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施针后已彻底安静了下来,脸上的皮肤也平顺了许多,看起来不再狰狞。
李庆节满脸希望的问,“贤侄,这……这就好了?”
宇文佑长出了口气,笑道,“暂时没事了,不过阿姨体内还有虫灶,我需要用一些东西才能完全祛除。”
他说完,走到窗边凝神细细瞧着窗台,那里传来了一丝极细微的声音,却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他看的很仔细,慢慢的沿着窗台一寸寸察看着。
李媛媛满脸疑惑,忍不住道,“喂,你在干什么?”
“嘘,你不要说话,有东西在动,不要吓跑它。”宇文佑头也不回。
白玉体内的虫子,在外界必然也能寄生,只要他抓到母虫,就可以更快地研究出应对的药方,彻底祛除白玉的病灶,想到这里他隐隐有些小兴奋。
爷爷派我出来,难道就是为了这桩病案么?
宇文佑勾起唇角,老头子未免太瞧不起他,这种程度的病症他还不会放在心上。
他屏住呼吸慢慢查看着,风不知何时已经停下,周围越发的安静起来,宇文佑走到方才有动静的地方,他什么也没瞧见,只是有一阵黑影在下面的草坪上晃动。
“喂!你到底是医生还是神棍,在这疑神疑鬼的,干嘛呢?”
李媛媛想到刚才那惊恐的一幕,忍不住嘀咕,话音里带了一丝嘲讽
“媛媛,不得无礼!”李庆节呵斥了女儿一声,声音有些严厉,随即道,“还不快带你母亲回去休息!”
李媛媛咬了咬唇,轻哼了一声,却不敢再多说什么,起身推着白玉向另一间房间走去。
看到她们的身影不见,李庆节才深深叹了口气,有些愧疚道,“贤侄,我这个女儿从小被我宠坏了,说话不经脑子,贤侄你千万别介意。”
宇文佑笑了笑道,“没事,我和李小姐刚认识,她对我不了解也是正常的。”
“是,是,以后你们年轻人多多接触,自然会合的来。”李庆节现在对宇文佑是满满的感激,而且看到他出手,更觉得这年轻人前途无量,自然希望女儿能和他多接触。
然而看到地上的虫子,他又有些不安的道,“贤侄,那,这些怎么处理?还有你白阿姨体内的病灶真的能一下子除去吗?”
不是他怀疑宇文佑的医术,而是这病太过离奇,他花费了数年想了多少办法都束手无策,这宇文佑来一次就能彻底解决?
宇文佑淡淡一笑道,“李叔放心吧,阿姨已经没事了,只要我再找到母虫,配合几味医材给阿姨服下,她就会痊愈,只不过阿姨被折腾久了,身子有些虚,我再给她开点补药,大概休养半年就彻底没事了。”
听他这么说,李庆节彻底放下心来,又问了些宇文佑一些注意事项,决定今天就把白玉带回家。
父女俩去忙活带白玉回程事宜,宇文佑运气也不错,在院中找到了母虫,随手收在了一只玻璃瓶里。
回去的路上,白玉身上裹着一张毯子坐在车里,看到李媛媛过来,眼神眨了几下,努力的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李媛媛靠近母亲嘴唇问道,“妈,你要说什么?”
李媛媛愣了愣,又迅速蹲下身子,同白玉对视,见对方点头的微小动作,立即冲二楼大喊:“爸,您快下来!”
闻言,李庆节很快从二楼走下来,有些奇怪李媛媛叫自己的原因。
“您快过来看看,妈妈准备同咱们说话呢,已经……已经好久没有听到妈妈的声音了。”
这样的动容出现在李媛媛的脸上,不是灿烂反倒叫人心疼,宇文佑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放在心上。
白玉似是受到鼓励一般,慢慢张开嘴,用略带扭曲的嗓音说道:“刚,刚才小媛,毛毛虫,吓,吓到了。”
虽然说得很是缓慢,可口齿还算是清晰,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很清楚,李庆节也是喜出望外,直接忽略掉白玉所说的内容,冲到轮椅旁边激动不已。
不过是简单的一句话,就让他们父女俩如此激动,宇文佑大概也明白这是因为白玉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太久,忽然开口叫这两人惊喜万分反而不知所措。
不过,只有他一个人注意到白玉所说的内容是——李媛媛刚刚叫得那般惨烈仅仅是被一只毛毛虫吓到的事实吗?
宇文佑低头笑的时候,伸手摸了摸鼻尖,挡住了那个笑容,然后凑到白玉面前给她进行了简单的声带检查。
白玉一直维持着僵硬的笑容,好似收不回去一般,起初看着还好,看得久了便觉得其实挺渗人的,宇文佑问道:“阿姨是不是感觉有时候动不了,控制不住面部表情?”
对方点头,宇文佑继续说:“放心,就是肌肉缺乏锻炼造成的后果,以后只要你稍微努力一下,时不时动一动就可以了……”
白玉的嘴唇懂了几下,隐约能听见她对宇文佑说的那一句“谢谢。”
“举手之劳而已。”宇文佑对她露齿一笑,毫不客气就坐在了李媛媛身边。
李媛媛的脸色一变,因为白玉坐在最里面,而且裹着毛毯,占了一大部分位置,她坐在中间就有些狭小,宇文佑再坐过来的话,她只能被迫紧紧贴在他的身上。
此时正是盛夏,她的衣衫单薄,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从宇文佑身上传来的热度,俏脸不由一红,狠狠瞪了他一眼。
宇文佑摸了摸鼻子,脸上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身子却更向那边蹭了蹭,女孩子那娇软的身体让他心底一阵荡漾。
回到李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安顿好了白玉,李庆节将宇文佑安排在了李媛媛房间的隔壁。
这正合宇文佑的心意,虽然李媛媛就像一朵高傲冰冷的玫瑰,时不时就刺他几下,但和这样的冰山美女相处,他也是乐在其中,总比和山上那些一堆的师兄弟相处好,师傅不收女弟子,山上都快成和尚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