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一看周仓来了帮手,登时慌了手脚,所幸周仓已然被打的没有了还手的能力,想擒拿他倒也费不了多少力气。
为了速战速决,魏延赶紧加快了攻击,没等张飞等人跑到跟前,他就把刀把子架在了周仓的脖子上。
张飞和裴元绍一看周仓被擒,连忙跳下战马,一左一右朝魏延逼了过去。
魏延见张飞裴元绍朝自己逼来,心里不由一阵慌乱,他把手里的刀把子往周仓脖子上使劲一勒: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不然的话,老子就不客气了!”
张飞二人见周仓被魏延勒的直吐舌头,倒也不敢过于逼迫魏延。
他们停下脚步,一脸戒备的看着对面魏延,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拿下魏延,还得保证周仓没有危险。
就在俩人苦思冥想却又正束手无策的时候,就见一个红点从远处射了过来。
那红点先是停在了魏延的额头,却又跑到了魏延的眼上,过了一会,又从魏延的脸上,跑到了魏延的咽喉,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次,那红点才老老实实的呆在了魏延右手的大拇指上。
张飞裴元绍看到了红点,魏延自然也看得到,见自己的身上居然有此异象,魏延心里暗叫不好: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血光之灾?’
就在三个人纳闷的时候,魏延突然‘啊呀’一声大叫,手里的棍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张飞裴元绍见魏延受创松开了周仓,互相使了个眼色,一声呐喊就扑了过去。
等魏延醒过神,就见裴元绍救走了周仓,正想追赶,却被张飞拦了下来。
魏延武艺虽然不错,正常情况下,跟张飞也能拼上几十招。
可今天他是先战裴元绍,又战周仓,力气早已用去了大半,这会又被没由来的伤了大拇指,自然不是张三爷的对手。
五个回合不到,魏延就被张飞踹了肚子一脚,倒着飞出去了七八步,没等起身,就见一只大脚踏在了自己的胸口。
扭头瞅瞅自家的公子,见陈登已经被周仓的手下捆成了粽子,知道今天自己是栽到家了,把眼一闭,束手就擒。
待到绑了魏延,众人就见王文泉拎着一个树杈一样的东西,跟李氏兄弟从一块石头后面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
最气人的是,一边走,他还拿着那个树杈状物体跟李氏兄弟一个劲的显摆:
“开玩笑,爷这可是教练三代,别说打手指头,练好了,打苍蝇也木问题,怎么样,厉害吧!”
见事情已了,张飞没有再做停留,他把王文泉拉倒一边,嘱咐了一下酒的问题,而后自顾自的跑回山上取了盔甲,拎着长矛一路飞奔朝古城方向跑去。
张飞为啥急着走,王文泉心里是清楚的很,张三爷是个重义气的人,和陈登又是熟人,若是被陈登认出来,大家脸上肯定不好看。
送走了张飞,他扭头看了看垂头丧气的陈登和满不服气的魏延,把手一挥:
“把他们来都给我押山上去,还有那些兵,都给我能回去。”
回到了山洞,魏延和陈登被一起押到了王文泉面前,王文泉满是戏虐的瞅了瞅陈登。
见他脸皮发红,五官分明,有棱有角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虽然有些落魄,但眼里不时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轻视。
看他一脸沮丧,却依旧遮掩不住胸中的那股子傲气,对自己更是带搭不理,好似一点也没自己放在眼里,心里很是不爽。
为了表示自己的不满,王文泉走到一块大石头旁,一翻身就坐了上去,而后拿眼角朝陈登一瞟,满是鄙视的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有四姓家奴之称得陈登吧?”
“一派胡言!”
陈登在被抓住以后,对自己的前途就做了无数个设想,也想了无数个应对的方案,却没想到,对面这位上来就辱及自己的名声,心里按捺不住,登时发起火来:
“我陈登乃是大好的男儿,岂容你随意侮辱!今日某不幸落在你们手里,有死而已,要杀就杀,不必多言!”
“吆喝!”
