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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奋斗的那几年
北冥鬼叔

第一章 大兴安岭深处的青铜门

1945年,东北,大兴安岭深处。

一支日军小分队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在齐腰深的积雪里。

队伍人数不多,几乎都带着伤病,他们脸色被冻得死白死白的,像是僵尸似地迈动着步子。

“左小组,玉碎”

队伍的最前方,一个消瘦地日本军官用沙哑地声音说出了这句话,他的脸色铁青,眼珠子一动不动,像是个死人,但是他却紧紧地盯着手中的一张地图。

良久,这个日本军官才说出四个字:“青铜……要塞”

这四个字一说出来,所有的日本军人眼眸中全都迸射出精芒,宛如牛犊般沉重地呼吸起来,眼睛通红,直勾勾地盯着那地图。

除了站在一旁的中国向导陆顺子。

陆顺子长的很魁梧,腰梆子栓着厚实的貂皮,脑袋上戴着狗皮帽子,畏畏缩缩地躲在那日本军官旁边,偷偷地瞄向那日本军官手中的地图。

地图是用羊皮做的,上面是一副很古怪的画面,一道硕大的青铜门,矗立在大兴安岭的雪原中。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陆顺子觉得很纳闷儿,这帮日本鬼子莫不是被苏联红军给打懵了,这个所谓的青铜要塞只有一个青铜门,又没有具体方位,怎么进去?又不是那阎罗王的十八层地狱。

八月初,苏联红军发起了“满洲战役”,一百五十万红军兵分四路从中苏、中蒙边境向鬼子关东军发起了进攻,没多久鬼子就全线溃败,残余的小鬼子逃到了大兴安岭和小兴安岭的深山中负隅顽抗,还有一些躲藏在鬼子关东军修建的“永久要塞”中企图东山再起。

而这支鬼子小分队却很奇怪,他们找的这个青铜要塞,陆顺子根本就没听说过,再偷偷瞅了一眼那只有一个青铜门的地图,陆顺子眼珠子忽然滚圆了。

苍茫地雪原中,忽然响起一阵嘎吱嘎吱地巨响,前方的巨大雪岭,宛若刀劈斧砍一般,裂开了一个巨大的缝隙,恍惚之中,一队灰蒙蒙地日军出现在了那缝隙里,他们脸色铁青,正在跟陆顺子他们招手。

陆顺子身子一下子僵住了,他嘴角一抽,颤颤巍巍地倒在地上,他看到那缝隙后面有一座巨大的青铜门,一对对日本兵从里面僵硬地迈着步子走出来,那里面出来的日军脸色蒙着一层青纱似的,死板死板没有一点情感,眼珠子通红,像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一样。

“青铜……要塞!”

刷地一下子,鬼子小分队的所有人都站起来了,他们痴狂地盯着那缓缓露出的巨大缝隙,步履缓慢而又整齐地朝着那巨大的青铜门走了过去。

白毛子风刮了起来,狂风呼呼地吼叫,鹅毛大的雪片子很快淹没了他们的足迹,很快,这支日军小分队就消失在了苍茫雪岭里,就像从没有出现过,而那巨大的地下裂缝和青铜门,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有一个蚯蚓似地人,在雪地里匍匐爬行着,一边用惊恐地眼神看着背后,一边将那羊皮地图紧紧地攥在怀里,连滚带爬地冲下了山。

一晃,四十二年过去了……

四十二年后,我在大兴安岭当守山人。

我叫陆建军,我守的是大兴安岭的老林子,这大兴安岭的老林子里什么都有,东林狗子迷魂岭,猫脸老太回头沟,黄皮大仙没脸子,长虫山魈狼搭肩,那故事说起来就像东方的一千零一夜,说都说不完。

但大兴安岭故事再多,也比不上姥爷的故事精彩。

四十二年前,带着日本鬼子去找青铜门的向导陆顺子,就是我姥爷。

姥爷有好几个身份,民国时做倒爷,鬼子入侵后上山做了一段时间胡子(土匪),东三省沦陷,姥爷还做过一段时间的“良民”。

若是以好坏来区分,姥爷大约是坏人居多,他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当年给日本鬼子带过路,但那个时代,整个东三省都沦陷了,个人的力量微不足道,在生存面前卑躬屈膝,是无可奈何的事。

但姥爷也做过好事,从青铜门跟前捡回一条命后,姥爷加入了抗联打鬼子,解放后他上过朝鲜战场跟美国鬼子拼命,52年带着三个弹孔和老寒腿回到了老林场,以一名普通的林场工人身份孤独终老……

姥爷说,45年这小鬼子找的青铜门,可能是鬼子满洲银行的金库,当年鬼子在咱中国抢的金银财宝,都搁那里头呢,那金锭都堆成山啦……

我急忙问姥爷,那这青铜门在哪里呢?

