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辰良把铁角地狻龙的死推到她身上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好,要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了。
她在御花园的时候摆了阎凌君一道,回来肯定不死也要脱一层皮,所以就想着帮他顶罪,把所有人的目光引到自己的身上来,将功抵罪。
虽然当时的情况很惊险,她差点就被人活活烧死,但是她料定自己不会有事。
她现在对阎凌君还有用,所以他肯定不会让她死了。
倾月有点忐忑地看着面色越来越冷的阎凌君,她在赌,赌阎凌君不敢让别人知道是他杀了铁角地狻龙。
所以肯定会看在她这次帮他的份上,不计较她摆他一道的事情。
只是,心里好慌呀,一点底都没有。
“你究竟是谁。”阎凌君双眼微眯地看着顾倾月。
眼前的这个女人,和传言中江家七姑娘相差太大了,简直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
“顾倾月。”倾月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她本来就是顾倾月。
阎凌君闻言冷冷一哼,“江家七姑娘顾倾月,天生废材之躯,生性懦弱,似乎你两个都不附合。”
虽然眼前这个女人不会灵力,但绝对不是一个废物,那诡异的身手,不会比一个灵者差。
至于生性懦弱,就凭她那张巧言善辩的嘴,连乾天太子都敢顶撞,这样的人懦弱?
却不想倾月笑得比他更冷,“圣子大人,你应该不会认为,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还会像以前那样任人欺凌吧。
俗话说得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而我,不想死。”
所以她选择了爆发。
阎凌君拧眉看了她一会儿,也没再追究。
“还不去做早膳。”
冷冷的话落下,倾月松了口气,“马上。”
嗖的一声,人已经蹿了出去,只留下一阵风乱刮。
呼,冲出一段距离,倾月这才松了口气,还好她赌对了。
她就猜到,既然阎凌君以她为挡箭牌进宫,那肯定是不想别人知道,是他杀了铁角地狻龙。
只是令她想不通的是,以阎凌君的身份,就算是乾天皇帝知道是他杀了护国灵兽,也绝对不敢有半句怨言呀,为什么他怕别人知道呢。
房内,看着如一阵风般刮走了的人儿,阎凌君皱眉,他有那么可怕吗,怎么感觉这丫头像逃命一样。
双眼陡然一沉,不得不说,顾倾月能引走所有人的注意力,这是他乐见其成的。
虽然他杀了铁角地狻龙的事情,除了顾倾月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但是若彻查下来,却也能怀疑到他的身上。
毕竟在乾天国内,能够杀死一头中阶灵兽的人,几乎没有。
他有这个能力,并且当时出现在乾天皇宫。
他不怕乾天皇帝,但是他不想那些人知道,若是有人顺藤摸瓜,他体内有两个灵魂的事情……
被顾倾月这么插科打浑,瞬间将所有的注意力都引到她的身上去了。
虽然顾倾月在所有人眼里是一个废物,根本没有能力杀死一头灵兽,但是她最近的确有很多反常的地方,太令人起疑。
别人要查,肯定是从她身上那些疑问查起,而有他护着,没有人敢光明正大地查她。
也就是说,这件事永远都不会有结果。
没一会儿,倾月就把早膳做好了,陆陆续续地端着几个盘子进来。
而阎凌君看到桌子上那些东西时,俊脸刷地全黑了。
“这都是些什么垃圾。”
端着两碗饭刚好走进门口的倾月闻言,抬头就看到他嫌弃的眼神,差点炸毛。
你丫的老娘做得那么辛苦,头发都被烧去了一大截,你居然敢说是垃圾!!
不过倾月是个很识时务的人,在自己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叫板之前,她是不会去撞枪口的。
深呼吸了几次,平稳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笑着开口,“早餐。”
只是那咬牙切齿的声音,怎么听怎么诡异。
阎凌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随后一筷子点着最前面的一盘菜,“这是什么。”
顾倾月一眼扫过,“蕃茄炒蛋呀。”
阎凌君嘴角微抽,蕃茄很新鲜,洗得也很干净,看起来又红又大,光鲜亮丽,上面还泛着水珠,只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蕃茄不用切,直接整个上场的?
还有这鸡蛋,扶额,她到底会不会做饭,蛋壳都没剥,整个地端上来了。
“这个呢。”
“西兰花炒猪肉。”
阎凌君强忍一口气,西兰花炒猪肉,很好,一个西兰花圆圆鼓鼓地占了大半个盘子,下面放着几块黑碳,原来是猪肉。
“那这个呢,又是什么。”看着桌子上摆着一个大锅,阎凌君伸手揭开,眼皮狂抽。
只见锅里一条鱼正在畅快地游来游去,上面漂着几根葱和几块绿色的菜叶,还浮着一层油,看起来非常生动,煞是好看。
“水煮鱼呀。”顾倾月说着往锅里瞄了一眼,“噫,这鱼怎么是活的?”
随后脸色微囧,“咳咳,那个,可能我在炒其他菜的时候火灭了,没留意,这个不要吃,咱们吃其他的。”
阎凌君只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着,这鱼怎么是活的,这鱼怎么是活的……
深呼吸,努力将把眼前的女人扔出去的冲动给压下去。
“这个又是什么。”看着眼前那盘一根根长长的,微弯的,黄黄的东西,阎凌君只感觉一阵反胃。
他想到了茅厕里……
呕……
顾倾月咧嘴一笑,“这个呀,香蕉糖水,饭后甜品,快吃吧,菜都凉了。”
完全无视阎凌君的黑脸,顾倾月坐了下来,拿着筷子双眼发亮地看着他。
这可是她第一次做饭,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想她堂堂通灵门掌门,居然也有下厨的一天,真不容易啊。
看着她那讨赏等夸奖的表情,阎凌君握拳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强忍下那股杀人的冲动,拿起筷子,他吃白饭,总行了吧。
一口饭入口,阎凌君眉头直接皱成了一块疙瘩,生硬地嚼了几下,硬生生地逼着自己咽了下去。
他的修养,不允许他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