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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真一抬头看了一眼唐卿，指了指餐厅：“你的早餐。”
“凶手的死亡信息，我承认是我们失误了，也并没有派人去查证，毕竟工作室并没有义务去做这件事，我们没有任何委托，更没有多余的人力物力。子所以搜集这些信息，还是那句话，卿卿需要，但是犯人怎么死的，完全没有影响，我们要确认的是他已经死了，不可能再从他身上获得任何线索，必须去寻找另外的突破口。但是你父亲跟我们求助的时候，的确说的是他的提议并没有被上级部门重视。那个提议应该是8月15日提交到总指挥那里的，而你父亲是8月19日给工作室打的电话，我去给你找找当时的电话记录。”楚真一恢复了惯常的表情，耐心解答莫凌远的问题，温柔细致。
“哦，好的，麻烦您了。”莫凌远心里的担忧瞬间去了一半，但是他有点想不通，刚刚楚真一应该是生气了，是对谁呢？
楚真一是个很温和的人，任劳任怨地安排着工作室的一切事务，还能将唐卿照顾得无微不至，却看不到他脸上有任何的不满和暴躁，就说明他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而是一个十分有担当有责任感的男人。
唐卿捧着一碗小米粥走了过来，刚刚的谈话她只听到一半，但也足够她猜测发生什么事情了，果然是那边的档案动了些手脚吧？
莫凌远脸上堆着笑，就差点头哈腰了：“卿卿姐，起床了？”
“起来好几分钟了，你眼睛是不是有毛病？忘带眼镜了？”唐卿斜睨他，十分正直地表达着“爸爸从卧室出来的时候你就站在门口，居然没看到是不是眼瞎啊”。
……
刚刚讨论的太入迷，他差点忘了卿卿爸爸是不能无视的，不知道现在补救还来得及么？莫凌远又觉得自己的后背和肩膀开始疼了。
楚真一拿着一个破旧的记录本走过来，莫凌远顿时松了一口气：“卿卿姐先吃饭吧，我问楚哥点事情。”
不得不说，万事通工作室还是挺正规的，每天的来电都会清清楚楚记录，时间、来电人、请求，以及具体的通话内容。
这么古旧的东西，还是厚厚的一大本，莫凌远不信他们会刻意去造假。
“怎么会？”莫凌远不解，“那不是正经的存档资料吗？”
“谁跟你说，存档的东西就一定是百分百正确的？”唐卿皱了皱眉，所以说最讨厌小孩子了，什么都会信以为真。
“所以呢？就要上级领导为了一个失踪的人背上‘判断失误’的锅？”楚真一看着他，“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我不说你也懂。抓捕犯人用的线索并不是你父亲提供的，而是楚明桑，反倒是因为你父亲擅自行动，从而失踪。这么写，也是为了维护你父亲的尊严吧？毕竟大家都觉得他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死者为大。”
莫凌远再次变得萎靡，弓着腰坐在椅子上，垂头不语。
真相的残酷往往让人猝不及防。
唐卿眸子转了转，将小笼包分出来几个，放到小碟子里：“先吃饭，如果你还想查下去，总会有办法。”
“恩，我知道，谢谢卿卿姐。”莫凌远抬起头，挺直了身板，眼睛里闪着莫名的光，他怎么会轻易放弃呢？疑点越多，他才越是相信，父亲定是发现了极其重要的秘密，才会不顾一切。
唐卿看到他眼里一瞬间的光彩，眯了眯眼，看样子是只狼呢，不过，跟她有什么关系？
楚真一显然也发现了，脸上浮起一丝微笑，还好能直接用，他可真的是十分不擅长培训新人哪，总部派过来一个肖熙，显然也不适合做莫凌远的人生导师，他正头疼的很，总算是可以少操一份心了。
“还去上班吗？”吃过早饭，楚真一站在资料室门边，食指轻轻敲了下桌子，“不去的话，就过来帮忙干活儿。”
莫凌远走过去：“请过假了，今天一天。不过下午，这边我也想请个假，我想去档案管理处问问，能不能查阅当年的资料。”
楚真一意外地看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档案管理处的那一份，不是由刑警大队直接上交过去的？万一是同一份呢？”
“总要看了才知道。”莫凌远很固执。
“就算如此，档案管理处并不会给个人查阅档案的权限，楚明桑能帮你搞到他们单位的函？”
莫凌远摇了摇头：“这事儿我怎么敢跟楚叔说？这不是明摆着我对他起疑心了吗？”说着，嘿嘿笑着凑过来些，“楚哥，你们一定有档案管理处的地图吧？里面的保安分布什么的？有没有自动报警装置？我一个人偷偷爬进去，怎么样？”
“呵。”楚真一没有说话，唐卿在后头毫不留情地嘲讽了一声，“不光眼神儿不好，脑子也不见得是好的。”
楚真一叹气：“档案管理处有多少资料你知道吗？整栋大楼一至五层，全是刑侦案件相关资料，鬼知道你要查的在几楼，什么位置！爬进去？怎么爬？从哪爬？你这么大个人，当楼下保安眼瞎啊？就算侥幸进去了，每道门都有相应的密码锁，你要挨个试？”
……
莫凌远睁大了眼睛，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科技已经这么发达了吗？
哦，也不能这么说，父母都不在了之后，他就没再关注过电子产品，反正穷，买不起，而且他也没时间去玩那些东西，科技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他的确连个概念都没有。
“那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吧。反正，档案管理处，我是一定要去的。”那可能，是唯一一个还能找到真相的地方了。
“对了，楚哥，还有一件事，刚刚我忘了说，那边的档案，说抓捕犯人的线索是我爸提供的。他的提议上交之后，上级领导很快就批示了，然后在一周内成功抓到了犯人。”
“好消息！”唐卿冷不丁地站到了莫凌远身后，突然开口，吓得莫凌远一蹦三尺高。
“卿卿姐，也知道些什么消息吗？”
唐卿冷漠地看他一眼，扭头：“知道也不跟你讲！”
……膝盖好疼！
“不过，鉴于你提供了这么重要的消息，我会帮你，进入档案管理处。现在，干活去吧，我要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