一听陈登这么硬气,王文泉不由得被唬的一愣,他一脸愕然的站起身来,围着陈登转了两圈,却发觉陈登虽然话说的很是硬气,呼吸却很是急促。
根据王文泉的经验,这种情况,不是累的,那就是吓的。
闭目回想了一下陈登的同志的生平,王文泉几乎可以断定,陈元龙,这是在跟自己演戏:
就他,陈登,陈元龙,先随陶谦后从刘备,从了吕布又从曹操,自始至终,他是谁进徐州跟谁混。
就这么个主,突然跳起来说自己不怕死,这也太特么的不靠谱了吧!
想到这里,王文泉把脸一拉,快步走到李雪身边,从他身上把切菜刀掏了出来,而后随手找了根枪杆,带着一脸的狞笑,回到了陈登的面前:
“陈元龙,我虽然是个山贼,不过对忠义之人还是比较尊重的!一般情况下,这种人我是从不为难。
当然了,有爱就有恨,对于那些朝秦暮楚见风使舵的人我也从来不留什么情面,换过两次主子的人,一般我都会把他们削成人棍,以儆效尤。
你刚才说的倒是大义凛然,不过对你的过往我不是很熟悉,要不你给爷说说,你换没换过主子,又换过几个主子,然后咱们再好好的商量商量,看看我是该杀你还是该放你,怎么样啊?”
“这个!”
被王文泉一问,陈登一下子呆在了当场。
自己换过几个主公,陈登自己心里是有数的很,不管有多少内情多少无奈,换了就是换了,再怎么分辨,也没有用。
可要是实话实说,恐怕今天这条小命就要扔在这个山洞里。想想自己少年成名满腹经纶,一腔抱负还未施展,要是就这么死了,还真有点不甘心。
情急之下,陈登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高声喝道:
“你这贼子好没道理,某乃大汉的官员,自然是为大汉效力,谈何换不换主子!”
“嘶!”
王文泉没想到陈登憋了半天,居然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句,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一脸愕然的走到陈登身边,伸手往陈登腮帮子上一拧,满是戏虐的说道:
“脸皮够厚的啊!为大汉效力,说这话,你信吗?”
陈登万万没想到,对面这个身着奇装怪服的人,居然会拧自己的腮帮子,委屈的泪水登时从眼眶子里窜了出来。
他怎么能拧我的腮帮子呢!这是老子欺负老婆的时候才用的手法啊!士可杀不可辱啊!
你可以踢爷的肚子,可以打爷的屁股,你甚至可以打爷的耳光,可你为毛要拧爷的腮帮子呢?莫非,这位贼子喜好男风?
陈登越想越怕,脑袋更是一阵阵的发蒙,再一瞅王文泉,却见他已然坐在了石头上,正用菜刀很仔细的削着枪杆。
瞅瞅那根快赶上手臂粗的枪杆,想想自己被捏疼的腮帮子,陈登直觉的菊花一紧两弹一收,浑身上下大汗直流,腿也跟着哆嗦起来。
陈登的心思,王文泉肯定是不知道,他拿刀在那削枪杆,只是为了显示一下自己的菜刀是多么的锋利,想通过这个瘆人的动作,从精神上、思想下压垮陈登。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王文泉是削一刀,就冲着陈登阴森森的呲呲牙,再削一刀,再呲呲牙。
待到削的差不多了,他把枪杆朝着陈登一指,炫耀般的一比划,刚想开口说话,就看见陈登‘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大王,你不能啊!我求求你了,看在我还有点小名气的份上,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还年轻,我还有希望啊!”
