亲自等候的人,应该只是一个小厮吧。”
“呕,好丑,怎么会有人请那么丑的人当小厮,看着不会想吐吗。”
“是挺丑的,还好是个男人,若是个女人,那还不得自杀……”
倾月本来就一肚子气,现在听到别人说她是个男人,瞬间被踩着尾巴一般,差点跳脚,冷眼一横,恨恨扫视众人。
瞬间如寒风刮过,萧瑟无声。
奶奶个熊的,这些人哪只眼睛看到她是个男人了。
“应该不是个男人吧,你看她那张脸,虽然丑了点,但那轮廓像个女的。”
“不可能,女的怎么可能没有胸。”
“可能是年纪小,所以还有点小吧。”
“不是啊,你看她的胸不是小,是一点也没有呀,完完全全是平的,肯定是男的。”
经过一番对于性别的争论后,有人下总结,这是一个长得像娘娘腔的男人。
顾倾月,怒!
丫的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当着她的面对着她的胸指指点点,这样真的好吗,啊呸!
坑姐的,该死的阎凌君,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老霉才会栽在这个男人手上。
别人来学院她也来学院,可是别人风风光光来入学,而她却灰溜溜的……
说得好听点是来给阎凌君当书童,说得难听点,特喵滴是来打杂的!
就在她恼怒之际,那些议论声突然如潮水般退去,紧接着就是一阵抽气声相继传出。
倾月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阎凌君,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个耀眼的存在,哪怕他此时身上罩着一件白金色的斗篷,俊毅的脸庞以及颀长的身躯都盖在了宽大的斗篷下。
令人看不见他的绝色姿容,也不知道他是谁。
但是那一身的冷傲的霸气,贵气与狷狂,却仅仅是一个身影,就足以震慑全场。
学院门前等候的云常林,见到阎凌君过来,立刻恭恭敬敬地迎了上去。
“恭迎圣子大人。”
阎凌君面无表情地抬抬手,示意云常林等人无须多礼,他不想如此高调惹眼。
倾月手中的大包小包,自然有人上前接了过去,而她则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在阎凌君身侧。
那苦大仇深的表情,简直就像阎凌君欠了她好几千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