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有脉络分别,又有卫气护身,宇文佑只不过是凭着积累的手感顺着脉络而下避开了所有的出血点,又巧妙利用皮肤周围的卫气护其周全,才没让鲜血流出来。
当脾脏暴露出来的那一刻,宇文佑迅速从西服口袋里面拿了一个小瓷瓶出来,将其中的药粉撒在血肉模糊的脏器之上,原本还在流动的黑血渐渐凝固,看得旁边的欧阳秋意目瞪口呆。
救护车的声响很快吸引了宇文佑的注意力,他低头看看那人,将手术刀用药水冲了冲,还给欧阳秋意,又在男人身上好几处一连按了好几下,才收回手站起来。
这时好多医护人员已经赶了过来,给那男子匆匆做了急救,然后快速抬上救护车。
宇文佑见没自己什么事儿了,正想转身,欧阳秋意见状,立即就拽住了他的胳膊。
“诶,你别走,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医生啊,而且手法也很奇怪,你到底是什么人。”
“瞎子。”宇文佑不冷不热地回应。
欧阳秋意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既然你不愿意说,我就不问了,看你这么厉害的样子,有没有兴趣去参加一个比赛?”
女人的问题是不是都这么多?
宇文佑想起自己平生见过的为数不多的女人,似乎还真是这样,不过一直拒绝一个美女搭话似乎有些不礼貌,所以他只是点点头:“应该有兴趣吧,你说说看看。”
与此同时,一个医护人员过来无比恭敬地走到欧阳秋意跟前,叫了一声小姐,结果欧阳秋意当场脸色就变了,冷声道:“滚,姑奶奶可不认识你们,我欧阳家可没有你们这种西医的走狗。”
“小姐,您就别拿我们底下的人出气了,引进西医技术也是追随时代潮流,您呀,就理解理解董事长吧,还有,小少爷让我们这一次一定要把您带回去,您看?”
那护士姐姐虽然也是长相甜美,声线柔和,但在欧阳秋意面前就变得十分暗淡。
不过这两人之间的对话到是吸引了宇文佑的注意力,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京城正在走中西结合道路的,还是姓欧阳的,好像就只有那欧阳世家,只一瞬,宇文佑便猜出了眼前女子的身份——欧阳秋意,欧阳家主唯一的女儿,素来受尽宠爱,以任性妄为为人生标签。
“倒是不知道竟然是个如此美人。”宇文佑想。
“姑奶奶我不回去,你们赶紧救人,要不然我直接让爸把你们给炒了。还有,给我滚远点,身上的香水味冲到我鼻子了。”欧阳秋意说完,趁人不备,直接拉着宇文佑就往人群之外跑去。
她才不想和那些人纠缠。
被女人拉着手狂奔的时候,宇文佑的唇角一直都维持着上扬的状态,直到再次停下来,他看着气喘吁吁的欧阳秋意好奇道:“为什么我们要跑?”
“因为我要带你去参加比赛啊,所以绝对不能被他们给带回去。”欧阳秋意对忽然闯进自己家族内部的那些个西医和护士是打心底不喜欢,总给人一种笑面虎的感觉,还有她的家人也变得越来越奇怪。
宇文佑知道欧阳秋意的身份,但是对方却对他一无所知,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
他的胳膊还被欧阳秋意攥在手心,通过这一点点的接触,他能够感受到对方不太平稳的呼吸和心跳,还有越来越翻涌的血气。
虽然现在说这话不太和时宜,宇文佑还是坚持说了出来:“比赛倒是不必参加了,你的身体比较重要,你确定不用去厕所整理整理?”
刚才一激动就把自己来例假的事儿给忘了,被这男人风轻云淡地提起,欧阳秋意立即松开手,再死死地抓着绑在自己腰间的衣服:“这不关你的事儿,反正比赛你必须去参加,就在这条街的尽头,你自个儿过去吧。啊,对了,你是学中医的还是学西医的?”
“怎么,有什么区别么?”
只见欧阳秋意把嘴一撇:“当然有区别了,你要是学西医的就别过去了。”
想起前几局自家快要招架不住的局面,欧阳秋意心中就很不自在,欧阳家本就是中医世家,在京都也是有头有脸的,但是在这一次西医发起的挑战上面却是不断失利。她可不想再给老爸找一个强大的对手过去。
“我算是明白了,你怕自己人输掉比赛,叫我过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逆转情势?”
“唉,其实你说的也没错,不管,我就先说到这儿了,你爱去不去,后面还有人追我呢,我就先不和你闲聊了,记得哦,有兴趣就过去,就在这条街的前头。”说完这句话,欧阳秋意就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宇文佑的视线之内。
欧阳秋意口中所谓的“比赛”其实是西医向古医药世家欧阳家发起的一项挑战,在广场处举行,等宇文佑赶到的时候,场上的人已经明显分成两派——一边是喜笑颜开,胸有成竹的自信模样,一边却是如同丧家犬一般愁眉苦脸。
这一轮,比的是诊脉和摸筋,这是在中医上面的词汇,前者一目了然,后者就是通过触摸人的脉络和肢体判断是否有病灶存在或者有无病变,这对于宇文佑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事情。
只是经过几场失利之后,欧阳牧已经开始慌了手脚诊脉本是中医最常用的手法,虽然不同脉象会有相同症状,或者是不同病因造成相同脉象的情况,但是依照他的熟练程度来说,这一关完全没有问题才对。
可是就在这时,欧阳牧出现了失误,他竟然将一个体质特殊的妇女判断为孕妇。
当答案说出口的时候,欧阳牧就意识到事情不妙,可是木已成舟,说出去的话收不回来,只见他额头上面的汗水越来越明显。
“呵,这种简单事情也会出现失误,欧阳家家主就只剩下这么一点点能力了么?”
宇文佑冷冷地看着擂台上面的二人,一个从容不迫,一个手脚慌乱,其实不必再比下去也知道谁是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