王文泉见自己还没开口威胁,陈登就已经趴在地上哭的没了样子,心里不禁很是纳闷。
他一脸茫然的走到陈登身边,见陈登脑袋碰地屁股朝天的趴在地上,哭的是如歌如泣肝肠寸断,一点也不象在演戏,不由对陈登的人品,生出了一丝丝的鄙夷。
为了表示自己的不满,为了给陈登一个教训,他想也没想,拎着枪杆冲着陈登的屁股就抽了过去。
虽然王文泉没用多少力气,可是在陈登看来,这却是一个坏到不能再坏的信息。
见自己的屁股果然受了袭击,陈登如同被马蜂蜇了一般,‘嗷’的一声就窜了出去,一屁股坐在上,说啥也不肯再站起来。
王文泉也没想到陈登居然如此害怕自己,心里更是纳闷的要死。
他带着一脸征询的目光朝着周仓和裴元绍一瞟,见自己的两个马崽竟然也捂着屁股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己,回想一下陈登的话和自己的一系列动作,这才猛然醒过了神来。
为了显示自己跟这根枪杆没啥不正当关系,为了表示自己的性取向很正常,他赶紧把手里这根可怜的枪杆使劲扔到了一边,带着一脸的厌恶,很是尴尬的搓了搓手:
“那个陈元龙,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这次把你弄上山来,只是想和你谈点生意。”
“谈生意?”
陈登很是警惕的看了看王文泉,见王文泉手里没了枪杆,心里踏实了不少,却依旧不肯起身,双股一用力,用屁股把自己运到了一块石头旁边:
“你确定你是想买东西,不是想抢东西吗?”
“嗯!”
自打到了三国,王文泉就没富裕过,好容易弄了点财物,让他退回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见陈登到了此时,还能生出如此不合实际的幻想,王文泉不禁很是怀疑,这娃谋士的头衔是怎么混上滴!
不过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若是自己再把事反过来,貌似还真有点说不过去。
他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走到纸箱旁,把张飞喝剩下的酒瓶子给拎出来一个:
“我说陈先生啊!这一次虽然是某抢了你的东西,不过我也不白拿你的,这个酒瓶归你了。
你听好了,你也可以理解为强买强外,也可是当成是土匪打劫,但是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如果觉得不够,就当交过路费了,明白了吗?”
陈登没想到对面这位居然提出跟自己换货物,心里很是不以为然。
在他看来,抓自己的这帮人,就是群穷疯了的泥腿子,他们要有啥好东西,还用得着上山当土匪啊?
换东西,说的倒是挺好听,也就是抢完了东西,再给自己脸上贴贴金而已。
可是当王文泉拿着酒瓶子走到他的身边时,陈登就觉的眼前一亮,因为他发现,王文泉手里拿的那个东西,自己确实没见过。
等到王文泉很是炫耀的把酒瓶在他眼前晃了几晃以后,陈登已经被这个酒瓶,彻底的征!服了:
“此是何物?作何用处?”
“玻璃!装酒用的!”
王文泉见陈登两眼发直,就知道这娃已然掉进了自己的坑里,他一边回答陈登的问话,一边把瓶子口往陈登鼻子跟前一凑:
“闻闻!”
“嘶!好霸道的酒香啊!”
陈登虽然是个谋士,智商也确实不低,不过对二十一世纪的科技产品,他却没有一丝抵御的能力:
“此酒尚有否?”
王文泉显然没有想到,作为一个文化人,陈登居然也会对酒如此的痴迷。
他疑惑的看了看陈登,在心里回忆了一下陈登的英雄事迹,突然明白了过来。
这娃虽然长的秀气,不过却是个吃生肉的!简单的说,陈登就是个吃料理的爱好者!或者说,他爱吃生鱼。
陈登吃生鱼,跟二十一世纪吃生鱼可不一样。
在现代社会,生吃鱼吃的都是海鱼,那些鱼最大的好处,是没有腥味,更没有神马寄生虫。可是陈登吃的,都是淡水鱼,这玩意有没有寄生虫先放到一边,它是真腥啊!
有这么个嗜好,作为文化人的陈登也好喝酒,倒也真是顺理成章的事了!因为酒,是可以去腥味的。
想通了这个道理,王文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说道:
“此酒倒是还有一些,不过我有一样东西,吃生鱼的时候做调料,味道更不错,陈先生,您有兴趣试一下吗?”
“奥!”
陈登没想到王文泉竟然知道自己的嗜好,心里不由的吃了一惊。
他带着一脸的警惕,上上下下的把王文泉打量了一遍,很是疑惑的问道:
“这位大王,陈登与你往日无仇近日无冤,虽然抢回过些许东西,也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您为何如此记挂于登啊!”