姥爷神色恍惚,嘴里絮絮叨叨地,谁知道啊,那地方有山神姥爷守着,咱不敢去,不敢去,那小鬼子指不定还在里头猫着,那地方,只有死人能进去,活人,进不去……

我不依,说姥爷,我们去嘛去嘛,我想要大金锭子!

姥爷就用旱烟锅锅敲我脑袋:“傻娃子,那山沟沟,活人进去,就出不来了,出不来咯……”

我那时候很不服气,心里总想着有一天我要去找到这个青铜门,挖出里头的大金锭子,我还一度想要找到被姥爷藏起来的青铜要塞地图。

但是姥爷最善于藏东西,那青铜要塞的地图,他至死都没有流露出来半点信息。用我爹的话来说,就是和他一起埋在棺材里头,烂在了泥里。要想找到那青铜要塞的地图,除非把姥爷的坟给倒咯。

好巧,在姥爷变幻莫测的身份中,姥爷最出名的要属他做“倒爷”的时候。那时是清末民初,迫于生计,姥爷跟着几个山东老乡从中原闯关东来了关外,在奉天(沈阳)郊区盗墓倒斗,靠挖一些前清时满清贵族的墓葬讨生活。后来姥爷混出了些名头,倒斗这行当不以真名称呼,姥爷姓陆,那时候同行便叫他陆大掌柜。

陆大掌柜的,好像不大够牌面,胡子响马都一山一绺,要有名号,慢慢地姥爷倒的斗多了,名声愈发响亮,就有人给他取了个绰号,叫做“关外第一盗墓高手”。

是的,姥爷这个普普通通的林场伐木工,守山人,竟然有这么一个轰破天际的称呼,若不是我的亲爹信誓旦旦地赌咒发誓告诉我,我真的不敢相信。

在姥爷做“倒爷”这段时间,他曾经给鬼子做过一段“良民”,那时东三省沦陷,鬼子四处列劫掠中华财宝,尤其是对古墓里的明器垂涎不已,中华上下五千年,古墓中埋葬着的明器价值无法估量。人的名树的影,姥爷号称“关外第一盗墓高手”,见过的粽子比活人还多,鬼子自然不会放过姥爷。

据说,日本黑龙商会抓走了我曾姥爷和我从未谋面的姥姥关在宪兵队的水牢里,逼我姥爷就范。那日本鬼子的水牢里有蚂蟥,泡久了会被蚂蟥吸血活活吸死,姥爷找到一座古墓,日本人才将曾姥爷和姥姥放出来一会儿,以此逼迫姥爷带路寻找关外的古墓盗挖明器,一直到鬼子陷落在青铜要塞里。

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已经无从得知了,而姥爷从我记事起就一直是孤身一人,似乎我曾姥爷和姥姥,并没有被救出来。但是我知道的一点是,我们家族和青铜要塞、倒斗、盗墓这些关键词是分不开的,甚至于我自己,也因为一个意外的小插曲,步姥爷的后尘成为了一名盗墓倒斗的“倒爷”。

故事就从我第一次进入古墓说起,我第一次进入的古墓,很是诡异,他和姥爷当年去过的青铜要塞有些相似,都有一座巨大的青铜门…… ud7ZQyXDKq8GprstLfIP4g065cbbrpTj+sHvIASNmNaBWHSZsv4gaBHh0BceRQyU



第二章 守山寻龙

我的前半生很平常,但是不寻常。

我叫陆建军,听名字就知道,我这名字是为了纪念八一建军节。那时候都兴起个绰号,为了顺口,他们就叫我小八、八哥,在我们那个年代,很多人都去当过兵,我也不例外,不过我当兵的生涯有些与众不同,普通人终其一生可能都无法经历我所经历的事。

