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乔诚和他妈妈的聊天声音再还在断断续续地传进来。
南宫烈的目光蓦地转向窗口。
“别。”我急忙上前一把拉着他如丝般冰凉的绸袍:“你知道我为什么来乔寨的,订婚的事情刚刚乔诚才跟我说,但其实……我并没有那样的想法。”
“当真?”南宫烈目光微缩。
“我不骗你。”不是不想骗他,是我自己真还没有做好那样的心理准备,对于我来说,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再者这么重大的事情,岂能不跟宽爷交待一声。
“那就好,如果你真跟他订婚,那……。”南宫烈像是隐着什么没说,他把话头停顿在这里,用修长白暂的指尖轻抚着我的脸庞:“我相信……你定不会骗我。”
他眼底的戾气渐渐退去,大手抚在我的后脑勺上,轻轻一摁一勾,带我入怀。
他冰冷的怀抱高大结实,我不再挣扎,因为只要他想要的,无论我怎么抵抗都没用,头伏在他胸膛上时,却听不到半点心跳声,这一刻我内心突然有种毛毛燥燥伤感的东西涌出来,身为鬼王,可他却有这样的不足之处,突然觉得南宫烈也有此可怜。
“大人,抓到了。“
突兀地凭空突然响起一道柔声,我迅速从南宫烈怀里出来,扭头便见我们身后一团嫣红,玉蝉微伏腰行礼。
“带上来。”南宫烈声音冷冷。
玉蝉答应一声,腰间红纱一甩,就见凭空里有什么东西从她的红纱里掉了出来,‘哎呀’一声,啪的一下,很结实地掉到地上。
又矮又小的身形,掉到地上后又急忙爬起来就地跪了下去:“大人,绕过小的吧,小的只是路过的。”
我惊住,这个人不就是那个拿着鞋子打老鼠的侏儒吗?
想起先前乔诚说的话,再加之现在的情景,这人大概是只阴灵。
想到这里我心里更凉了,现在我的眼睛已经连人鬼都分不清了,以前看到一团朦胧的东西才知道是鬼,现在他们真实得和常人没有两样。
南宫烈冷冷地将凤目下睨着他:“嗔魔门的人从来不会轻易到人间走动,你在这里出现必定有目的,如若不老实交待……。”手指只是轻轻而随意的一挥。
只见那跪在地上的侏儒人蓦地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提了起来,并且随着渐渐升高,身上的衣服像鼓气了似的往外臌胀,瞧那样子,像是如果再不说实话,可能就要暴裂了。
“大人……”侏儒人吓得尖叫起来:“我此次来到乔寨的确是有任务在身。”
“说。”南宫烈微微收指。
侏儒人那已经胀大的衣服渐渐收缩部份,他苍白的脸上依然带着惊骇的表情,正想要张嘴说什么的时候,蓦地一下,像是从窗外掠进一团如火似的艳红,不偏不正一下子就打入了侏儒人的口中。
轰,眨眼之间侏儒人便燃烧了起来,速度之快,大约两秒钟的时候,他连多余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变成了一团焦炭状的东西,化成缕缕黑烟消失不见了。
而这时候,院子里才传来乔诚的声音:“小念,怎么了?”
在侏儒人燃烧的那一刻,玉蝉随即身形一陷消失不见,走之前像是得到了南宫烈的指示,微微一点首领命的样子。
现在屋内就只剩下我和南宫烈两人,说也奇怪,先前他们在屋里说话的时候,尤其是那侏儒叫得这么大声,可乔诚和他妈依然在院子里聊天什么也听不到,只到侏儒人燃烧的时候,大概是那团火光,才让他们有所察觉。
听着乔诚从院里向我小屋这边跑来。
南宫烈冰冷的眸子锁住我,我吓得都不敢答应乔诚一声,只敢怯怯的看着南宫烈,走啊,他为什么不走,要是乔诚看到他怎么办?
谁知就在乔诚的脚步声已经跑到门口时,南宫烈居然蓦地大手一抬将我后脑勺摁住,他的俊脸在眼前放大,就那样让我毫无防备地吻了下来,凉凉的唇掠夺着我口中芬芳……
“小念。”乔诚推开门,就在那一瞬间南宫烈轻咬了一下我的上唇,消失不见了。
“小念,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看到你屋里有红光。”乔诚急急地跑过来。
我大脑一片空白,这个时间点交替得太快,唇瓣上还留着微微那的痛,嘴里还有那股淡淡的檀香味,可他消失不见了,乔诚却一脸关心的站在眼前。
“呃,我……。”
只到乔诚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才急忙让自己镇定下来,可还是挂不住,只觉得脸很烫,连忙道:“我也不知道,好像看到些东西。”
“什么?”乔诚立刻警惕起来:“是不是阴灵,我看看你的手链。”
一把将我的手给拉过去,手链还是和先前一样,只是中间黑了一段,其也部分依然是艳丽的红,这一点我也很不明白,如果手链只要我看到阴灵就会变黑的话,那见到南宫烈那么多次,为什么也没见变呢?
“奇怪。”乔诚嘀咕了一句。
这时候乔妈妈也进屋来了,关心的问:“小念,没事吧?”
“没事。”我递给她一抹安心笑意。
“没事就好,一会儿客人就要来了,你和乔诚到大门口接一接。”
“客人?”
“对啊,我们乔寨的风俗是这样的,谁家男孩要订婚,那头天晚上处得好的亲戚们便会到他家去过夜,这叫守平安福夜,来的人越多,就代表你们将来子孙后代越繁荣。”
乔妈妈喜滋滋的笑着,而乔诚也是一脸高兴的样子,只有我,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些反感起来,这件事情再不说清楚恐怕得越闹越大。
所以我开口道:“乔妈妈,其实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关于订婚的事……。”
“哎,妈,你先出去,我和小念有话说。”我的话却被乔诚给打断了,他生生将他妈妈就那样推出了屋外,而乔妈妈也没再说什么,笑咪咪的走了。
等乔诚锁好门转过身,我实在忍耐不住了,冷脸看着他:“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