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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先来过了？”看着眼前的画面，苏禾禾比林阳先开口。
林阳先没有说话，在看了一会后，摸了摸床才说：“嘘，不一定。”
苏禾禾对此微挑眉，不甚明白，而后摸了摸床。
发现床上还残留着温度，而仔细看着这里虽然乱，但恰恰有了纰漏。
郑茂按理说也没有幕后的人想要的东西，就算是那人灭口，应该不是这么乱，而是整齐才对！
她真是粗心了！
再后，苏禾禾扫视周围，最终目光落在了角落的衣柜。
“你说，是谁绑走了他？”
“这可不一定。”
“看这里这么乱，估计不知道绑了多久了，枉费他妻子还让我们不要难为他，现在看来，他已经出事了。”
“禾禾，你也不要这么说，人有旦夕祸福，说不定，他就在这！”话说完，林阳打开了衣柜门。
看着眼前蜷缩在衣柜里的中年男子，林阳嘴角一扯：“郑茂，你是在躲我们，还是躲指使你的那人？”
郑茂抬头看着面前明明不大，却让他有压力的两小孩。
原本就紧张，此刻更是慌张。
他答应去做那事之前，也不知道那人还有个这么小的女儿。
做完了他也懊恼不已，并且也才发现，他可能会被灭口！
因为他做的不是其他什么事，而是杀人的事啊！
“你就是那司机？”在医院的时候，苏禾禾全然没有注意过司机，免不得不确定。
郑茂没有先回答林阳跟苏禾禾的问题，而是示意他们让让，他从衣柜里出来。
四十多岁的年龄，缩在衣柜里，怎么也还是很难受的。
他还以为，躲躲，可以避开的。没想到啊，该来的，还是会来！
既然躲不掉，那就只能面对。
重新坐在床上，郑茂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而后说出了第一句话：“我是，对不起。”
对不起这三字，仿佛饱经风霜，沧桑不已。
“对不起如果有用，就不会需要警察了。”苏禾禾，是不接受任何形式的道歉的。
叶宛已经死了，难道面对别人的一句对不起，她还要无所谓的回答一句没关系？这绝对不可能！
“我当时不知道，她还有你这么小的女儿，我知道我不是人，我也是一时被蒙蔽了。”郑茂话中没有多少诡辩，可要说认错，也不太能感觉到。
“那个人是谁！”苏禾禾没有多加废话，直白的询问。
林阳见苏禾禾自己说了，他也不太好多说，只好在旁边看着，防止苏禾禾过于激动。
“我不知道。”郑茂颓废的回了一句。
“他怎么联系的你？”
“电话。”郑茂自觉的将手机递给了苏禾禾。
“上边那个177开头的号码，就是那人联系我的号码。”
“帮我查一下。”习惯的，苏禾禾将号码给了林阳。
林阳接过，没有多说，就将号码发给了楚染，让他调查。
“除此之外你什么也不知道？”苏禾禾盯着郑茂，一字一句的询问。
郑茂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都是背后人跟我说的。”
“你最好不要骗我！”狠话，苏禾禾放出来了！
最好郑茂是真的都是因为背后的人的指使！
“我没有……”郑茂垂着头。
起初那人找到他，他还以为是骗子，拒绝过。
后来知道是真的，他很犹豫，也拒绝了。
可再后来，他动心了，因为那人说到了他的软肋，他要给孩子买房啊，没办法啊！
并且那人给出来的条件，太诱人了，一场交通意外，负次要责任，事成之后，一百万就到手了。
现实，永远会让人低头的。
然而真的钱到手了，他才发现，噩梦，才刚刚开始。
他在家仿佛每时每刻都有人盯着他，也老是做噩梦被警察抓走，被死者索命。
那样的日子，真的煎熬。特别医院里，苏禾禾崩溃的样子，他更是历历在目。
他不是冷血动物……他无比后悔啊，可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他杀了人，这不可否认，但让他去坐牢，他是不愿意的。
“去自首。”苏禾禾看着郑茂，挪了挪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不，不，不。”听到自首，郑茂使劲摇头。
人到中年，如果自首进了监狱，那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也许等他出来的那天，孩子的孩子都该结婚生子了。
那样的情况，他坚决不愿意见到！
“不自首，等死？”苏禾禾冷冰冰的说了这么几个字。
对待一个开车撞死自己妈妈的人，任谁也不可能笑脸相迎！
再者，让郑茂自首，某一程度上，也是救他一命！
一旦那背后的人知道了郑茂对他们说了这些，肯定是死路一条。
再或者就算郑茂现在不去自首，等她查出来那背后的人是谁时，到时候，她一定会将他们都送进去监狱！
她相信，法律是公正的！
“什么意思？”郑茂脸色一白。
“什么意思你不知道？”苏禾禾冷漠的不行。
“我……”郑茂瞪大眼睛，他才发现他好像又干了件错事。
“自首，就算你不自首，我也会像警察举报的。”苏禾禾不去管郑茂怎么想的，她只说她认为对的。
“你不能这样！”郑茂凹进去的双目都快给瞪了出来。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这是你应得的。”
苏禾禾不认为她哪错了，她已经很冷静了啊，将一切都交给法律去处理，难道这还不够冷静？
她没有对郑茂动任何手，已经很好了！
“我年纪已经这么大了，如果进去了，肯定出不来了。”郑茂眼里是绝望。
“不进去，你说不定，这个月都活不过。”
苏禾禾不是在说笑，而是事实啊！
“你帮帮我，求求你们了，我上有老下有小。”郑茂一脸的生无可恋，口不择言。
他也不想想，他撞死了苏禾禾的妈，怎么还有脸求苏禾禾救他！
“从你答应了撞我妈开始，你就应该知道，你的下场是什么，一条人命，不是说没有，就可以，没有的！”苏禾禾看着郑茂这个样子，只想唾弃！
她救他？那谁来救她？
叶宛死了啊，她唯一的亲人死了，而那个凶手，却求她救他？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