那年我入伍后,经过业务比拼,光荣地成为了一名侦察兵。当兵的第七年我赶上了八大军区中越边境轮番练兵,我被抽调前往中越边境,在越南的原始丛林和越南特工进行战斗……

越南特工狡猾无比,在一次夜间遭遇战中,带了我五年的老班长为了掩护我撤退,在我眼前被一枚地雷炸断了双腿,我背了六个小时将他从前线背回后方,却因为失血过多没能抢救回来……

严酷的战场让我畏惧,而老班长的离去也让我深觉自己无法继续留在部队。因为每当看到身边的战友,我就想起老班长死去时的场景……从战场回来后,我选择了复员回到老林场,步姥爷的后尘成为一名靠山吃山的守山人,也就是护林员。

在部队摸爬滚打七年,其实远不及我在战场上呆的三个月,这三个月让我明白一个很深刻的道理,人耐得住寂寞,禁得住考验,才能够站的够高,走的够远。就像是姥爷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还愿意回到老林子里的林场,做一个默默无名的伐木工、守山人,姥爷不是逃避,他是在让孤独磨掉自己身上的故事。

因为有的故事,它一辈子都会缠着你,每当我闭上眼,我总能看到我那些牺牲的战友,他们全都不说话,默默地看着我,脸上都是血……

只有在老林场里,在与世隔绝的环境中,我才能感觉到一丁点的慰藉,人生最艰难的不是死,而是活下去,带着你无法忘掉的故事,在每一个被回忆折磨的瑟瑟发抖的夜晚,等待黎明的降临。

我所在的林场在大兴安岭的最深处,叫迷魂岭子林场。这里一年有八个月处于封山状态,人迹罕至,除了夏天有外面的放山人(在大山讨生活的人)进来采蘑菇捡松子时能碰到几个陌生人之外,很少能见到生脸,所以我们的生活极其枯燥乏味。

守山人的生活是很艰苦的,山里的夜晚常常刮风下雨,白天则野兽横行。夏天山里的毒蚊子和草蜱子能活活咬死家畜。到了冬天有白毛子风,吹的呼呼响,出去撒尿都得捎根小棍,怕小弟弟给冻成了尿柱子。

在林场守山的我们很是难熬,但其实最难熬的不是白毛子风,也不是没有电视、没有电灯,而是孤独和贫穷。这两样交织在一起,很容易让人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来。我就被我们林场一个老光棍蛊惑,干起了盗墓倒斗这个勾当。

我和林场里两个光棍玩的挺好,分别是老孔、柱子,我们三个闲着没事就爱黏在一起喝点小酒,那时候林场里也没有什么文娱设施,大家茶余饭后不做农活,就蹲在一起吹牛皮侃大山。

我们这三个人里头,老孔年纪最大,老孔年轻时候在内蒙淘过金,还去河南插过队,走南闯北见识多,老爱给我们讲他年轻时候的故事。

老孔用怀念的语气说,这大兴安岭最深处的老林场,真他娘的好地方,采蘑菇,掰松子儿,木耳野菜到处都是,那春天抓林蛙飞龙,夏天捞鱼打狍子,顿顿有肉吃。

我一听嘴里口水都流出来了,就问,那你咋不在老林场继续呆着捏?

谁知道老孔脸一沉,表情怪怪地:“他奶奶的,老林子里,什么都有,东林狗子迷魂岭,猫脸老太回头沟,黄皮大仙没脸子,长虫山魈狼搭肩,最可怕的,是人!”

“人?”柱子傻了,说咋可能是人呢,这没脸子(鬼)还能怕了人?

老孔哼了一声,说:“你是小年轻,那老林子里挖参的,见着老山参,为了抢参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还有偷猎的,给俄罗斯人搞走私的,那都有火铳子(枪),见了你一枪,啪,你小命就没了!”

柱子和我一样,也是当过兵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回来的,见老孔这么贬低自己,不满意了,哼哼唧唧说,那咋了,俺当年还是侦察大队的尖兵呢,真见着,指不定谁撂倒谁,哼。

老孔翻了个白眼,说你懂个求,那老林子里有瘴气,十人进去九人迷,你见过小山大的野猪么,水桶那么粗的长虫你见过么?你瞧上一眼,腿都得软咯。

“而且……”老孔凑近来,压低了声音。

“我还见过一山头的死人,那些挖参采蘑菇的,也不知怎么地,莫名其妙就在树上吊死了,你说邪乎不?”老孔神神叨叨地说。

我说:“莫不是得罪了山神姥爷?”

老孔说,那我就不知道了,那地方一般人别去,去了准出事儿,不过,也有去了发财的。

一听能发财,我和柱子都来劲了,柱子问,是做啥发了财?

老孔看了看周围,眯着眼睛,说你俩想知道?

我和柱子都点头,废话,不想知道我们问你干什么。

老孔咳嗽一声,压低了声音,说:“我有一朋友,是在长白山和大兴安岭挖参的,听说凑巧挖了个什么辽国的古墓,那里头的碗都是金疙瘩,随便弄俩出去就值老鼻子钱了!”

“他最近正想招一批人,再去那沟子里挖一挖,那沟子距离咱林场也不远,怎么样,咱三兄弟,一起去看看?”老孔对着我眨巴眨巴眼。

一听是挖古墓,我说,这辽国的古墓,咱随便挖,不犯法么?

老孔啧了一声,白我一眼:“这咋能是犯法呢,咱是在那老林子里头自个儿挖出来的,又不是偷的抢的,到时候找个地方一卖,谁管你呢。”

我觉得这样不好,说:“万一被人看见告咱咋整?”

老孔挤了个白眼:“那老林子里荒山野地的,别说人了,鸟毛都没有,谁闲的没事儿跑老林子里喝西北风去啊?再说了,你愿意在这山沟沟里蹲着打一辈子光棍?在北大荒开荒种地都发财了,在老林子里捉林蛙采蘑刨松子儿一年都能挣小一万呢,你搁这儿呆一年能有两千块娶媳妇不?”

“我告诉你,那老林子里的辽国古墓,里头随便挖个瓷碗,就值好几万,美金,美金知道不,那叫啥,刀了!”老孔怂恿我们说。

我和柱子对视一眼,说实话,我动心了。 44dolc8Ok5KFO4aH+MCrmNoxhHPOU8nFsOU7HMbFwjMVpJyYlJH6t+yeVts5YWO7



第三章 辽国古墓

我刚从部队退伍回到林场当守山人的时候工资一个月只有十几块钱,现在涨到了四十多块,一万块,是我十几年的工资,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

可是,我们这观念一时半会儿转不过弯儿来,柱子支支吾吾半天,说老孔,咱能不去倒斗不,咱做个正当的行业,那老林子里不是有老山参么,咱有的是力气,整点老山参去卖中不?

老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个瓜皮,咱就是去看看,有那老祖宗留下的好宝贝咱就上交给国家,自个儿留点歪瓜裂枣能管饱就成,这样总行了吧?

柱子看向我:“上交给国家,我看行,小八,咱去不去?”

我很想去,但我觉得这不是一个正经的行当,禁不住老孔一再的怂恿,最后我和柱子同意陪他去那地方碰碰运气。林场本来人就少,加上是封山期,所以我们可以随时去巡山,不存在我们走了后被追究责任的事。

林场的守山人也就是护林员,还担负着防止偷猎偷渡者的事,因此我们几个人都有配枪。我和柱子都是部队转业回来的有持枪证,每人配有一把八一杠,但可惜的是,我们的八一杠子弹很少。幸亏,在平时我们没有肉食的时候,我们会偷偷整点野鸡野兔打打牙祭,有多的就给林场领导送一些,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我和柱子就偷偷攒下了一些多余的子弹,这次正好派上用场。

根据老孔的建议,这次我们去山里寻找辽国古墓,就说是去巡山,我们必须把枪带上防止在那辽国古墓遇到人熊或者东北虎,另外就是在这两天抓紧时间准备补给,也就是干肉和奶疙瘩等耐放耐吃的食物。

这样过了两天,老孔就带着他那个朋友来了林场,那人我至今都记得,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子,话很少,问他的时候,只会恩一句或者点点头。

要用东北话说,他长的还挺俊,老孔说他这朋友姓解,一个很稀缺的姓氏,问他哪里人,他也不说话,站在一边盯着大山深处出神。

除了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还有两个人和他一伙,一个人矮壮矮壮的男人,长了一脸络腮胡子,看起来很凶,叫大胡子,是他们一伙的头。还有个黑瘦的小个子,叫猴子,听说是南方江浙那边的,一口南方话,说的普通话我们也听不清。

大胡子是他们三个人里话最多的,和我们见了面,在村子里装了一些补给,我们就在老孔的带领下向老林子里进发。

他们背的装备很多,也很专业,绳索、睡袋、净水药,手电筒,还有工兵铲和半米长的开山刀,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些冷烟火和固体燃料,我背的时候偷偷翻出来看这些冷烟火以及固体燃料,还有部队番号,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弄来的。

我们的食物比较充足,出门前我和柱子背了许多肉干,大胡子他们背了一些压缩干粮,山里有山溪,老孔知道在什么地方能找到水,所以一路上我们只管赶路。

在老林子里行走,很容易失去方向感,因为大兴安岭的老林子四面八方全都一个样,除了树就是树,大胡子说他们上次找到那辽国古墓完全是偶然,这次也只能凭运气去找。

于是走到一个地方,那大胡子就要辨认一下,路上状况非常多,中途时不时迷路兜圈子原地转,跟鬼打墙似的。大山深处常年无人涉足,有几米厚的叶泡子,全都是腐烂的树叶,一脚踩下去,能把人陷到腰部,好几次我走在前面,一脚就陷进叶泡子里,浑身腥臭味。

一路上支撑我们走下去的信念,是那辽国古墓里有很多金疙瘩。

据大胡子说,当时他们挖参无意挖到那个辽国古墓,那一片沟子都是古墓,里头陪葬品很多,上回他们捡了几个瓷碗回去,在哈尔滨卖给了一个港商,说是卖了几万,几万块啊!柱子激动的晚上睡不着,都不叫我陆小八了,说陆建军,陆八哥!咱要找到这辽国古墓,咱就发财了,到时候娶一个屁股大能生养的媳妇,起一栋二层一底的小洋楼。

老孔笑骂:“一个婆姨你就满足了?出息,咱要有钱了,那小姑娘随你挑,俄罗斯大洋马都能娶来!”

不然怎么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时常在想,如果当时我没有贪图这个,也许现在我只是一个平凡的林场工人,过着平凡人的生活。

这样走了四天,到了第五天,我们全都身心疲惫,士气非常低落,我已经有点想打退堂鼓的意思时,一片红色的树林出现在我们眼前,一片红色的山谷,这是大兴安岭原始丛林的最深处,但我却看到了此生永远不会忘记的场景。

树上挂着无数的尸骸,破旧的灰黑衣衫,尸体已经干瘪,变成了酱紫色的干尸,就那么挂在树杈上,满满一山谷都是尸骸,像挂在树杈上的风干肉,在微微摇曳。

那个沉默的高个男人忽然激动不已,站在我们前面颤抖着,身躯一弓一弓的:“树葬林……”

他说的时候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身体在微微发抖。

我看的纳闷,不就是个树葬林么,至于这么激动?于是我也看了一眼,顿时惊讶的眼眸滚圆,柱子在旁边说:“他姥姥的,还真有古墓啊……”

眼前山谷齐人高的草丛里,掩藏着许多东倒西歪的石人石兽,还有一些破败的石碑,上面爬满了草蔓子。

大胡子拉着高个男人,问他,解七,你确定是这儿?

我这时候才知道他叫解七,他点点头,我心里顿时郁闷了,老子绰号叫陆小八,你叫解七,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俩是乘法表上头的七八五十六俩二百五呢,早知道我应该改名叫陆小凤,人帅手速还快,多好!

不过,大胡子告诉过我,干他们这个行当的从不以真名相称,解七只是个绰号,叫我不要在意。我心里虽然有些郁闷,但也总算是松了口气,随即有些激动地开始观察面前的山谷。

第一次看到破败的古迹,这种心情难以用言语表达,我们像是大姑娘上花轿似的到处看,什么东西都觉得新鲜,这里的石人石兽风化的很厉害,上面都是青绿色的苔藓,还有数量很多的石碑。

大概有几百块石碑,有些已经断裂,上面是晦涩难懂的古怪文字,不像是汉字,但也不是满文。

解七蹲下来,用手抚开一块石碑,低声说:“契丹文。” 44dolc8Ok5KFO4aH+MCrmNoxhHPOU8nFsOU7HMbFwjMVpJyYlJH6t+yeVts5YWO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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